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随笔
文 / 立新
现在的夜晚,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是我近视,就连戴眼镜都看不清头顶的星星,与城市郊区无关。
市里呆久了,熟悉了舍友的呼噜声,旁边的工地的嗡嗡声,还有时不时传来几百米外公路上的鸣笛声。但是,依然没有夜晚的感觉。
小时候的老家是阁楼式的瓦房,夜晚的公里外有一家水泥厂,每晚水泥厂的搅拌机发出的声响总能传到我耳朵里,很有节奏,我总是静静听着睡着了。在我脑海中,夜晚的声音一定是有水泥搅拌机微微的响声。
小时候的夜晚,雨声很凉。
偶尔碰上雨天,头顶上的瓦片就开始清脆地响起,空气湿湿的,凉凉的,吸进鼻子里还有淡淡的木头清香,被窝暖暖的,雨声丁呤当啷在耳边回荡,胜过影院的3D环绕音响,每一声你都想把它抓起来收进怀里,才甘心进入梦乡。
如今,躺在四四方方的屋里,被窝很暖,没有瓦片的房顶,没有木质的房梁和窗扇,没有远处那水泥厂的微微作响,如今的夜晚,隔着玻璃窗,即使雨夜,也只能听见雨声傻傻作响。
小时候的夜晚,灯火很暖。
阁楼有个门,出去是小阳台,个子矮,得攀上去,肚子顶着边缘,才能往天井望,或者往远处望。
村落的走势是沿着山坡而建,我家在坡顶,因为房前有颗老龙眼树挡着了,因此只能俯瞰半个村落,
村里大多是瓦房,小时候很少人家里用白炽灯,大都是用传统的钨丝灯,所以家家户户透出的灯火都是,错错落落,安安静静,几声蛐鸣,头顶的星辰也格外地饱满。
偶尔碰上雨天,多数家里还会煮上夜宵或者烧锅热水,所以各家的烟囱中就会飘出淡淡的白烟,飘散在暖黄的灯光中,淡淡的、绵绵的。
小时候的夜晚,星星很闪、月亮很屌。
只要是晴天,每个夜晚我几乎都会看星星,因为在我姐姐的指引下,终于知道北斗七星就是勺子,于是乎我就着魔了,抬头都是要找勺子,但是密密麻麻的真的很难找。
每颗星星都很闪很亮,即使月亮再亮也没辙。不过月亮也很屌,小时候大人跟我说不能用手指指月亮,指了晚上睡觉会被月亮婆婆割耳朵,我半信半疑,结果脑筋一抽,有天晚上就伸手指了月亮,还戳了几次。
结果第二天醒来,我的耳朵流血了,左耳垂缝处裂了一道口,然后那时我就不得不信了。
至今,我仍不知道那晚,是谁动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