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关于我爱你
by 云胡
01
初春的三月,木南在窗台边摆弄着多肉,收到一条微信,给她发信息的是一家大理客栈的老板娘。
我帮她看了,点开是一张图片,是她头靠在我左肩上肆无忌惮地笑,我们身后是碧蓝的洱海和大片的云,简净美好。
02
半年前在大理,我跟木南求婚了,没有戒指,也没有花,甚至算不得求婚,我只是说,木男,等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木南答道,哦,可以啊。
在求婚前的十分钟,我们骑着一辆小毛驴在洱海界桩旁发生一场车祸,有惊无险。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望向木南,见她站起来捡起身旁甩出来的后座盖,问我:怎么办,这个还能安回去吗?
我走过去,抱抱她说,没事,有我。
我心有余悸,这个傻姑娘,好在没事,真好。
我想起第一次认识木南的情景,应是许久以前,我和几个朋友去百井坊巷吃小龙虾,门口满是等位的人,轮到我们的时候,有个女孩走过来怯怯地问我,能不能拼桌。
那个女孩就是木南,小个子,长相不算漂亮,有点清秀。
这世间很多女孩,张扬明媚,月光星辰,自成风景,在人群中让人不禁侧目。
这,才是我喜欢的女孩样子。
很显然,木南并不是这样的女孩,所以没有什么电影桥段里的一见钟情,我也想不起来当天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配一双什么颜色的鞋。
但是有些人注定会相遇,有些喜欢,也不一定要始于初见,但从头再看,翻江倒海。
有一年冬天,木南拉着我每个周末吃一次火锅,夹起沾着辣椒和滚油的羊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吃地特别欢快,没有半点顾忌。
她说,吃火锅的时候哭,不算丢人。
我看着锅子前氤氲弥漫中那张朦胧的脸,眼泪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那年冬天,我的父亲走了。
03
一路上我们推着小毛驴走回客栈,木南哼着张悬的《关于我爱你》。我们怎么相爱,我不记得了,我记得的是,木南做饭的时候,喜欢打开音响放着轻柔的歌。
昏黄的灯光下,我拿了根皮绳给她绑马尾,她也不抬头,切菜特别认真的模样,我觉得那一刻的木南很是动人,我忍不住吻了她。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接吻。
木南,能一人吃下整盘烤鱼的吃货,看不懂百度地图的路痴,从来不说我爱你,反应迟钝还不懂撒娇卖乖的姑娘。
但春天来时,她会淘些种子和好看的花盆,摆弄阳台的花草。
夏末,她会半夜突发奇想起来,然后背着相机去几公里外的池塘边寻一枝未谢的荷花。
入秋,她在地板上铺上手工钩编毯子,给杯子都套上毛衣。
三年来,我心底渴望闯荡山野潇洒不羁女孩的样子渐渐就变成了木南。
多少物是人非里,世事万千,这个姑娘于情感的表达,她是含蓄而柔软的,于生活却无比炙热而洒脱,我没办法不喜欢。
我和她开口求婚的时候,木南并没有很诧异,也没有很欣喜,许是在她心里,她是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无论什么时候。
所以,她答地简单,且不矜持。
走了好一段路,木南突然开口道,刚刚真是太可怕了,差点.....
她没有说完,但是我懂,只是她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不愧是木南。
天知道,差这么几秒,后面飞驰而来的车就会撞上。
差点我们就挂了,或者说不是我就是木南,但是那一刻我想的是,宁可是我自己。
04
回到客栈的时候,老板娘一脸诧异地打量我,我当时的衣服破烂狼狈,露出的手臂膝盖处全是血污,看着确实挺吓人。
我处理好伤口从浴室出来,见木南从外面回来,提了一袋子吃食,冲我呵呵地笑。
木南开了罐啤酒递给我,拍了拍我的肩笑说,来,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
我一把搂过木南,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发旋说,木南,我爱你。
木南手中的啤酒晃了晃,她赶紧喝了口啤酒,抬头浅笑说,我知道啊。
是吗,为什么我才刚刚知道。
那个晚上,大理的星光熠熠,我爱的姑娘也是。
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和哪个姑娘一起喝着啤酒啃着鸡爪看星星了。
除了她。
我得到的都是侥幸,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张悬《关于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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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邮差我可以没有你,但不能没有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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