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初春还有冬的习性,开始热烈的暖阳也披着凌厉的风的流苏,含羞遮面,世界还没有开到灿烂。
我回头望了一眼树,他那样站着,在小路蜿蜒尽头的高坡上,狂放不羁的风只是让他的枯枝悠悠晃晃,他在向我告别吗?当他在荼靡的春天里重生时还能记起我吗?我应该难过吗?
我曾穿过金黄的麦田,忐忑地走近他,我把灵魂里偶尔生出的希望小心谨慎地埋在他繁荣的土壤里。
就在那个流失了的盛夏,我赤脚走在一座城市的街道,没有欲望,没有失落,没有疼痛,没有欢乐。阳光的气息积聚了人间的风霜,穿透我的身体,炙热、炫目、迷幻的力量挟持着灵魂,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我再也不能告诉树我心中的悲凉和希望了。一场风雪,他沉默了整个冬季。我用尽心机与力气装成华丽与美好,他的冷漠雕琢成一座永恒的纪念碑。
树,怎会与我告别?这一场遇见,作了梦的风景。
我与冬终将离去,愿你遇见春风,温暖盛开,十里红妆,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