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卧室的沙发上休息时,见到的树上那只猫 ,黑白纹理的皮毛让它在浓荫里还是很扎眼。当时更为惹我注意的是,它正在和树枝上的一只叫不上名字来的鸟嬉戏,它上窜下跳地躲着那只鸟儿的调戏,它们都在身体的腾挪辗转间,用声音来助威作势。
这是个夏日的午后,窗外静谧而安详,风偶尔似有似无地过来走走,又让人毫无觉察地悄悄溜走。耀眼的阳光,任性而惬意地抖擞着它旺盛的生机和活力。
那时,我和床上的母亲在有一搭无一搭地拉着话,忽闻窗外突然而起的聒噪,就不由得起身寻了这声音望去。
于是,那只显眼的黑白纹让我的寻找一下有了归宿。它是一只多么聪明又灵巧的小东西啊,小鸟的轻盈丝毫在它面前占不了任何便宜,你看,当鸟儿稍有往它身后飞的姿态,它就会在树干间迅速调整好位置,等到小鸟往上一飞,它早就把她它的意图搞得明明白白。于是任凭小鸟的小伎俩不断施展,也丝毫奈它不何。
我猜想小鸟很可能想在黑白纹身上搞个恶作剧,用尖尖的嘴巴啄一下它的长尾巴,亦或是用尖尖的爪子挠挠黑白纹肉肉的身子。可是,小气又不解风情的黑白纹偏偏不给到鸟儿这个机会,又或者它很享受与鸟儿之间的这点小暧昧。
于是,叽叽喳喳,喵呜喵呜,它俩对彼此间玩的这游戏真是上瘾又有趣,这可就苦了要午休的我们,索性和母亲抱了枕头,坐到窗前来,好好支了身子细细观瞧。
它们玩游戏的这颗树是棵有些年头的洋槐,树干遒劲蜿蜒,不大的叶子密密匝匝,伫立在屋前,给到了夏日里最喜人的浓荫。即使是最炎热的午后,阳光也只能在外边探探头,丝毫都享受不到直闯到屋里的权利。这倒也给到我们绝好的观察角度,同时,也让它们有不被观察到地打扰。
黑白纹和它的小玩伴真是够聪明,它们此时的位置正好是洋槐树的几个分叉间宽阔的地带。黑白纹和鸟儿玩得不亦乐乎,我粗算了一下时间,从发现它们俩到此刻已有二十几分钟了。此时我看到鸟儿似乎有点兴趣骤减,它站在黑白纹的左上方,左扭扭头,右甩甩尾,有时还会用它尖尖的喙梳理一下身上的羽毛,似乎早已把面前的黑白纹忘了个一干二净。
黑白纹此刻也很慵懒的样子,似乎刚才的又叫又跳,让它耗尽了体力。此刻,它把整个身子都瘫在粗大的树干上,面容安详又惬意。身后的长尾巴还时不时地左右来上那么一两下, 指挥棒似的,把催眠曲指挥得韵味十足,它那圆圆的眼睛也半睁半闭,弄得看好戏的我们也腰酸背痛,困意不断袭来。
刚要和母亲转身休息,只见鸟儿"喳 "的一声腾空飞起,黑白纹也"嗖"一下起身跃起,顺着树干游走,稍后,就不见了踪影。这两个机灵的小东西真的来得热闹,走得欢实。我想它们兴许又想到了新的玩法和去处,如此甚好。
我和母亲撤下枕头,舒展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腰身,也在浓荫的遮盖下,开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