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想死掉,每次凌晨都在睡不着的时候心里绞着疼,咽和喉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用力的勒着我,勒得可以摸到狠狠浮出出额头的血管比心脏更有力的搏动着,在毫无声息的黑屋子里那跳动的声音可以听得特别清晰。不是扑通扑通,不是咚咚,不是怦怦,而是特别作呕的咕噜声,节奏非常快以至于它实际上是两个音节连起来的那种拟声词的声音,总像少一半要么多一半,当你快将胃里的废物呕出口却原因未明的又吞了回去的声音。
真是个废物,当这种求死感每每袭来时我躺在床上忍不住的想。连死都不敢,人渣败类废物,为什么要活着,为了给所有人恶心吗?你怎么不去死啊。无论睁眼闭眼如何转移注意力都无法让自己这个念头遮掉。甚至亮起的一盏灯,转身时床垫发出细微的一丝吱呀声,我都有种对自己深恶痛绝的烦厌。恶心糟糕。
越是如此我耳边的嗡鸣声就越响,好像我的耳膜不停的被震动着,连带着我的眼睛看东西都慢慢的变黑了。我糟蹋了自己啊。我如此的不爱惜自己,我也配谁爱我吗?如果父母知道我这么糟蹋他们给予我的那么多天生优于别人的拥有,这该多么折磨他们。
可是怎么办,我好不了了,不会好了,我半浸在沼泽里越是挣扎越是深陷。我太恨每天升起的太阳了,我不想看见新的一天的来临,我不停的试图躲避着却逃不了它每天每天例行碾压过我的身体。我不比绝望的普罗米修斯,我心中毫无高尚坚持,只有卑鄙龌龊的小人丧失尊严的祈求与逃避。救救我吧,可我配不上任何人救我,我也无颜将自己散发腐臭的双手递出。
我不敢杀死自己,宁可痛苦的苟活着。我龌龊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东边初起微亮的光晕,一阵冰凉彻骨的寒意穿入我的脊椎里,我沉着面想哭又想戏谑的样子把脸上的神经都挛在一起。手里锋利的刀刃撑着自己的心口轻易的划穿了最表层的皮肤,手不可遏制地颤抖。没能把持得住继续插进心口哆哆嗦嗦地又放下了。我不敢!我杀不死我!我杀不死…
废物。
我果然是个。
废物。
都是你的错,我抬头将所有怨愤通通挪到那边,那逐渐向上的红色,一团乱揉成球的恶心东西,明天…终究是来了。
【我想杀死明天,只是想就先停在这啊。我还没准备好呢。因为害怕明天快来了,24个小时里我简直半死不活,让我停下一会会,好好想想,究竟怎么活。活不了…我就杀死朝阳,杀死明天。】
呼啦一声仿佛巨大的幕布一下子掉落,我眼前原本遥远的红色,此时此刻散发着濒死的温热摊在我脚边。试图流淌到我身体里面。咕噜咕噜,就好像每每我想杀死自己时我额头突起的血管,血液试图冲破我皮肤时那剧烈快速的搏动声。
我把朝阳杀死了…
所以没有明天了…?
真好。
噫!什么东西!我额角的血管终于迸出去脱离了我自己咕噜咕噜的喷的老高。往东的方向奔去。
哈?我脑子供血不足眼前很快变黑下去,我不是已经杀…杀死朝阳,杀死明天了吗,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想要死掉啊…太阳照常升起了…
我就知道了,连自己都杀不死的人还想杀死明天?
废物。所以今天最后一刻脑子里还是唾骂着,仍无法驱散对自己的恶心。
tomorrow is coming,this is another day
new and fresh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