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贵州行(五)凯里西江,苗寨风情

出行前,就听去过的同事说,西江千户苗寨现在商业化气息太浓了。MissGu建议我们可以去凯里的朗德上寨或南花苗寨,规模小,原汁原味。但考虑到地位和名气,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西江千户苗寨。

早上在镇远坐6点40的火车到凯里,下车匆忙吃个早餐,90元打车到苗寨。

走高速,车速很快,路两旁高大葱郁的行道树一闪即过,但浓郁的苗族风情却初见端倪:路上时有所见穿着特色民族服装的行人、苗族女子银饰帽子样的巨大雕塑、远处山脚下的吊脚楼等等,引人注目,浮想联翩。

为了交代明白我们第二天去荔波的乘车地点,热情的司机大姐途经千户苗寨的南门,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北门。接近二十分钟的车程,都是一圈一圈的盘山路,我们就像陀螺一样,从山顶上的一点,一圈一圈的盘到了谷底。四面环山,山山相连,整个苗寨依山而建,远远望去,就像盛在一只巨大绿碗里的菜肴,原汁原味,素朴雅致,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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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人民很热情,景区门口,美丽的苗族姑娘身着彩裙,项挂银饰,头戴银帽;老阿妈蓝衣黑裙,头簪红花,精神抖擞。她们手拉着手快乐的跳着圆圈舞。阿爹们黑衣黑裤,头戴斗笠,双手握着长管芦笙吹出欢快的曲子。如果酒量可以,你可以大胆的接受姑娘们递过来的迎宾酒,一壶接一壶接力赛似的注入碗里,保你喝个酣畅淋漓。这就是苗族独特的喝酒方式,所谓“高山流水”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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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景区巴士到一号风雨桥,算是苗寨内繁华地段的起点。

街街巷巷,全是青石铺路,随地势高低起起伏伏。街巷两边都是富有地域特色的木房子,开成客栈、商铺,卖银饰、木雕、牛角梳、苗族乐器服饰等特色商品。也有各色小吃,蝴蝶饼、花生酥、牛肉酱、苗家腊肉、糍粑等等。饭庄门前更有苗家阿哥阿妹吹芦笙跳舞招徕顾客。游人熙来攘往,商品琳琅满目,的确满满的商业气息。一些想来此沉淀心境的游客,可能会有些失望吧。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觉得以旅游作为经济支柱的村寨,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吧。再退一步说,青山绿水包围之中的千户苗寨,蔓延在山坡上的吊脚楼,土生土长的苗族原住民以及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民族文化,还有,这里的蓝天白云,山山水水,街街巷巷等等构筑在一起,还是有别于其他地方的,因此它叫西江千户苗寨,而非其他名称。因此,即便如此,它的商业化再浓,也还是掩盖不了它独有的地域特色。或者说,它的商业化气息也是有着西江千户苗寨的地域特色的。不信,问问你的感觉,在这里逛街吃饭,和你在其他同样商业化气息浓郁的地方一样吗?不消说,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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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许多古镇一样,苗寨里林立的木建楼宇之间,也有许多古巷,蜿蜒曲折,交错相通。不过不像镇远的古巷那样通透,确乎有一些像走迷宫,满满的神秘感。

其中,印象最深的,要数嘎歌古巷了。

窄窄的巷道,青石铺路,幽深曲折,顺着房宇,七拐八绕。对我这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来说,永远不知道出口在哪,永远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有些茫然,但并不枯燥,有些神秘,所以也不寂寞。悬在头顶五颜六色的花纸伞、屋檐下木墩上的精美苗秀、墙壁上素朴的民俗画以及苗族风情的文字介绍、充满文艺气息的客栈、酒馆、卖特色明信片的邮局驿站、老阿妈的糍粑摊、精致的小庭院……总有吸引你眼球的景致,总有让你怦然心动的惊喜,也总有触摸你灵魂的思考。这种亲身游走的体验,比去博物馆里的展览鲜活有趣的多了。若有闲,花上一个下午的时光流连于此也不觉得是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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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里有一条小吃街,特色小吃云集于此。软糯香甜的糍粑、咸香的腊肉、清香的竹筒饭,还有特色米糕、熏肠、炒粉等等。各色水果,切好装碗的西瓜、哈密瓜、葡萄、芒果、梨子等等,还有拳头大小的火龙果,像玫瑰花一样惊艳。特别火热的饮料是酸梅汁,酸酸甜甜,解暑降温开胃,很是走心。在这里游逛,你只会感叹:眼睛大,肚子小,好吃的东西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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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里最有特色的建筑,除了依山而建的苗家吊脚楼,莫过于集亭台楼阁于一体的风雨桥了。

一溪碧水之上,由鹅卵石砌成最为坚固简易的石桥,两边辅以木制座椅为廊,上边木架为骨,青瓦盖顶,檐角翼然,亭亭如盖,婀娜多姿。这种水上建桥,桥上围廊,廊上再建亭的风雨桥,既有苗家阿哥般的古朴,又有苗家阿妹般的俏丽,灵韵不知使多少人为之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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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风雨桥上,看碧蓝的天,洁白的云,看翡翠一般的河水平静的流淌,看水中层叠的楼宇和树木的倒影,看檐角下的马灯在微风中轻荡,看勤劳的苗家阿妈在水边浣衣淘米,看慵懒的苗家狗狗闭目养神……桥上桥下,和谐安宁;廊内廊外,风景如画。曾经以为,江南小桥流水人家是世间最为清新动人的画卷。此刻,坐在西江苗寨的风雨桥上,慰藉人心灵的又何止清新动人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桥外更有桥。我们如果轻易言“最”,只能说,我们的见识还不够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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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角的河谷坡地上,层层梯田,层层叠绿。吊脚楼前,金黄的向日葵,鲜绿的禾苗,水中闲游的鸭子,田边钓龙虾的小童,菜地里摘菜的阿婆……好一派惬意的田园风光。置身于此,你终于明白为什么陶渊明会弃官归田,为什么苏轼躬耕东坡自得其乐。自然,土地,永远是人心灵的皈依,是慰藉不羁灵魂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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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白水河边的山坡曲折而上,来到半山腰处的观景平台。远眺,整个苗寨的风貌一览无余。蓝天白云下,玉带般的白水河穿寨而过,河上错落有致的的风雨桥,河边林立的楼宇、蜿蜒的街巷,热闹的人群,还有铺展在四周山坡上的木制吊脚楼,层层叠叠,高低起伏,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其规模之大,蔚为壮观。要不是清一色的青瓦屋顶,还真有些色达红房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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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俯视,在四周群山包围之中的苗寨,吸日月之精华,集天地之灵气,宛若仙女掬在手心的玉珠,壮观不失灵秀,婉约又不失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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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苗寨里的“吃新节”,好多人在杀鸡祭桥。大多是男人带个孩子在桥头杀鸡,仪式很是庄重。男人先从筐子里取出两把青香(看起来又像晒干的青稻杆)点燃,横着压在两边的石头上,然后又点燃黄表纸,一边烧一边念念有词。待裱纸燃尽,取出一张黄草纸铺在地上,接过孩子从蛇皮袋里掏出的鸡,一手拎着翅膀,大拇指顺带压着鸡头,一手拿着菜刀,在鸡脖子处横拉两下,鸡血就喷涌而出。男人尽量控制着,让鸡血滴在铺好的黄草纸上。待鸡血流干后把鸡重又装入蛇皮袋里,然后又从筐里取出一小块猪肉、米粽和煮好的鸡蛋分别掰一点,一起扔到鸡血上,又往酒杯里倒一点酒,祭洒在地上。出于尊重,我并未拍照,用文字描述总是有些繁复。但男人做起来却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满满的敬畏之心,令人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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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苗寨,除了观赏美丽的自然风光,我觉得不可错过的,还有寨中剧场内精彩的文艺表演。所有的演职人员都由寨中的村民担任。白天场是免费的,晚间的大型歌舞剧《美丽西江》是要付费的。

我们安顿好行李,刚好赶上11点的免费表演。剧场为圆形的露天式,里面的装修富有浓郁的苗族风情,舞台两边的柱子上悬挂着牛头装饰,中间垂挂着一些苗家特有银饰。三面圆弧形台阶式木制看台座无虚席。苗族自古以来就是能歌善舞的民族,阿妹们身披彩服银饰,头戴高高的牛角银帽,阿哥们黑衣黑裤,毛蓝镶边,手拉着手跳起欢快的锦鸡舞。队伍一会儿围城圆形,一会儿散成几列,一会儿又变换成倒三角。节奏忽快忽慢,慢时如小河淌水,柔婉多情;快时如万马奔腾,急促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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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永远是人们智慧的源泉。一片小小的树叶,在苗族小伙的口下百转千回,嘤嘤成韵,高山流水,声声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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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欢快活泼,老年人精神矍铄。当平均年龄快80岁的老阿爸老阿妈们一出台,更是惊艳了全场。他们个个精神饱满,神清气爽,身如青松,歌如松涛。令人震撼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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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纪念建国七十周年,一曲《歌唱祖国》把演出推向了高潮,台上台下,红旗飘飘,场上场下,歌声嘹亮,整个剧场成了一片激情的海洋。观众跟着阿妹们一起跳起欢快的舞蹈,久久才散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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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犹未尽,所以我们又毫不犹豫的买了晚上《美丽西江》的演出票。如果说白天的演出令人新奇震撼,那么晚上的则可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了。这是一台大型原生态苗族情景歌舞晚会,全景展现了苗族的悠久历史和千古习俗。其演出的阵容、服装、灯光、布景、音乐等等比白天的更胜一筹。

演出分四幕。

第一幕:枫木化蝶,讲述了苗族的神话起源,苗族的先民最初居住在黄淮一带,那里江湖密布,河道纵横,枫木遍生,彩蝶飞舞。出于一种原始的生存和崇拜心理,苗族的先民认为,枫木变成了蝴蝶,与"水泡""游方",生下十二个蛋,孵出了龙、虎、水牛、蛇、蜈蚣、雷和姜央,姜央就是苗族的祖先,而"蝴蝶"自然就是始祖了。于是苗族先民把这个"蝴蝶"称之为"妈妈",世世代代供奉她,以保佑村寨安宁,子孙繁衍,五谷丰登。据说黔东南苗族的"扫寨"习俗,所祭祀的就是"蝴蝶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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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迁徙。以深沉厚重和艰辛的歌舞表演,讲述了苗族从诞生、迁徙、图腾崇拜、定居和繁衍生活的壮丽史诗。苗族人自称是蚩尤的后代,早在五千多年前生活在黄河流域,因被炎帝、黄帝的联军打败,大部分苗族先民被迫开始第一次大迁徙,由黄河流域来到长江中下游平原,并于洞庭湖和鄱阳湖之滨建立了"三苗国"。后又经过历史上多次大规模的迁徙,来到了贵州,一直生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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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西江风情。用歌舞的形式演绎了苗族的婚恋等生活习俗,游芳节、长桌宴、高山流水、铜鼓舞等等,都是西江苗族的特有民族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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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场:苗乡锦绣,展示了苗族服饰的华丽。苗绣与湘绣、苏绣、蜀绣、粤绣齐名,著名艺术大师刘海粟甚至称赞:"苗女刺绣巧夺天工,湘绣苏绣比之难以免俗。”苗族服饰以夺目的色彩、繁复的装饰和耐人寻味的文化内涵著称于世。其服饰图案具有承载传承本民族文化的历史重任,从而具有文字部分的表达功能,因此被称为“穿在身上的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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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宿的川渝人家客栈位于半山腰处。夜间,推窗可见万家灯火,层层叠叠,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山顶。一盏盏灯光闪闪烁烁,犹如满天星斗洒落在山坡上,流光溢彩,缤纷璀璨,整个寨子成了灯的海洋,美不胜收。

细观,灯火阑珊,点点灯光勾勒出整个寨子的轮廓,成牛头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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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能听见虫虫的叫声。灯光依然闪亮,却是静谧。每一点灯火,都是希望与温暖,照在路上,也照在心上。

只要努力,每个人心里都燃着一盏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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