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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充斥于这个世界的生与死
【羊,你说说看,我应该夺走些什么?】
也包括你自己吗?羊。
【夺走一切,亲爱的狼。】
那里是远比想象中更要险恶的地方,是与我们纯白色毛发所截然相反的色彩。
但是,此时,却无从判断。
路过那些习惯聚成团儿的族人,垂在脸颊两侧的耳朵在被动的接收着也许对于自己来说毫无意义的话语。凉羽反射性的捋了捋耳尖的软毛,向着不远处正端着碗欲走过来的母亲挥了挥爪子。
突然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原来在离围栏这么近的地方吗?轻抚着被风石刻画出的无数复杂痕迹的主干,一道道如同深壑般诉说着未知的语言。
那就⋯自己去看看好了。
也许是因为出生在一个和平的种族,也许是因为年龄亦或是性别上的不公平待遇,凉羽有时候会很意外的期待某一天巨大变化的到来,期待着可以打破令人压抑的气氛。
伸手一按树干突出的地方,她跳上去坐在了与上次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角度,相似的风景映入眼帘。
浅绿与墨绿之间模糊的分界线,像是被什么硬生生的吞噬掉一段似的,深邃的翠色蔓延出黑暗,偶尔擦过的阴影状的树丛中飘飞出来的生物却无法为那篇森林带来任何生机。
阳光的温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减淡,或是因为盯了远处黑色的密林太久了,身上竟蓦然窜出一股冷意。
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声,及时的转移了凉羽的注意力,防御用的围栏终于成功了大半,族人们一圈圈的围绕着学者们,众口堆砌出来的赞扬声一大片,衬着学者脸上骄傲的神情。
真是热闹啊。被不知何时过来的母亲在树底下催了数次,凉羽撇了撇嘴慢吞吞地从树上花滑了下来。
“很危险的啊!”母亲从下方小心的扶住凉羽,边上上下下的端详这棵树,目光惊讶且带着遗憾,“居然生长在这里?”
“可惜已经死了。”凉羽怔怔的望着枯萎的枝干。
被灰褐色所填充的死物而已,看不到一丝象征生命的绿。
在这片充满绿意的草原上,显得如此的明眼,和可悲。
居住地的布置似乎已经完成了大半,这从刚才起就站在凉羽面前的族人便可看出。
表面上看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手拿着厚厚的书,一手拿着木拐。
被拎到建好的屋子里面,凉羽叹了口气随之认命的接过书本坐了下来。
“看来下午他们是没什么事儿了啊⋯”凉羽捧着书翻了几页,望着书上复杂的符号,她不止一次的想起刚学的时候还抱怨过自己为什么只能学这个呢。
羊灵生息
这本书的名字,同时也是最高级的治愈魔法。
看着繁杂的咒文,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治疗?学习这些难道不是最大的示弱吗?
—为什么我们要学治疗
—因为我们族是被光系所眷顾的啊
这样模糊的信仰和理由。
“诶呦QAQ”凉羽揉了揉被木拐敲疼的脑袋,抬眼望去,只见对方正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认真点!”
“哦⋯⋯”凝神看着手心上汇聚的绿色光点,困意夹杂着各种思绪浮游而上。
不好⋯有点困啊。
圆形的桌子上散发着原木的气味,桌子紧靠着的墙上面的小窗也早已安上透明的琉璃,带着淡淡的绿,透过窗户嬉闹的少年跟着身穿深色武服的武者们拿着精致的小弓跑过。
凉羽带着些羡慕的望着他们手中的弓箭,突然有些失神,如果⋯可以在攻击到敌人的瞬间同时治疗自身的话会很厉害吧?不过要实现的话好像也挺复杂⋯⋯
凉羽又回过神来盯着手中的光球⋯⋯然后便昏昏欲睡的蹭趴到桌子上,当然立刻就被敲醒了。
“好了好了我认真看还不行嘛?”首先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要学的全部搞定啊⋯⋯这样想着凉羽一头扎进了复杂的符号与阵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