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听了别人一段育儿经历,莫名向你提出管束弟弟的要求,也许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指示,你对权力的使用显然把握不准。其实,出于天性使然,你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照顾弟弟,甚至会教他一些生活常识和游戏规则。但当这个要求,被我莫名的从你潜意识中剥离出来,一种被动的、带点儿强迫味道的命令,让你的沮丧和反抗油然而生。指挥天性散漫的弟弟有些为难,突如其来的惩罚和连带责任让你有些慌乱,于是弟弟扔玩具、扔东西,你只能拳脚相加。
忽然间,我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插手,既然事来,等到事去,仿佛没有可能。你俩会一直打下去,没完没了,没有收手的迹象。直到弟弟被你打出鼻血,一抹鲜红惊醒了我,弟弟的哭声和你那委屈的眼神,一切都在控诉我的临时决定。悲观地说,这是一次很失败的尝试,我不该把藏在生活中细节如此露骨地表达出来。尽管这个世界是一场骗局,什么对错是非,什么亲疏远近,不过是人们主观上的一厢情愿。但人们总是在互相的欺骗里乐此不疲,甚至于第一个说谎的人,也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理。
幡然醒悟的我依然要回归到观察者的身份上来,正如我一开始就想明白了的那样。于是静静地等到哭声停止,只有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转动。我牵起你的小手,和你重新认识那个不该被说出来的决定,并且把你心里的委屈说出来,还告诉你,凡事第一次最难。为了以示警戒,让你帮弟弟把衣服洗干净,还有沙发上的血迹。
夜间你希望再看一次有希达和巴鲁的天空之城,还希望我给你上一节数学课。客厅当做讲台的课间,你的表现很好,看到一旁的弟弟,我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好在他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把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看到你教弟弟如何坐姿,如何举手发言,两姊妹之间的矛盾涣然冰释。我心生一念,一边把课本上的数字解说地更生动,一边注意你眼中正思考的事情。下课之后,我把你拉到一旁说起权力和责任的同等性,管理无非是你我倾心照顾之下的约束,这中间有爱,必然有恨,都是自然现象。入睡时分,你抱着我的耳朵说,想吃掉天空之城的云朵,我问你最情愿云朵是什么味道的?你想了想,偷笑着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