《苍狗》——我是和风,你是天元。

和风:我是流氓。

天元:看出来了。

和风:我叫和风。

天元:你把我弄迷糊了。

和风:我爹花了1块大洋,让隔壁王瞎子起的名,他有学问。

天元:王瞎子还在吗?

和风:死了。我3岁那年,我爹不小心把他推井里了。

天元:你爹呢?

和风: 3岁之后就没见过,我娘说“喜特嘞!”

天元:节哀。

和风:找你有事。

天元:骚瑞,手无缚鸡之力。

和风:脑袋够用就行,让你去和流……小赤佬打架,屈才了。

天元:伤天败德的事也干不了。

和风:上礼拜,胡桃里公羊寡妇家的门你找人踹的吧。

天元:那女人睡了我,不给钱!踹门是轻的……

和风:打住!刨绝户坟,踢寡妇门,你干了一半。

天元:我觉得亏了,我得睡她一次。

和风:别,那样你还得再亏一次。

天元:找我什么事,说吧,你把我心火勾出来了。

和风:劫财。

天元:缺钱?

和风:你不缺?公羊寡妇……

天元:司道普!你这人不善!

和风:得,以后不提这事。干不干?

天元:劫谁?劫多少?怎么劫?

和风:草芥钱庄,500大洋,拿锄头劫。

天元:多一个大洋都不行?

和风:不行。

天元:一个流氓要什么道德!

和风:不是道德,是体面!

天元:那我做什么?

和风:画个图,想一些能唬人的话,劫完后钱藏哪,是洗还是花。

天元:就这些?

和风:差不多,你是文化人,比我懂。

天元:那你呢?

和风:我找锄头和丝袜,对了,黑丝好还是肉丝好?

天元:原味的好。

和风:我要有枪,现在就用枪托砸死你,都不用浪费火药。

天元:我比你坏?可杀不可辱是吗?

和风:这事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合计合计细节……小二!纸笔伺候!

天元:你疯了!旮旯里两个老红军,盯我们半天了……别回头!显得心虚!

和风:拼了!

天元:莽夫,正事还没干呢。再说了,你不一定拼的过他们,奖章除了脑袋上没挂,其他地方都满了!

和风:那我去鞠个躬?

天元:明天下午2点50,草芥钱庄后门,你带家伙,我带脑袋。


第二天……

和风:你怎么穿的跟个财神爷似的,就差捧个元宝了。

天元:这不是来取元宝了嘛,再说了,应景啊!

和风:真是文化人,劫个财也有仪式感。

天元:你洋服洋装……一双拖鞋几个意思?讲课还是逛窑子?

和风:来的路上,一人对着斯蒂庞克的车轮撒尿,我很气愤,不干人事啊,骂了他一句,这货冲我挥了挥手,然后打开了车门……我燃烧了,就把他揍了,顺便把衣服都给扒了,斯文败类!

天元:先扒的衣服?还是先打的人?

和风:先扒的,我奔过去的时候,裤裆裂开了……

天元:以后步子别迈那么大,容易扯着蛋。

和风:把家伙拿上,你戴黑的,我用肉的。

天元:真应该带上那两个老红军,一把镰刀绑着一把锤子,也叫锄头!!!你是八旗贵胄还是满族后裔啊,没下过地?!哪怕拿邻居家的啊。

和风:穷人的东西,不拿,不偷,不抢。不体面。

天元:你拿你那把镰刀绑锤子式锄头,锄死我吧。

和风:别闹!行动!

天元:唉克星!勾!勾!勾!

和风:……

……

和风:都不许动!劫财!把钱都拿出来!

天元:嗯?怎么都没反应啊?再大声点啊!

和风:不许动!!劫财!!把钱都拿出来!!

天元:钱是钱庄的!命是你们自己的!

和风:文化人是不一样,字字如锄头啊。

天元:文盲!那叫腹有诗书气自华!装钱去啊!

和风:钱拿出来,不然都得死!

财务人员:两位壮士,你们来晚了,刚对完账,现金都让那辆斯蒂庞克车运走了,看,就那辆!车轮湿湿的那辆!你们明天早点来吧。

和风:我们是劫财!不是取款!

财务人员:你要是取款,我还没这么客气。

天元:报应啊……

财务人员:你们要劫多少?

和风:500大洋,多一分都不要。

财务人员:早说啊,我还以为要1个亿呢,等着。

天元:你说你打人家干嘛?还扒人家衣服!

和风:谁知道那辆是运钞车啊,也没个Logo!

财务人员:二位久等了,这是500大洋,柜台里零钱多,随便抓几把就有了。要不点点?

和风&天元:……

财务人员:二位,以后走正门,后门都是留给官府之人走的。还有,请勿把女性用品套在你们的头上,尤其是原味的!请对我本次的服务给予评价。谢谢!

和风&天元:非常满意!

……

和风:成功了?

天元:大洋在你手里呢,好像是成功了,可感觉不是……劫。

和风:刚才我们是从大门走出来的?

天元:脚底生风,气宇轩昂的。

和风:锄头都没用上啊。

天元:柜台两个小姑娘说设计很别致,留下做纪念了。

和风:丝袜呢?

天元:那位留下了……说,也喜欢原味……

和风:以后不劫了,太他妈可怕了!

天元:我把这事想简单了,快走吧,我后脊梁凉飕飕的。

和风:把钱分了。

天元:怎么分?55还是46?

和风:我留100,400你拿走。

天元:你这是要等我转身,捅我菊花灭我口啊?

和风:要不要?不要我再送回去!

天元:你图什么?

和风:一开始知道图什么,钱到手了就不知道了。

天元:我小看你了,谜一样的流氓!

和风:拿上钱,去把公羊寡妇家的门修了,像爷们一样道个歉。

天元: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老子才去修门!

和风:册那!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听不懂啊。

天元:那泼妇那天对我说,要么你掐死我,要么你娶了我。是人话吗!

和风:真是瞎了眼,疯了心了……我那可怜的姐姐啊!

王元:姐姐?!

和风:公羊寡妇是我表姐。

王元:娘希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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