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

   时间的慌原上掩盖着旧时光洒下的稻草,分洒开来,铺成一道故事的长卷,卷首写的是我,卷尾写的是为你赌下的青春。

此时我俩把酒欢言,笑谈曾经各自生活中的甜辣心酸。彼时,各自为生活奔波,在压力的波浪下层层叠长。经历解决了经历的困惑,我的事,你大概是最清楚的人了。

我习惯戏称称他为胖子,圆身憨脸,脸颊的两团肉上卡着一副眼镜,便是他形象中最显斯文的打扮了。记得刚认识时因为他胖总是开玩笑的叫一句胖子,他一般会很认真的回复我“请叫我宫浩伦”我也笑笑答他“好的,胖胖的宫浩伦”。叫的时间久了,他也就认了,在叫起真名来,反而是不大习惯了。

胖子为人宽厚,如果说生活中真的有舍己为人的理想人士的话,在我年少时身边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初次相识于初中,一群性情释然的无妄少年整日里呼朋唤友奔走东西,在一次偶然的相遇里,朋友呼唤,便约定起一同骑车远行的计划。

  骑游行程不短,一路踏车在公路高谈阔论中便把彼此关系已经拉近。 我与众人一同前行时领略公路风景不望回头看,看到胖子一人骑车奋力奋力追赶,可距离倒是越拉越大 。我慢下速度来等他,招呼众人先走。上前招呼:“嘿,哥们,加把劲,路还长着呢。”他尴尬的看我笑笑,一边低头继续蹬着两个踏板。我无心与他交谈,心情和想像全在漫遍的田野中。布谷鸟叫声袅袅,路边碎石追随这条路在尽头。“咯噔”一声,惊的我心里一颤,在看胖子,一个人从“瓢”了车圈的车子上跳下来,低着头暗骂:“这他妈早都没气的胎因为一个破石子坚持不下去了!”我看看他,他看看我。彼此莞尔大笑。一路走一路行,推着车子一路求救,友人电话来了三四个,也被我们骂回去三四个,一路和交谈彼此过历的往事,笑谈愚蠢的往事,各自哈哈大笑。我们从两个互不相识的局外人塞到一起,身旁过往的车鸣和电话铃声的叫响都不重要了。只是相互感叹,相见恨晚。

时间像一条河一样阻隔着各自生活,空隙连成一道桥,让人们时不时还能望上一眼。念旧,缅怀。

相识几年时间不长,彼此都在自己的生活里面转圈圈,举酒谈笑不曾间断。我愿意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给胖子讲,他也愿意听。倾听者往往很有意思。他不会像人生导师般讲述长篇大论,也不信口胡谈。只看看我笑一笑,拍一怕我的肩送上一句“会好的,都会过去的”。往后的生活中也试图向人侵吐过烦恼,得到的依旧是一句“一切都会过去的”说的却不会有胖子说的味道,也没有他说的认真。

高中时我俩分距两地 ,他在乌市。而我依然循规蹈矩的上着高中。见面机会也越来越少。我按照我的生活轨迹去迎接每一个在前方等我的人,有时努力迎合结果却大相径庭。朋友换了一波又一波,身边的人走走停停,一路走,一路失去。有时电话里交谈问好,互道问候。电话里他告诉我“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说“真好,那就去追啊”他还是笑一笑“不急了,顺其自然吧”我也依旧笑笑:“那就顺其自然吧,祝你好运”。

时隔两月再次通话他告诉我:“嘿,哥们,我恋爱了,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姑娘么”。我陪着他兴奋:“当然记得,好好珍惜,不辜负人生”。

生活就像是重峦山脉,叠嶂起伏。

再见面已是寒假,约定而出坐在一起喝酒。胖子拿一杯酒挨个敬过,一饮而尽。酒杯倒在一旁,他头沉在桌上。他永远都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哀情进于心也不现型。我离他较近,拿酒碰杯,问:“还好么。”他抬头看我:“还好,失恋了而已。”我眉头紧一紧,独自喝了这杯酒。我是想去安慰他的,可话到嘴巴却无法表达,说不出来,少了一种味道和感情。在生活中能感悟出共鸣必是有此经历的人,本是少年也未涉足感情,说不出来,只能独自饮下杯中的酒,学他的口吻拍拍他的肩膀嘴里念叨:“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他抬头看我笑笑。

时间跨度回来,我在大学里颠三倒四,任凭年少手艺安遇贵人在俱乐部代课消遣生活。你完成学业为生活奔波,正式步入社会,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电话打给你:“有空见一面吧。”你说:“好,明晚八点,粮校见。”男人间的友情可贵便是许久不联系的感情沉淀,一旦想念,不会敷衍。

按约到地,见你还是没变,除了气质多了几分民工范,言谈举止依旧是贱上翻花。一路谈吐找馆子坐下。你问我:“和丹丹还有联系么。”我依旧笑答:“早些就断了,断了就散了,散了自然也就不联系了。”

要上了四个菜一壶扎啤,持菜满酒。我对你说:“咱们都是忘不了过去的人,无论对人,还是对感情都一样。”你答:“需要想念的东西就留着吧,别选择遗忘任何一件经历,我们被时间推着走已经够困难的了。肆意爱吧,尽量活吧。”我和你干了一杯酒:“胖子就是胖子。”

“你失恋呢阵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没有经历的人生真是太可怕了,想救你都救不了”  你替我倒酒“现在这种感觉你也知道了,熬过来就好了,熬过的呢段时间可真是有够难受的,男人咬着牙也得挺过来,高人一等的人必先经历一个地狱。”我和你干了第二杯酒:“胖子就是胖子,地狱是有够难受的。”一饮而尽。

他开口:“你所依赖的美好事物都会远去的,远行的人走就走了,我们回不去头了,就让时间推着走吧,管他前面发生的是什么,最起码你没见过。感情谈不得经验,爱人远去了,我们也就潇洒了。”我笑看着他:“是啊,情爱里无智者,我们都一样。”

喝完道别你叮嘱我:“别忘了给我做的一锅蛋炒饭!”

“不会忘!吃死你个狗日的!”

我们互相在夜里表达情感,爱意翻墙,恨意翻墙,心里辗转反侧的思念和回忆过去。

涉世未深,不曾经历风雨得少年也总爱点烟沉思,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每个人的心上都是有故事的,一座城埋葬了所有过往的青春,埋的愈深,过往的记忆越清晰,也是不易于说出口的。

你我都还年轻,在世间行走,还望珍惜这不可怠慢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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