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关寨传说 _【上⑵】犁耙开天眼,傻子暴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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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女儿】竟然有这样奇怪的传说,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啊!
【爸爸】老关寨东南西三面山脚下是一圈小山岭簇拥着它,小山岭脚下又是一条很深的大堰沟。这条大堰沟把老关寨脚下一圈小山岭,与大堰沟对岸起伏连绵更高更大的山岗给截然分开,而这堰沟上下两头又都连着九湾河。
这就等于九湾河和那条U形的大堰沟,紧紧环抱着老关寨和它脚下一圈小山丘,把老关寨给圈在一圈活水中间,就像在它脚边铺下了一条白亮的绸缎一般。
远远望去,老关寨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祭坛,就像是一座人工筑起的梯形平台,也像一座夯土的平顶金字塔。这么多年来我曾数次听闻,说老关寨造型这么奇特,它很有可能就是一座帝王陵墓!
【女儿】爸爸,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老关寨很有可能就是那盗墓笔记里所演的古墓啊。说不定下面就有宝藏,有哪个大王的地宫棺材呀?
【爸爸】妮儿,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和伙伴们骑着牛儿爬上老关寨顶。
屹立寨顶由近向远极目遥望,半腰上是碧绿的庄稼,山脚下就是清凌凌弯弯曲的九湾河。河北岸是碧野千里的大平原,大地上披盖碧绿如毯的庄稼,点缀着朦胧恍惚的村庄,交错着纵横如网的小路,那是多么醉人的图景啊。
再向东南西三面放眼望去,群山不见首尾起伏连绵,一座座村庄安然如梦地依偎在山脚下丛林里。越过山岭向南向西,又变成了丘陵地带上的层层梯田,像绿波一样起伏变换在大地上。
我们那的山岭,只是一丛沿着河岸东西走向的线型山岭,并不是四方蔓延的面型群山。
妮儿,你能懂得吗?我的故乡——九湾河、大脉山、老关寨、大岗顶、东湾坡、五虎村……这些温暖柔情的土地就是我生命中传奇不尽的根脉血缘。
无论他年我苍苍老矣寿终何处,那儿都是我灵魂的最终归宿,生养我是她慈爱的母性,埋葬我也是她庄严的使命。她有山有水有丛林,有田有地有果园,她就是我的梦幻乐园啊。
最近二三十年来,贪婪的人们砍尽树林烧光野草到处开荒,最后又抛弃土地远走他乡,致使老关寨这座奇特的山岗,还有那寨顶上本已残破的寺庙,再也无人照料。
于是,老关寨的山体一年一年渐渐崩塌,尤其是98年那场世纪洪水,一夜洪峰就带走了老关寨四分之一躯体,她早已没了当年那气势磅薄丰满端庄的美貌了。
【女儿】哎,爸爸!对老关寨,我也纳闷过多次。现在我明白了,我也替你感到心疼啊。
【爸爸】话说当时,秃子听到犁铧下面刺啦一阵响动,又闪过一阵地光,他只以为犁到了乱石碎砖并未在意。毕竟就连他爹妈也只把他当做一头能干活儿会说话的牲口而已,哪里教过他去思考重活之外的事物。
但是,当他来回几次,每次都能听到犁铧子刺啦刺啦响动,还闪着一次又一次地光时,就算是个半傻儿也会有好奇心的。秃子停下来先检查了犁子,犁子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破损或者松动。秃子再顺着犁铧林,东瞅瞅西看看观望了片刻,这不看则已,一看就看到了令他惊喜万分的东西啦。
秃子弯下腰划拉了几下拾捡了一堆,用袖头蹭蹭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一些黄橙橙的小铁块。准确一点儿说很像是小铜块,或者干脆说那就是小金砖哪。半傻不傻的秃子并不能分辨金银铜铁,更不曾听过金砖是啥。
在他看来那些黄橙橙的小铁块,有的像火柴盒大小,有的像肥皂盒一般。虽然外面还沾染着薄薄一层泥土,但是在上午的艳阳下,它们仍然闪烁出刺眼的亮光,而且每一块上面都还有几个文字和莫名其妙的花纹标记。
秃子脱下外套将那些金砖一股脑儿扎在袖筒里,拎在手里还挺沉重,此时此刻他只是觉得好玩儿而已。
妮儿,你知道吗?那时人们的衣服,不论是上衣还是裤子基本上都是光板的衣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一个口袋。因为那时人们很穷,能有块布料够做件合身的衣服就已经很不错了,很少舍得再做上口袋。
秃子那天只是去犁地,并没有拉去车子带着提筐,所以他只能就脱下褂子衣,把那金砖都塞进袖管里去。
【女儿】那是生活教会他的,要是我现在,肯定想不到那样的办法啊!
【爸爸】秃子将两袖管金砖搭在犁把手上,扛着犁子赶着牛往回走。在一个路口遇到本村和临村的几个熟人也正回村。
那几人一眼看到秃子袖管里鼓鼓囊囊一堆棱角分明规规矩矩的东西,十分好奇逗问秃子道:秃子,袖子里是啥玩意儿?
秃子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鸡稻(知道),细(是)铁块儿,黄铁疙瘩鸡(子)!
那几个人更疑惑了,追问道:秃子,拿来看看,给你帮忙拿着!
没等秃子答应,众人已把他褂子取下撑开一看,有人当场尖叫了一声“乖儿啊——!”那人刚叫出来前半截,就忍住了后半截,眼珠子在一瞬息间,就已经瞪出了血丝和青筋。
但是,那些贪婪的奸人,在一秒之间便已掩饰了自己的震惊,装作毫不在意继续追问:秃子,你这铁疙瘩在哪捡的?给我两块儿,能打把镰刀,好吧!
秃子人傻,很慷慨说:待(在)老鸹(关)寨我地里捡的,嗯(你)们季几(自己)拿几块儿!
于是,那几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黑心魔爪狼吞虎咽一般,十几只大手在那两个袖管里挤成一团,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怕对方多拿了一块儿。一眨眼,两只袖管空无一物,刺啦一声撕裂了袖子。
秃子一看袖子给撕裂了,就不乐意了。恼怒吼道:嗯(你)们要喜(死)呀,西(撕)我袖鸡(子)!
秃子本能地从那几人手里又抢回了几块儿,然后很郁闷地扛着犁子赶着牛,肩上搭着剩下的几块金砖,气呼呼地先回去了。
而那几个人未等秃子走出十步以外,相互使个贼徒眼色,心领神会一声不吭,一调头一转身,猫着腰垫着脚,顺着山沟扯着灌木,一路狂奔连蹦带跳,向老关寨顶上扑去。
就连他们中三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也都一眨眼间变成山猫野狗,攀爬拉扯蹿蹦跳跃,一步也未落后,直取寨顶冲刺。远看他们已经是恶犬扑食饥不择路,也顾不上脚下是水田水沟夹埂小路,还是堰沟陡坡山岭山头,心里揣着癫狂的挖金美梦,简直就是连扑带爬连翻带滚,弹跳而上射向山顶了。
远远看去,老关寨山顶上他们几人身影,就像几只屎壳郎正挤做一堆蠕动一团,在牛粪里拼命钻爬抢占地盘。在那一排排密密麻麻梳齿一般的犁铧林里,他们垂着头猫着腰撅着屁股挥舞着爪子,拼了老命甩开手脚,刨着挠着翻找着,尽了气血睁大老眼,瞪着瞅着悲喜着。
而那片神奇的山顶上,那密密丛丛的犁铧林里,在阳光下还在一阵一阵地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地光。
【女儿】爸爸,他们肯定又找到金砖了!
【爸爸】就在他们几人完全忘我,贪婪尽命地扒挠着那片犁铧林的时候,只见村后山口那儿,男女老少十几个人,手里抄着铁锹尖担、钉耙扁担、鱼叉钩担、镰刀粪耙,锄头木锨,悄无声息像一群野猫,不敢张扬如一阵阴风,在山谷之间跑出一串黑影,直奔老关寨顶而来。
妮儿,你猜猜,那一行人,该是谁的人马?
【女儿】应该?是秃子的!秃子回家一说,他家的人肯定不愿意啦!
【爸爸】一转眼,那一行人已经在静音震动模式下,张牙舞爪奔袭到老关寨脚下。
山顶上人还迷醉在忘我的狂喜中,哪能觉察到秃子一族人马已经怒火熊熊,杀气腾腾奔到山脚下了呢?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老关寨最后的谜底是什么样的呢?最终包括秃子在内,那些捡到和抢到金砖的人,有没有得到那些到手的财宝呢?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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