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是在上班的,但不料从塔吊勾上掉下来的砂浆料斗砸乱了这一切。
从小闹到大,直到到了好像不该胡乱耍闹的年纪。
我与老乡一起来到工地干活,做起给人拌砂浆的活,一做就是十来年。
其实也有过离开的工地改行的想法,不过挣扎之下还是留下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别的地方有拒我之外的手,还是工地是我逃不出的劳牢。
工地的上班薪水如他们所说,会比在厂里上班的高一些。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里漫天灰尘、嘈杂无比,身上穿的总是那洗也洗不干净、缝也缝补不结实的衣。
工作如此,生活如此。下班之后也只是在固定的地点咀嚼吞咽维持体力的饭菜。
想着来年换个工作,跑到厂里来,考试、面试等把该办的事办好了,就等着第二天等着上班。
结果带我来的老乡晚上说:厌倦了厂里的生活了,反复商量了一晚,还是说我来找工地去做事先稳定一下。
又回到了原点,虽然我挺不想跑来跑去的。
在工地又做了几年,不想再继续这种每年只有春节在家,平常老婆儿女只能相遇在念想中的日子。
回到家里去养猪、鸡,又是一年时间过去,倒贴了不少钱。
也许是我的命,又回到了工地。可这次我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的。
就是今天,并未察觉到与往常不一样,但是松掉卡扣的料斗并不管你接不接受。
反正料斗只管砸到我身上来就对了,承受不住的我只能倒在地上,然后失去意识。
今天与往常不一样,躺着的时间有点早。
往常到了该睡觉的点,躺了下来,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