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的监狱转到新疆后,白宝山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北京的监狱至少有一种在家乡的感觉,可以到了这里一切都变了,一种寂寞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在这个监狱里面,有全国之地的人,其中有一个人跟白宝山一样,都是从北京来的,他叫李宝玉,按理说两个人都是从北京来的,应该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毕竟都是老乡。但这个李宝玉可不这么想,这个人他老是看不白宝山不顺眼,老是变着法的欺负白宝山。
同时李宝玉也是这个监狱的老油条了,他帮王管教家搭过暖棚,与王管见教关系很好,经常在监狱里面称王称霸,其他人也怕他,他本来就长的人高马大,再加上这层关系,别人都巴结讨好他。
这一天,李宝玉又开始欺负白宝山了,他故意过去撞了一下白宝山。把白宝山撞到了,白宝山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
白宝山低着头说了一句话:“你最好别再惹我了”。李宝玉一听更火了,这相当于直接挑衅他的权威,而且其他狱友也看着,面子上很过不去,他轻蔑的对白宝山说:“有种你打我啊,不打就是怂包,就是软蛋,你就不是男人。”
白
宝山没有理他,扭头想走,却被李宝玉拦住了,狱友纷纷劝李宝玉算了吧,但他仍旧依旧不依不饶,因为这事伤了他的面子,白宝山说:“打轻了不顶用,打重了还要加刑”。听了这几句话,李宝玉上去就给了白宝山几拳,白宝山擦了擦嘴脸的血,没有还手,也没有说啥话。
李宝玉得意的对狱友炫耀说:“看到了吗?整个一个怂包,还想跟我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跟老子斗,你能斗过我。”
此时白宝山心里非常清楚,他必须忍,因为女儿前段时间来了一封信。
信里内容是这样的:“妈妈带着我和弟弟改嫁了,继父对我们不好,非打即骂。周围的小孩子都说我们是小偷的孩子,还说我们全家都是小偷。慢慢地,弟弟变得不爱说话,走路都低着头。弟弟想要一双新球鞋,而我却不能满足他,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当时他心里难受极了,他自责没有成为一个好父亲,但他又恨这个社会,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他感觉对他的刑法太重了,对于判刑结果他一直都有怨气,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忍,为了孩子他也得忍。所以他对于李宝玉没有任何反击,对他而言,只要能早点出狱,这些都不算什么。
这时狱中傅克军对李宝玉说:李哥,没想到白宝山这家伙这么软,真他妈丢人,呸!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为了躲避,也为了早点立功,他写信给家里,希望家里能给他寄点钱买几头牛,因为别人告诉他,如果有牛就可以成为“自由犯”(这是一个非官方的用语,一般是指在监狱服刑期间因为表现较好或者刑期较短、罪行轻微,管理方特允许其可以在刑期内比较自由的活动。 ),在新疆就不用在监狱里面受苦了,可以到牧场上去,虽然牧场活动范围也有限,但总的来说,这比监狱里面可舒服多了了。
1993年初,白宝山在狱中表现不错,减刑一年,这对于白宝山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关注作者,本文来自本人小说《十大罪》的第二章,今日首次在简书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