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朋友生宝宝，去医院探望。一个婴儿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的婴儿床上熟睡着。刚刚来到这个新世界得陌生感只能用睡觉来驱赶。或许在肚子里就知道妈妈的辛劳，不想再多添一丝。女宝，这是朋友第三个闺女，是有两个姐姐疼爱的小婴儿。
三个孩子孕期都很顺利，都是顺产。在她的轻描淡写下疼痛似乎不是那么剧烈。想起得知肚子里的胎儿仍然是个女孩时的无奈，在留与流之间的不甘与纠结。在B 超的屏幕下看到胎儿的五官，四肢，妈妈的心在泪水里融化。医生说会是一个很聪明的宝宝。于是我们才能够得以和这个宝贝见面。
现在我们再小聚，朋友总是怀里抱着一个，后面跟着两个。很少听到她抱怨带孩子的辛苦。会成为四个孩子的妈妈吧，要个男孩子成了心头的白月光。我看到圣母的光环在她的头顶熠熠生辉。一米五的身体里有着无穷的能量，化绕指柔为百炼钢。
二
不知道在何时，发现身边的朋友要么已是左手大宝，右手二宝了，要么已经在备孕的路上。一起去食堂吃饭的队伍少了又少，全都赶趟儿似的为二胎时代做出自己的贡献。
曾经办公室里公开讨论着生男生女的秘诀，要如何调养，哪家的中药灵，何时让小精子亲吻小卵子生男孩几率高……经验交流几乎每日都有，比教研活动还慎重。是的，大宝是女孩的总想生个男孩，是男孩的总想再生个女孩，谁不想好字当头呢。好在，办公室里没有未婚的青年，不然一定听了云里雾里，或者惆怅于如何借故离开才能自然些了。
记得二胎政策刚放开时，每日都可以看到关于是否生二胎的文字，二胎的美好，二胎的辛劳都鲜活的呈现在眼前。
多少次被问及或者问别人“你什么时候要二胎？”似乎这句话成了日常的问候语。好像生二胎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如果不生就白白浪费大好政策了。
曾经一个要好的同事被一个老主任问及我的预产期快了吧。吓得我赶紧低头仔细看看自己是不是胖了，是不是胖的小腹隆起像是怀孕了。还好，没有，依然是90斤左右怎么吃也不胖的体型，小腹也是平平。老主任是觉得别人都踏在新时代的康庄大道上，我也是要顺大流的吧。
是呢，二胎对于我，就像夏日的一池荷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矣。“生下来就会有人带。”这样的语言已经支撑不了我的勇气。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下，孩子由谁带，怎么带的问题会打消我那蠢蠢欲动的心。生下来容易，有二宝的欣喜敌不过接踵而来的屎尿屁和夜不成眠。而所有的这些无人分担更是心头最大的酸楚。
说二胎是个奢侈品，奢侈的不是你要支付巨额才可得，因为她获得的过程似乎是免费的。她奢侈在你一旦拥有了以后，你要花费的不仅仅是财力，还有无穷的人力。你不可以真像买个奢侈品一样，拥有了后带在身上，放在眼前或是压在箱底就可以不管不问了。财力尚可勉强应付，可人力不是你随处就可以找来的。
三
大多的二胎妈妈是高龄产妇，二胎的备孕路上也是各种险象环生。
一个朋友从怀孕就被告知要保胎，于是终日大气不敢出，弯个腰都小心翼翼，明明健康的一个人，却要躺在床上像个病号一样由他人伺候着，连一日三餐都在床上，每天还要打针，喝中药。好不容易熬到三个月，可以下床稍微走动一下，每次外出身后都是千叮咛万嘱咐，于是打消外出念头，继续在家里小范围的活动，好在是有吃有喝的王妃般的生活。
可六个月时又被告知血糖高，要控制饮食。于是明明可以吃两个包子却只能吃半个，平日里那么喜欢吃的水果，只能按口吃，早中晚三次按时测血糖。我看着她自己给自己的手指头消毒，用针扎破，使劲挤出血来，仔细的查看仪器的数值。直到临产进医院，母子平安的被推出手术室才放下心来。而接下来的剖腹产的伤口痛，母乳分泌却因乳腺不通而肿胀的痛一直持续到出院。一边疼一边哭，一边抱怨宝爸的不贴心。抱怨可以转移注意力而减少疼痛。
出院了，总是可以消停了吧。新手妈妈会遇到的乳头逡裂没有逃脱掉。新生宝宝虽然力气小，但吃奶的时候真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了，乳头被吸出血来，这样的疼痛也是要咬牙忍着继续母乳喂养。因为专家说母乳喂养对宝宝更好。一夜要起来四五次，喂奶，换尿裤……一夜好眠得日子就伴随着这个全家日思夜盼的宝贝的到来一去不复返了。
另一个朋友在精心备孕下成功受孕，欣喜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可两个月左右时出血，孕酮低，卧床不起，打了好多的针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那个欣喜的因子。流的泪比流的血多。
听来的一个让我流出泪来的事。一个妈妈好不容易十月革命胜利在望，在临近预产期时却发现胎动不正常，去医院检查，脐带绕颈而且为时已晚。当看到剖腹出来的胎儿已经没有心跳了，妈妈觉得整个人间都变成地狱了吧！肚子上的伤疤会是伴随一生的痛啊。
所有的这些都让我胆战心惊。让我忽略掉了身边更多的母子平安的朋友带给我的欣喜。人啊，总是会更多的把焦点放在苦难上不能自拔。沉浸在别人的自己阴影中。欣喜时它们也会是像倒影一样投照过来。悲观主义如我。
本来就是对疼痛异常敏感的人。生Richy ，出产房，意识从筋疲力竭中恢复过来时才发现嗓子都是沙哑的。想着要再去经历一次这样的疼痛仍然会让我心生恐惧。
尽管这样，我仍然渴望有两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两个就好。看到别人家的小宝宝总是多看几眼，想象着自己如果有这样大的一个宝宝多好。Richy 想要一个弟弟，只是因为妹妹不能和他一起玩男孩子的游戏。他想要一个和他一样喜欢刀枪棍棒，摸爬滚打的弟弟来陪他。这个愿望是否也能为他圆起来？
梦见身边躺着一个女娃娃，莲藕般的小胳膊挥舞着要我抱抱。
你好，我是深香默默，
努力带好娃，教好书，读好文，写好字。
用妈妈的视角记录生活中的风声，雨声，花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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