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科目三考试结束了,又是满分通过。当我满心欢喜想与人分享时,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何为孤独?前尘过往,独一人,不是一个人痛苦,而是一个人快乐。再过几日,科目四结束,便是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再去哪里,随遇而安。我发现自己是一个被禁锢的人,禁锢的思想,禁锢的灵魂,看不见自己的渺小,看不懂何为人生。你呢?是否也这样。
打开手机,空间里铺面而来的求帮助信息,待我打开,心情顿时沉重。那个学弟与我相熟,偶尔会在空间里看到这些求助信息,略有感触,但此次体会良多。大冰总说,命运善妒。我说,终究会好的。正如去年那时,父亲突然病倒,住院半月,出院未多久,姑父毫无征兆的离开,怎能想到,那日他来医院看我爸竟是最后一次相聚。我姑说,他念着老家,那就把他葬在这里吧。不日,她便返回东北,守着余生孤独。随后考研成绩出来,我注定与理想的学校无缘。宛若梦。近几日,梦里是你吗?我记得,是你,又不是你。
似乎,有了些方向,已没那么迷茫。那,这个文档,还有写下去的必要吗?我去问何人,何人说过几何?还是写吧,只写故事,不问其他。
五
《黄金时代》已经读完,读的这么慢却也悟不出此中真意,我仅仅是在读一个故事,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别人的人生。亦如此刻,我看树先生的人生。不同的是,书中的人生,字字清晰,树先生的人生,若流年,而我,忘了流年。此时已经开始读他的《白银时代》,我本想从《青铜时代》起,经过白银走向黄金,应该是我游戏打多了,才会有这种浅显的想法。至于为什么要以黄金为起点,现在我还给不出答案,甚至我读完第一遍都不会有一个答案,留作以后,倘若某天,蓦然惊醒,应该又是另一种境界。
当下,我境界还是太低了,亦如当年,我收拾好行装步入我的初中时,不会想到将来我会以一个准研究生的身份去看那时的自己。我问初中的一个同学,初中有什么好玩的可以让我写。同学说,除了记的大家一起去爬萌山的山洞,也没太多印象。就是这样,闲来无事,也懒得追忆流年。每次看到萌山,我都会想到陈小姐,如此,依旧会走散,缘分太调皮,总开玩笑。不扯其他,莫相见,莫相欠,没那么多故事。当一切归于平静,我突然发现自己写不出东西了。那么看来,我写东西还是情绪使然,并非真正感悟。我所在的中学为县四中,整个学校分为三种班级,实验班、义务班和普通班。树先生所在便是普通班。听说以前普通班还是很辉煌的,但到了树先生这一届,只收了三个班的学生,等到他上初三时,又被合并成了两个班。班级少了,便也抱团,三个班级的学生来往非常密切。青涩的时代,树先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小说上的青春这么精彩,多的爱恨情仇,多的悲喜交加,而他如此平淡。或许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了朋友,家里也好学校也罢,有了一群愿意为他挡下风雨的人。树先生很庆幸,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并不懂,其实,他一直孤独。
农村娃树先生终于进城了,满心的欢喜,满世界的新奇,这种对一个地方的感觉,随着他慢慢长大也并未再出现。时间让人习惯,习惯了便麻木了,所以我们总是怀念曾经那份感觉。说来奇怪,念着流年又忘了流年,是否矛盾?初一应该是树先生初中生活最悠闲的一年,那时正实行素质教育,周末不会上课也不会上自习,那种悠闲绝对不是大学时这种无所事事。不知何时起,大家开始喜欢组团去爬萌山,山洞的故事也就发生在那个时期。那个山洞,树先生去过一次,应该是以前的防空洞,不算太深,但也足够我们去一探究竟。树先生去时已经有好几波同学进去过,应该庆幸,并不是他最先发现的山洞,不然就不是山洞的故事,而是山洞的传说。树先生软弱,从小便如此。山洞里有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等着树先生进去后吓他,事实证明,确实有,那就是他的同学。会不会有什么神奇的事情,等着他去探索,亦或者有没有什么宝藏,他总喜欢想入非非。我已记不起去山洞时怀着怎样的心情,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个的小洞口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头有些特别什么都没有。树先生好像凿过一块小石头要留作纪念,那块石头好像刚出现就遗失了,除了大家的记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那个山洞存在;除了他自己,也再没有什么证明树先生去过那个山洞,当时那些人,依旧是过客。我曾对徒弟说过,我们总会迎来一些人,又注定失去一些人,失去的人可能萍水相逢,可能无话不谈,也可能,约定三生。有些人,并非我们想留就能留的住,在时间的长河里,有注定失去的人,在这短短的一生,有些人,出现就必定要成为过客。就像那年那些人,就像,树先生的那块小石头。今天我告诉徒弟,我又梦到那个姑娘了。徒弟说,你都很久没提到了。梦里是她也不是她,我只是,没有必要再提。很久吗?原来从毕业到现在已经很久了。
后来,树先生去找过那个山洞,只是再没有找到。它没有想的好,也没有想的坏,它只是不是想的样子,所以它也没有必要再出现。树先生念念不忘的只是那块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