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些与旁人说来脸红的绰号暱称、轻灵的诗意,和深刻的激动,像筛子一般将文字抖出松弛微醺的质感。任时世流转,风华变迁,在这美妙的质感前,循迹而去,仍能感观:一些在文字中留鲜的岁月,一段段永不衰老的情缘。隔著漫长的岁月,那些美妙的字句,跨越千山万水蹁跹而来,带给我们不曾褪色的悸动。
少安哥,我想跟你一辈子好。
这句,来源于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出自女主之一田润叶给少安的一封书信;此一句堪称荡气回肠:女追男隔座山,润叶之勇敢,冠绝所闻;得妻若此,夫复何求?读者的你是否可有这共同的憧憬呢?。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不管我本人多么平庸,我总觉得对你的爱很美。
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忌,也互不称誉,安如平日,你和我说话像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和你说话也像对自己说话一样 。说吧, 和我好吗 ?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静下来想你,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以前我不知道爱情这麽美好。爱到深处这麽美好。真不想让任何人来管我们。谁也管不著,和谁都无关。告诉你,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就泛起微笑。
出自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小波对于这感情的态度,一如其散文谈道理,情文达爱意:浪漫至极,单纯而美好;读来,总觉如饮甘泉,怡然自得,口齿留香(读其小说,则好如品青梅之酒,入眼绵绵,欢喜不尽,然后劲儿极猛,细思极恐)。
我爱你的灵魂,也爱你的肉体。
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女子怕做错事,男子却并不在已做过的错事上有所遁避,所以如果我爱你是你的不幸,你这不幸是同我生命一样长久的。
出自沉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沉从文的情书如狂风暴雨般,携著不顾一切的勇气和热情向张兆和席卷而来。然而,出身名门的张兆和却很冷淡。他的信,她几乎一封也没回过。痴情如斯,我辈楷模。至于沈先生对爱情的不专一这事儿,普通人都没几个做到专一的(如果有能力),何况文人呢?不过沈先生这话“打猎要打狮子,摘要摘天上的星星,追求要追漂亮的女人”,至少这斗士一般的勇气和坦率实在令人颇为钦赞。
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我的一生来报答你。
出自林微因答梁思成之语。婚前,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林徽因答:“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准备好听我了吗?”
念及这位奇女子,瞬间你可能会想到徐志摩,梁思成,可是当你想起金岳霖这个名字,唏嘘不已之时,心底总燃一缕对老金的钦赞。
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
出处未可知。只觉这只言片语,静谧祥和,出于世外;厮守之心,溢于言表;塑造出的画面感极合我心,真真欢喜不尽(我这是心老了么?)。
我懒,你也懒, 后来我勤奋了, 是为了能让你接着懒。
出自简书@里灰的《里灰的三行情书》。没有华丽辞藻,没有慷慨之言,一切都好平淡,读来,却如夏日燥热里淡出的一泓清泉,清爽可人,滋润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