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以少绾口吻书写)
"哦?忍着?哼,除非能让我在他的道理之下臣服"我所说的道理,并非是口头上指若有多能口口是道。我的道理便是拳头,凡是遇到讲不清道理的人,我就会让他臣服在我的"道理"之下。但是有一个人就不用臣服于我的道理,这个人,便是我住在碧海苍灵,远在水沼泽的朋友——东华。我降生在雄据南荒的魔族,在这个地方出生的孩子,与喜爱规矩,走路爱飘着走是神族不同。魔族的人生来便有着一副好战火热,生性自由的性格。而我更喜爱魔族的习性,一点也看不惯那些神族的人。更不用说我是从被魔族作为精神图腾供奉的巨蛋中降生的了。我得做好他们的榜样。所以我从小便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行我素。直到一万年前遇见东华我才知道人外有人。我认为,除了东华,便没有人能抗拒我的道理。但是进入水沼泽之后,我发现,我还是见识的太少。这个到后面再谈
不一会,我便与奉行来到了水沼泽学宫的入口。我正观察四处的风景时,门口就响起不受欢迎的声音:“姑娘留步,入水沼泽进学,按例只能携一位学童。”
迷雾中隐现出青年颀长的身影,长发齐束于冠中,一丝不苟;白丝袍上连个褶儿都没有,一丝不苟;云靴上瞧不见一丁点儿尘土,还是一丝不苟。搭上一双清冷眉眼,这真是我生平仅见最为一丝不苟之人。也是我见过最娘的人。说话的不是这位一丝不苟最娘兄,是站他身边同样一丝不苟的一个白衣姑娘。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我说:“姑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通融通融?”
姑娘挑高眉毛:“学中有此例,乃是为免学子们贪图享乐,误了修身大业,任尔从前如何富贵,水沼泽却是一视同仁,这也是为让诸学子更勤勉些,姑娘若不赞同此论,尽可打何处来,回何处去,水沼泽却不会为姑娘一人便坏了森严规矩。”
爱穿白衣,性喜规矩,看来这二位只能是神族。
我笑了:“如果把他们十八个挡在外头就能让我勤勉些,也有道理,但不是还能留一个么,我这个人生性懒惰,可能会把十八个人的活儿按到他一个人头上去,还是勤勉不起来。”
白衣女子震惊道:“你怎能对自己的学童如此残忍?"
我说:“因为你们对我太残忍,我就只能对他很残忍,归根结底其实是你们对他太残忍。”
高门巍巍,已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一丝不苟的白衣青年微不可察皱了皱眉,白衣女子冷声道:“你这是诡辩。”
奉行扶着额头,手颤巍巍伸过来抓我袖角:“祖宗,人在屋檐下,恳请你低个头,别在第一天就惹事,我不介意你对我残忍些。”
我说:“我还没有亮拳头,没亮拳头就不算惹事。”
奉行快哭了。
他哭之前,飘渺迷雾中走出另一个人影,大老远瞥了我一眼,点了个头算问候。紫衣白发,碧海苍灵的东华,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唯一一个朋友。也算我的哥哥。但由于他长的太娘,导致我总是把他认成一个美娇娘,所以我总是叫他亲姐。
他的额头上有一大片乌青,嘴角也有血迹,像是刚刚擦完。衣服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的破烂。估计是去找他敬爱的师父打了一架,不用怀疑被揍了。可是却得到了父神的赞赏。只是我纳闷,东华可是父神唯一的关门弟子,把他当接班人教着,父神果真舍得?接着他来到白衣青年旁边亮着个金令。冷冷的道"父神的敕令!说她可以多带几个人进去,谁有意见,打赢她!"
风云四起,鼓声震天,大门前立刻摆开一场擂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折颜在擂台下化出张看台,弄了几张几,摆出核桃花生瓜子,兴高采烈地招呼几个相熟的学子坐下来看热闹。
看来大家普遍对这条规矩苦大仇深,看台上人烟寂寥,擂台旁等着撂倒我的却已攒成一个人海。奇怪的是,打开始拦着我的白衣青年却并未列于人海之中,走过他身旁时,他淡淡向我道:“谁的拳头硬谁便能肆无忌惮,这便是姑娘的规矩?”
我笑了:“规矩两个字是你们神族造出来的,我们魔族没有规矩。我也不觉得谁拳头硬谁才有资格说上话。不过我喜欢让自以为拳头硬的人,试试被迫屈从于别人拳头之下,是个什么滋味。”
他身旁的白衣女子冷笑一声:“你也自以为拳头很硬,可想过有一天也会屈从于别人拳头之下。”
我指了指冷着脸剥核桃的东华"我经常屈服于他的拳头之下。"
进学的第一天,被水沼泽全学宫的人单挑,毫无疑问是我赢了,而且是赢的很轻松的那种。带了十八个奴仆堂堂正正进了大门,暗地里分了东华六个。可东华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