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理的爱情



马理是个好孩子。马里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尽管霍布斯说,恶人是精力充沛的孩童,但马理却总是疲倦得很,所以马理是不坏的。

爱是孤独的,马理太孤独了,以至于讨厌孤独的人;每当马理看到些、听到些人在谈论孤独,或是发表自己的孤独,马理总是轻蔑于他们的,因为把孤独当做一种战利品拿出来炫耀是卑鄙的;马理不愿意换取同情的目光,马理憎恶卑微。

黑黢黢的屋子里17寸笔记本屏幕发出微弱的白光,桌面背景是圣托里尼岛最明媚的时候,蓝屋顶缀在白色沙滩似的梦境里。莹莹着的还有八位插座上的四个红点,充电宝的蓝灯一闪一闪,偶尔驶过的汽车把亮黄耀眼的光束射进防盗窗,分割过的长方体冲破灰蒙蒙的窗帘,在天花板上引起一阵骚动,随即黑暗又平息了下来,笼罩在那安详的面容上。

佳娅安静地坐在转椅上,头悄悄往左偏靠在合成皮革椅背上;马理特地把靠背向后调节了两个档位,好让佳娅能舒服地坐着,而不至于一头抢在地上。精心摆正过的角度使得马理能横坐单人床,靠在石灰墙上看着佳娅朝着他安睡。

在佳娅的右边,笔记本散发出的光亮落在她的身体上,像是一层灰,散发出鱼鳞般的光泽。从有些干枯的短发,到鼻尖、下唇、脖颈、锁骨,马理盯着锁骨看了好一会儿,继续沿着那平缓的阴影往愈发光洁的部位滑动视线。

马理的喘息变得粗重起来,呼出的鼻息吹动了叠在胸前的纸巾,吹到了右手肘窝,瘙痒混合着小腹里翻滚的巨浪,马理的大脑摩挲着眼球,一阵阵的麻痹和痉挛从大腿之间拍打在肋骨上,撼动了心脏的钟摆,缓缓地又落了下去,酝酿着更大的刺激。

浅浅的,几乎和肤色融为一体的太阳一点也不耀眼,不及爱琴海四分之一的烂漫,马理感到失望。在把那小小的凸起细细打量一番之后,沿着不起眼的下坡到了微微小腹,马理记得那里先是一阵蜂蜜的甜味、丁香和桂花的味道,但并不浓郁;接着变得粗糙,有些刺鼻和苦涩。佳娅的双手轻轻弯曲,自然地合在一起,摆放在两腿之间的坐垫上,马理离开了那里,一方面是因为他并不喜欢那个部分;另一方面,微弱的光照也到达不了那么深远之处。

在马理体内奔涌的暖流要平歇了,但马理一点也不甘心。游移的视线重新聚集在一起,直射在佳娅左斜的脸上;从屏幕里散发出的温柔光芒似乎使她受到了惊吓似得、想要逃离却又要克制住这种冲动一般、佳娅微微倾斜着那娇嫩的脸颊,几缕薄薄的发丝若有若无;合着眼,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沉重的光,滴在轻启的唇瓣上,那狭小、温暖而柔和的缝隙。

马理的右手酸胀起来,嘤嘤的电流音在马理的耳朵里回荡。马理放弃了,侧身拿过手机,屏幕倏忽刺痛了马理的双眼,已经四十多分钟过去了,凌晨两点二十三分。马理把手机随手丢在脚边,算是一种惩罚吧,马理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经历过光明的眼睛在黑暗里是盲目的;马理眼前是令人晕眩的漆黑一片。

大三的马理已经搬出来住有将近一年了。十月头上的长假结束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而马里半个月没有出过门。对于马理来说,开学本应该只是换个地方悲伤罢了的。

马理的不幸是世界造成的,但马理的孤独是他反抗的成就。

从小学开始,马理就发觉自己是不合群的,他一度自卑得很,因为他没有朋友,而没有朋友是羞耻的事情。马理明白,仅仅是不合群、或是匮乏人际关系本身是没有错的,但当别人说他没朋友、孤僻、不讨人喜欢的时候,马理就是错的了。

初中时候,马理还试图改变过自己,以为借助新学校和新同学对他没有偏见的机会,可以“改过自新”,变得“积极主动”起来,但结果失败了。马理不明白,人们并不指出他做错了什么,而是批评他错了;马理要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了,然而从来没人告诉他。

改变是不可能,马理要把自己的错坚持到它对的那天。

回想起这段颇为痛苦的时光,马理有些想笑,马理不知道为什么想笑,马理只知道从不为别人流的眼泪会在嘴角留下又咸又干的痕迹;滚烫的岩浆很快就变得冰凉,冻结成了一碰就碎的冰晶,却不能挂在脸上给别人看到。只有软弱的痕迹,只有自己才能尝的味道。

高中的马理有幸加入了一个“帮派”,马理曾经一直都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在他下定决心放弃的时候却收获了。马理在那伙几十人里头,逃课去网吧打游戏,在厕所抽烟,一起吃饭打球;马理的确合群了,还打过两次架,却成了坏孩子。

马理早早就知道了的,人们想要摆弄他;马理知道那些“为了你好”的敷衍和伪装;马理再清楚不过了的,然而在那个时刻、那个他的父亲当着教导主任、副主任、校长和班主任,还有五个学生家长的面对他说“失望”的时候,马理觉得自己万劫不复了,脑袋沉沉的、晕晕的,视线模糊,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决心、誓言,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马理以为自己那么决绝,铁了心要从这个虚伪和狠毒的世界独立出来,把自己铸造成任凭风吹雨打也不动摇的铜墙铁壁;马理真以为自己已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的,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别人眼里的“呵呵”。

在那个时刻,马理才发觉自己多么依赖他人,那么软弱。从那个时刻,马理就和父亲决裂了,当然是在心理上。马理不在乎自己多么阴险和卑鄙,至少对他人而言;马理只忠于自己,马理要做、也只做自己的主宰。所以马理理所当然地接受任何好意,也沾沾自喜地拒绝任何付出,即使不得不妥协,马理也是为了长远的利益而牺牲的。

马理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毫不犹豫地逆着父亲的意思,填报了一个不知名的学校,远离家乡和大城市,避开了热门的专业,也许是什么管理或是什么工程的,马理也已经记不清楚他究竟在读什么书,反正能让父亲失望的,就是能使马理快乐的。

但马理并非出于逆反心理的,马理没有那么幼稚。那仅仅是换了一种形式的依赖。马理要的是自由,而恰恰这样的选择能使马理自由;马理告诉自己,马理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父亲或是别的什么人而活的。

马理是独立的,马理是自由的,马理是正确的。

马理略感吃力地直起腰。在墙壁上做了四十多分钟支点的第七颈椎棘突早已失去了知觉,在马理试图去摸索那个前一刻才被自己流放到地板上的手机时,血液涌上了头。

酸疼像是电击,附带着热流加重了后脑勺的负担;马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地上堆满了光滑又紧张的垃圾袋,一个个饱涨得像是怀胎十月的肚皮,还是双胞胎;在眼前漆黑的盲目里,马理弯腰粗暴地摸索起来。

冰凉的脚背、罐装可乐的残骸、香烟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的灰烬、黏黏的塑胶拖鞋,马理继续在廉价的白色地砖上探索。

热液在耳尖沸腾蒸发起来,嗡嗡地,小腹和胸腔之间被迟钝的长矛轻轻戳动。

马理是爱干净的,马理仅仅是不善于整理罢了;要知道天才的房间都是杂乱无章的。有时马理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善良,是出于同情而不愿意对了可怜的物施以暴政的慈悲。

然而室友们却是以此为理由,把马理逼出了寝室。

马理一边继续寻找着手机,而隔着红色聚乙烯薄膜触碰到的形体不断勾引起那些令人气闷的往事。

那个又高又瘦的寝室长,乘着所谓“寝室文化节”的机会带头展开了对马理的攻击。马里知道,怯懦的人总喜欢找些借口、理由什么的作为盾牌,掩饰那卑劣的企图;马理什么都知道的。

“咱寝室环境有些坏吧,马理。”

马理听得出来,这句话里有虚假的客套,试探性的进攻,和游刃有余的防守。

寝室长是那种开朗的人,平常总是忙碌得很,朋友多得很,学习刻苦得很。一开学就抱怨自己考砸了的,暗地里却看不起别人的那类人。马理厌恶说谎的人,因为马理很聪明,马理是心甘情愿地到这个低自己高考成绩三十多分的学校来的,马理也是心甘情愿地到这个满是调剂生的专业来的,但马理不会抱怨、不会显摆、不会吹嘘,马理是诚实而又高尚的。马理看得出那些愚蠢又幼稚的把戏,只是马理不愿意点破,不愿意伤害别人罢了;马理是善良的。

“就是就是,你也不收拾一下你那桌子。”上铺的胖子一边看着手机直播,一边敷衍地响应寝室长展开的进攻。

那个胖子从来不洗澡,马理忍受着他恶臭的体味却很体谅这种地域差异,因为马理是有同情心的。然而所有的付出都是没有回报的,马理知道自己太敏感,太善良,所以太容易被欺负了的,但马理不想做坏孩子。

“稍微拖一下地也好的啊。”

马理对头,染着一头黄毛的人也附和着。一群见风使舵的人,马理再清楚不过,在这个社会上所谓精明的人,不过是一群善于投机取巧而毫无思想的人。严格些说,他们甚至算不上人的,马理想道。人的尊严在于他自身的价值,马理坚持着他的理念,哪怕与这整个世界为敌,马理也已早已准备好了的。

“我——”马理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但别人是不会绅士风度地让他讲完,马理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马理自动地停下了。对付这些刻薄自私的人,马理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的。

“反正你到底搞不搞卫生?就问你——”寝室长翘着二郎腿,正眼也不瞧马理一眼,接着话茬就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马理的忍让自然是被当成了示弱的表现,而马理对此也无话可说。马理就此决定搬出去住了的;容忍了一整年也只会招来更多的偏见,正义从不在群氓中显现的。

马理终于摸到了塑胶外壳的边缘,慢慢捡起了手机。

摁下电源键,指纹解锁,调低亮度,打开网页。

马理不明白,那些赤裸着肉体的动作片有什么好看的。精致的颜容,修饰过而臻于完美的寂静,马理爱极了那些永远不会背叛马理的女人。不要露出性器,马理的爱不在于性,而在于精神的。马理爱的是灵魂而不是肉体,马理的爱是无关性的;马理的性只不过是爱的补充。

马理亲吻着佳娅的膝盖,冰凉而与世隔绝的芳香沉重了马理的头脑;左手举着令马理销魂的图画,映在荧光里。

深深地跪在地上,马理用嘴唇感受着佳娅大腿内侧的脂肪,有些坚硬但仍不乏弹性,马理在完全埋入那只属于女人的阴影里之前,贴着佳娅的中轴线向上游动。

半蹲半站着,裙踞撩骚着脚腕,先前还挂在腰间厚实的棉麻落在地上,那么沉重,像是佳娅的嘲笑。孤零零的小树梢头压着繁密的枝叶,令马理喘不过气。

凉凉的,落在马理的大腿上,黏在马理的股间;马理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贪婪在欲望的海洋里而不知足的自己,恨透了刺鼻又引人发痒的假发。

马理亲吻着佳娅,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手机无声地滑落在不知何处;左手扶着她的脑袋,右手继续着那未尽的事业。

马理是个好孩子,马理也是个漂亮的孩子;长辈们总是夸他秀气,像女孩子。而紧接着也就要抱怨,责怪马理不开朗,不会向他们谄媚。要不是马理每天都照镜子确认自己究竟是不是漂亮的,马理几乎就要以为那些夸奖仅仅是些信口捏造的敷衍。

难道佳娅不就是因为马理的美貌才勾引他的吗?

人说灵魂终究还是被包裹在皮肉里的,若不是好皮肉,也没人愿意去发现一个好灵魂。天才都是美的,马理的美恰恰可以为马理的天才作见证的。

马理爱她,可马理却不能让她被爱到;马理的爱是遭受嘲笑的。

呼出的热气反射在马理的脸上,吹拂着睫毛的末梢,痒痒作祟,撩动刘海,像是仲夏夜里的蝉鸣,令人烦躁不堪那来自脚尖的只属于冬季的寒意。

桂花香极了,香得使人头晕目眩,纯粹得令人隐隐有了呕吐的欲望。

“你什么时候当着我的面穿呀?”

佳娅那么爽朗,笑起来露出一点点牙齿,脸颊绷得紧紧的,像是小动物敏感又细腻的情感一样。佳娅的每一点一滴里都有饱满的真实感,马理的世界里只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佳娅是真的,佳娅是实实在在的;马理不能假装佳娅是无限温柔的人,马理不能把佳娅设定成完美的,不能把她当做女朋友就可以使她成为马理的恋人的。也正是这种无可奈何的失控感,马理才觉得佳娅是命中注定要出现的女神,是只属于马理的女孩。

腼腆的马理是羞于启齿的,但马理愿意和佳娅分享自己成为女孩子感受。马理知道,穿什么衣服、做什么打扮都是自由的,但马理愿意体验那种把秘密和自己爱的人分享的感受;好像船桨在不停地划、时不时触到了河底软软的黏土,但越是想知道深浅,却越是弄不清楚。

马理是乐在其中的。

马理一度迷恋过“生活直播”,那是大一的时候。尽管之前和之后,马理都很看不起做这些直播的人,但马理还是喜欢了“朱朱”好一阵子的。

从小学到高中毕业都没有早恋的马理是个好孩子,马理知道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自己,但是马理是个好孩子。马理不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马理是个理想主义者,马理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情;这个世上的爱太廉价,太平庸了,好像商品一样没有灵魂。

马理的灵魂是高贵的,所以马理不屑于和肤浅的人交往;这不是马理的孤独,而是这个世界的孤独。

“朱朱”傻傻的,但是真实的很。朱朱总是会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分享在网上,马理能够看见和听见她的生活。当半夜里,朱朱埋头悄悄哭泣的时候,屏幕上只有马理的一条弹幕飘了过去;马理能看见自己是如何被朱朱看到的,马理能看见朱朱是怎么反应的,马理能听见朱朱是怎么回应的,马理能跟朱朱不加掩饰地沟通。这正是前所未有的自由。

“别哭了,我喜欢你。”

马理的第一条弹幕。马理的第一次网上留言。

一度,马理觉得在网上说任何的话都那么愚蠢;因为毫无疑问,这些东西都不仅仅会被别人看见,而且还会被永远地记录在那里;网络比时间要来的真实许多,而马理热爱真实却恐恶成为真实,因为真实的马理是会遭人唾弃的;这些箭与矛更不会随时间而消失的。

然而马理面对朱朱,第一次觉得,即便被别人发现、被别人讨厌、被别人敌视也无所谓了的;马理感到了自由,而不仅仅是想要自由却没有自由。

莹莹的电脑屏幕上,朱朱就像是从遥远而虚幻的黑海而来闪烁着的六边形光点,太阳不愿意露出真容,而让折射着的反光欺骗马理。

佳娅,佳娅,马理紧紧贴在那冰凉的躯体上;佳娅的手总是凉凉的,夏天的时候也是。马理很喜欢那份融化了酷热的惬意,即便是在西伯利亚寒流裹挟而来的桂花气味里。

游弋在人群中的孤独,马理的心情。

吱吱嘎嘎地、转椅轻飘飘地旋动地轴,马理的世界在悄悄起舞。

凝结了空气托起裙稍,鼓动着看不见的帝王蝶的翅翼。

“为什么要说谎。”

马理一点也不责怪佳娅,不在意她把马理的裙装分享给她的朋友,不在乎把马理赶出来的室友怎样嘲笑他;马理是宽厚又善良的,但是佳娅却一如既往笑着否认,好像那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事情。

马理的眼泪,马理的铜墙铁壁,马理的城堡,马理都分出了一半给佳娅的。

然而佳娅却不能再分享马理一半的孤独。

佳娅承受不住马理一半的爱。

马理的爱情。

薄明的天空就要全亮了,马理却发泄不了自己的欲望。随之而来的是期待已久的拘留、庭审和入监,马理是毫不后悔的。

因为这就是马理和他的爱,这个世界却容不下的。


后记

原本马理是看朱朱的直播,但是朱朱是那种挺社会的女孩,所以马理就很失望,然后转向二次元,然后自己的老婆也被几千万人当成老婆,还是受不了,很绝望的时候遇上佳娅的。佳娅其实可以是任何女孩,因为马理仅仅是想要被人温柔地对待而已,而这种温柔谁都可以的、搞基也可以?大概是吧。

但是马理把佳娅杀了的结果是不会变的,因为马理不会和人相处、也不懂得豪猪取暖的尺寸;马理的爱情仅仅是马理的爱情,它只属于马理,并且马理因此而彻底成为了坏孩子。对于马理来说,这意味着最后的自由,因为他的潜意识里依旧被父亲的阴影笼罩着。

嘛,大概是这样吧;马理的感情还是觉得没有很好地写出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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