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全民熬夜的年代里,我也好久没有早睡过了,顶着黑眼圈的自己仿佛成了国宝大熊猫。昨天晚上很是疲累,九点钟便盖上了被子,趴在枕头上静静地想点事情,也慢慢睡着了。
早上下来关掉手机的闹钟,登陆后台看见了小伙伴的倾诉,对方姓甚名谁甚至性别我都不知道,我猜想大概是个女生。
晚上七点多她说自己现在正在快餐店哭,也不知向谁倾诉,就在后台和我说话,等我看见并回复已是早上七点。
没人倾诉,没人回复,带着等待、悲伤睡觉,其实是一种常态。
大学愈接近末尾,自己好像愈加慌张,心仪的工作还没着落,不远的前方大概又是一场辛苦的奔波以及折磨人的寻觅和等待。
无意间看见班级里的某个女生拉着男生的手走进食堂,意识到原来我还孤单一人,一个人扛起所有的压力,无人分担。
都说大四苦,这种兵荒马乱的苦衍生于内心,又反应在身体上,两三天没称体重发现轻了四斤,让本来就不重的自己开始慌张。
以前我总喜欢问老爸累吗,他喜欢开玩笑:人类人类,不累能叫人嘛?或许成熟的人都明白生活的真相,便一路背着苦去寻找甜。
现在我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个“苦”字。你看,眉毛一横,耳朵一竖,眼睛一横,鼻子一竖,下面一个口。招牌式的“苦”字就是最真实的人生。
如果长大的你发现生活和小时候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也请你不要见怪。
02
关于热闹和寂寞、白天和黑夜,有人这样形容现代人的内心:
在一个寂寞的当儿想念一个人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在热闹的时候想念一个人却又不同了;在白天对什么都不动感情是极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一回事了。
黑夜就像是一个宽厚而又安全感十足的肩膀,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放弃伪装,那些白天坚强地像个女战士的人,晚上很容易脆弱地好似林黛玉附身。
我也不例外。
一直都想当个高冷的人让人不敢靠近,却总是一次一次破功,说几句话就喜欢笑;喜欢跟室友强行尬聊,偶尔加点段子,让一度热闹的场面尴尬到她们全都转过脸去,剩我一人原地凌乱。
这样的场景总让她们认为我是个很快乐的人。
晚上她们几个人精神来了,经常畅聊到半夜,而我却又早早戴上了耳机,躲进自己的小世界里,写些东西,或者什么都不做,只胡思乱想。
人与人之间永远是陌生的,谁也不能真正弄懂任何人。有人遭遇风雪,有人逢着彩虹;有人看见虎狼,有人逢着羔羊;有人在春天里发抖,有人在冬天里歌唱。或悲或苦,或甜或蜜,全凭心酿,独自品尝,无人分享。
和他人畅聊的,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最深的秘密。
03
前两天看了一部温暖的电影《地球上的星星》,它告诉我们,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得跟别人一样好,只需要发现自己最闪光的一面,我们就是这个地球上独一无二的星星。
让我感动的不是最后皆大欢喜的结局,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懂得。
这个世界偏袒长得漂亮的人,喜欢那些声音大的孩子,黯淡的安静的好像都不受宠爱。
学校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喜欢那个门门功课第一的孩子,却没人愿意去了解一个普通甚至是非常不优秀的学生。
八九岁的小男孩伊桑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认识字,不会算简单的数学题,最爱他的父母一味用成功的标准去苛责他、打击他,在阿米尔·汗饰演的老师出来之前,小男孩伊桑的人生已经跌落到悬崖的最边缘,岌岌可危。
我们不是伊桑,不是那个虽有读写障碍却有绘画方面极大才华的人;我们没那么幸运能遇见一个很懂自己的人,并将我们从深渊里拉上来。
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自己,如果遇见苦涩的泥潭,幸运地话能自己爬上来,不幸地就慢慢陷了进去,再也上不来。
一个人彻悟的程度,恰恰等于他所受痛苦的深度。
如果有人问,人生路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会说是懂得自救。
有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了你,有的人根本看不见你的苦,而在我们还小的时候,苦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小学时候的自己像伊桑一样,差点因为成绩差而毁了人生。
我不会用半圆形的尺子,不明白什么叫锐角什么叫钝角;最讨厌疯狂的游泳池管理员,一边向池子里倒水,一边又从池子里向外放水,最后还要问我什么时候池子会满。
不明白农民为什么要将小鸭和小鸡放在一个笼子里,让我猜里面究竟几只鸡几只鸭;可以从千克换算到克,却从来不知道如何从克换算到千克,即使用计算器来做题,都做不到六十分。
那时候我好像得了一种数学课恐惧症,见到数学老师会发抖,数学课下课后,我才觉得真正的一天开始,如果数学课安排在下午,一上午的自己都无法安稳下来。
相同的是,我和伊桑的自信心都被击垮了,不同的是,他用反抗和不服来掩饰自己的无能,与整个世界斗争,而我不够勇敢,只能用抑郁和不安来服从现实的安排。
谁说小时候不苦?人生一直很苦的,而小时候的苦时常不被别人重视,自己又说不出来。
以前跟老妈说自己腰疼,她说:去去去,小孩子哪里来的腰。我想,如果我跟她说自己很苦,她也一定赶我走:小孩子能有什么苦?
很幸运地是,我慢慢解救了自己,过上了正常学生的生活,走到了现在,过上了还算健全的生活。
04
《命若琴弦》里提到人生的三种根本困境:
第一,人生来只能注定是自己,人生来注定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这意味着孤独。
第二,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也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
第三,人生来不想死,可人生来就是在走向死亡,这意味着恐惧。
人生短短几十年充斥了无数的苦涩,从幼年贯彻到老年,无论我们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都躲不掉,只能刻意去寻觅一些甜。
和室友去超市,她们几包零食地抱着,我会拿一袋水果糖,在自己觉得苦涩的时候,吃一颗并告诉自己:我的生活并没那么苦。
现在已经没有谁可以救赎谁一辈子,那是一个太沉重的包袱,愿我们都能在苦涩的人生中学会自愈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