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二)

一一快乐童年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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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一声巨响,沉睡的人们,和宁静的城市,顿时化为一片狼藉,这个城市将不复存在,1976年7月28日,另所有唐山人都会铭记一一唐山大地震。

那年的九月,闰八月里,那唐山的深秋里,冰冷冰冷的新建房里,被震出来了三个娃,我,仔儿头,小狗子在灾后无获的秋天哇哇的啼哭着,不知道是冷还是饿。

震后的唐山并没有马上富起来,民以食为天,小时候的我们想尽法子找东西吃,也许因为东西缺乏没有现代玩具,也许童年本来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简单又快乐!在田里逛跑,抓田鼠,挖粮食,掏鱼,扎青蛙,嚼玉米秸和红高粱杆儿。

仔儿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从小就被完全放养,妈妈整天下地干活,爸爸却好赌,所以自然是孩子少,哥哥常带着一帮娃到处淘气,春天在北方最没的东西吃,小草刚刚发芽,杨树也在抽新绿,能吃的就是沙地的甜根(家乡长在沙地的一种毛草根,嚼起来甜甜),再晚点爬树吃榆钱,吃槐花。

北方的夏天大概是孩童最热闹的季节,放学后,开始捡菜打草喂猪喂牛,如果家里给买个小兔子,那是最大的乐趣。有时候晚上就磨好了铁签子去扎青蛙,平时晚上呱呱叫个不停的青蛙,手电筒一照便乖乖的成了便成了一顿美味的天鹅肉,小我三岁的弟弟就这样跟在仔头儿兄弟后面享受美味,就连现在弟弟都回忆小时候没肉吃青蛙肉多好吃。如果下雨了,他们更开心,拿筛子去河里去截鱼,截虾,截到后的鱼仔儿头就在外面烤,有大的还带回家,小虾仔分给小伙伴,当然也被小伙伴的妈妈告状,到河边截鱼怕掉河里淹死,仔儿头挨了打明天像没发生过一样,再继续。

在村上,孩子流行三种游戏,其中一个摔炮,就是把用过的作业本折叠成四角,大的小的,厚的薄的,看谁力气大,把四角牌靠着摔起的力量把它翻过来,当然这种游戏当属仔儿头最技巧,连长他两岁的哥哥都甘败下风,仔儿头经常去挑战各小伙伴,后来小伙伴不愿跟他玩,他又想到拍火柴盒,一刹那,灶台上经常看到火柴和打火的黑炭,那印刷着红红“泊头"和背面"泊头"火柴厂地址的火柴板开始了,经常听到五百(泊头字一面),一百(地址一面),仔儿头就这样带着一群娃不知折了多少火柴盒。

小时候,做为老师的爸爸,虽然每个月有工资拿,我们除了小麦,北方的大米还是很稀罕的,我放学回家做完作业便是帮着家里做饭,每天做好饭便是到处找弟弟吃饭,如果是馒头,面条,包子,弟弟便乖乖的回家,如果是玉米粥,高梁米粥,弟弟便将一点点粥装入碗里,再将碗糊摇呀摇,让粥粘满碗再随便用筷子搅和几下,吃两口糊弄一下妈妈便跑了,每次我都生弟弟的气,总是说妈妈太娇惯弟弟,天天跟着仔儿头到处跑,看人家小狗子,放学回家就做作业,吃饭从不等两个姐姐找,天天在家,不像仔儿头到处瞎跑,我也埋怨着仔儿头从不做作业,弟弟整个小学也没做过作业。

四年级时,学校要交稗子草的种子说支援大西北,而稗子草主要长在麦田里,与麦子长得几分相似,也有长在沟边上,两斤籽要好多稗子草,回到家里,我告诉爸爸妈妈,可爸爸下班后帮妈妈要干农活,哪里有空管我呀,奶奶知道了弟弟也需要稗子籽,还想着一起帮我姐俩去打稗子草,到了村西河边,仔儿头领着一帮娃在割稗子草,在河边上已经放了一堆堆的稗子草,当然也看见弟弟在吃力的在晒稗子草,那次一大蛇皮袋子稗子籽交学校了,收割当然是仔头的姐姐帮忙,那天小狗子的二姐也拿着一书包稗子料给小狗子上交了,而仔儿头在老师面前一直夸自己多厉害,还嫌弃小狗子的太少,还是姐姐帮忙打的稗子籽,小狗子一声不吭,实事确实是姐姐帮忙打的籽。

那时候,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我们是开心快乐的,日子依旧过着,仔儿头依旧带着一群娃每天堆铁环,打地猴,我依旧常常到处找弟弟,埋怨弟弟跟仔儿头到处跑,羡慕着小狗子天天可以在家做作业什么活都不干,两个姐姐将最好的都给了小狗子。

五年级第一学期,学校举行自然科学比赛,还可以参加全镇比赛,如果优胜参加县比赛,大家都积极的准备着,班上有个同学中午不回家吃饭,为了更多时间准备,但他带有一个铝饭盒,里面放了大米,最后一节课上课前加水,从一个小瓶子里再滴点猪油,放在教室的炉子上,不到放学那香喷喷的味道,羡慕死全班同学,放学后,一眼便见小狗子的大姐也拿着一个包裹站在大门口,明显的仔儿头瞪着包裹,小狗子随后出来,大姐拿出一个铝饭盒,还有两个鸡蛋,鸡蛋那是妈妈换钱过生活的,仔儿头平时不爱和小狗子玩,今天却意外走在大姐面前问啥好吃的,大姐告诉仔儿头说,小狗子要比赛,不回家吃饭,送点大米饭,从眼神看得出仔儿头的馋样,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尝尝香喷喷的大米饭,我们也只有生日才可吃个煮鸡蛋,仔儿头被同伴叫走了,我们依旧走路回家吃饭,整个冬天到放寒假一个月的时间都只能闻不能吃的大米香味充斥着,最后仔儿头没参加比赛,我参加镇上比赛,小狗子代表镇上参加县比赛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见仔儿头去理小狗子了,我依旧觉得小小狗子比仔儿头强。

仔儿头依旧带着一群娃挖田鼠,拿挖来的粮食去换爆米花,去冰上打地猴,玩够了敲冰抓鱼,时不时爬爬树掏掏鸟窝,下雪了,拿着筛子捕麻雀烤着吃,再打打雪丈,我依旧做乖乖女,上学放学帮家做饭做家务,小狗子在两个姐姐的照顾下,除了学习做作业,也很少跟小伙伴们一起耍闹,就如大姐说的念好书就可以了!

就这样,简单又快乐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终于小学六年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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