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摇曳、人来人往,在流动的城市中,每天都有无数新市民怀揣着梦想,在城市一隅落脚,成为这座城市发展的建设者和见证者。他们或藏于高楼大厦的格子间里造梦,或穿梭于大街小巷送着快递和外卖,亦或在喧嚣热闹的夜市小巷里做着小摊生意……
小摊贩彭睿就是千千万万新市民中的一员,在做小摊主之前,彭睿还尝试过两次创业:开水果店和办自习室。2020年初,彭睿刚生完小孩不久,在家数月,资金流水只出不进,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给她敲醒了警钟,她开始思考未来的生计问题。“当时我老公一个人的工资也不多,小孩子出生后,家庭的花销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我得想个办法赚钱呐。”经过一番琢磨,她决定自己创业,在贵州安顺开了一间水果店,并说服丈夫一起来经营。原本,店里生意不好不坏,勉强也能支撑一家人的生活开支。“再坚持坚持,等疫情过去就好了。”彭睿和丈夫互相打气,继续认真经营这间小店,不知不觉就坚持了一年。
对做小本生意的人来说,逢年过节是挣钱的好时机。2020年底,彭睿评估了春节的人流量和送礼需求,想着春节期间生意会很不错,便加大资金投入,囤了很多柚子、橙子、苹果等送礼热门水果。然而,水果店的好生意只持续了几天便戛然而止。大年初六早上,人人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彭睿却收到了水果店发生火灾的噩耗。她和丈夫匆匆忙忙赶到自家小店,一打开卷闸门,瞬间傻眼了:店里面一片黑乎乎的,难以形容的烧焦气味扑面而来,仔细一看,连水果都被烧“熟”了。“小店的电路老化了,之前我们又一直忙着没留意到,也没有找人检修的意识。”这场火灾烧空了水果店,也带走了彭睿一家人大部分家庭积蓄。
之后,彭睿又和朋友合办了一家自习室,但是疫情期间人流量少,没开多久便关停了。“及时止损嘛,我和我老公在赚钱这方面都是勇于尝试、及时调整的。”彭睿提到,之前她老公贷款买了个挖掘机,租给工地使用也能赚到一点钱。但是,本该结款的工程款被一推再推,她为此跑了法院很多次,对方却一直没打款过来。就这样熬了数月,彭睿一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入不敷出,还欠了很多贷款。“没有能力再开店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机会。”看清形势后,彭睿开始寻找比开店成本小的新项目。
后来,彭睿的姐姐从长沙回到安顺家里,得知他们摆摊的现状,便建议他们到长沙来。“姐姐告诉我,长沙这边有个扬帆夜市,每天晚上都很热闹,所以我们萌生了到长沙试试的想法。”考虑了短短几天,彭睿找家人借了一千块,就和丈夫一起带着生活用品和可折叠餐车,坐车来到了长沙。不管是否情愿,生活总在催促我们迈步向前。
如今,彭睿与丈夫已在长沙待了一年多。“长沙是个陌生的城市,但跟安顺区别不大,只是稍微热了一点,我们还算比较适应。”平日里,夜市正常开市时,夫妻俩每日都如此度过:中午12点钟起床、吃饭,两点钟左右就到仓库,开始准备一些摆摊要用的食材,例如切点洋葱、葱花之类的。然后,他们会把餐车清洗一下,下午四点或五点就准备出摊了,晚上12点钟左右收摊,收拾好到家大概2点钟,随便做点吃的就休息了。彭睿还表示道,希望在未来不久的日子里,自己能在长沙租个小铺子,搬到小区里面住,然后尽快把女儿接到身边来照顾。
城市的光亮不止于繁华灯火,还有无数追光人本身散发出的万丈光芒。大多数人都是半生闯荡,带来家业丰厚,儿孙满堂。行走一生的脚步,起点,终点,归根到底,都是家所在的地方,这也是中国人秉持千年的信仰,朴素但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