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几次走到那个树下,没人知道,总之每过一段时间,他便会来这里,有时候穿着一身正式的职业装,有时候穿着随意的休闲装,最离谱得是,有一次穿着拖鞋就来了。大概不是来做什么重要的事吧。
树的东面有一个村子,但这个人不是村里的人,这是村里一个老人说的,只是偶尔见有村里过路得人与他搭上几句话,话题很杂,有村里的八卦,有城里的新奇事物,总之没有特地的要聊些什么,不过是些闲来无聊的几句家常。
树的西面是一条通向城区的小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道上几株野草格外显眼,夹着淡黄色的泥土,着实有些破败。
树的北面是一片荒岭,听村里老一辈人说,上面是一片坟地,这便成了村里小孩冒险最好的去处了,总有人带头领着一群胆小而好奇的小孩,去荒岭上走一遭,每一年都是如此,这像是这个村子里小孩里的成年仪式一样,许是未曾进过荒岭的小孩,会被孤立吧。
树的南面,南面比较特殊,是一片菜地,一片十几年都没有收成的菜地,到不是菜地不够肥沃,村里那个老人说,是种菜的人走了,连收获都没来得及,现在已经烂掉了,代替的是一片片杂草,也有人惋惜这片好地被糟蹋了,但有人似乎悄悄说了什么,就没人再管这菜地了,就任凭它荒了这几十年。
只是有一年,那个男人没有再来。
再后来,菜地也重新种了些许菜,好像是油菜花,又有些其他的品种,却无一例外的长得茂盛。
大家也都叹了口气,总是没有白了这块地,却又叹了口气。
树也黄了一半叶,掉得满地都是。
作者: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