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隔着窗传来连续不断的狗吠,知了也应景地醒了。这刚立秋的知了倒没有炎夏般那样恼人了,但也略显聒噪,其中有一只大概就在楼头的树梢间,声儿尤其得大,我也只好被逼睁开了眼。
突然想起白天阿婆说看着这边儿的人喜欢大白天的成群结队拿着网子粘知了,是那种长了翅膀的。这与我们老家不同,我们那都是晚上打着手电摸知了,偏爱那种光钻出地面的,吃起来肉质鲜美,卖起来也是“价格不菲”。阿婆说集市上卖到一只八毛了,真贵啊!当然咯,对于七八十岁的人来说,可是舍不得拿这么多钱买那么一点点吃头儿,她总是用馒头去换算,而我也是付之一笑,说道,照您这么说,那些卖螃蟹的得饿死咯~可不嘛,那个螃蟹更坑人,咱可不吃,不吃哈!阿婆边说边不停地摇着手,像在告诫我。不过阿婆说有一次看到两个知了在一块,兴许是结崽儿?哎,他们把这些知了都网净了,明年知了就少了吧?她说着,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开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心想她此刻也许有些想念故土,连那故乡的知了也觉得分外可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