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惧怕死亡,人就活的越怯懦。” ——余华
“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职责,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第一次接触《活着》,是在知乎上面的名家作品推荐,只读了一点简短的介绍,便被故事的情节所吸引,随后便去书店买了一本拿来看。这是一本读起来让人感到沉重的小说,那种只有合上书本才会感到的隐隐不快,并不是由作品提供的故事的残酷性造成的。毕竟,作品中主人公的亡家,丧妻,失女,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故事并不具备轰动性。然而,所有的情绪都在娓娓叙说的过程中悄悄侵入读者的思想。
这本书是以一个老人的回忆展开的,书中以平淡的语调叙述着一个似乎微不足道而又壮烈的故事。主人公叫“福贵”,一个在现代人看来略显俗气的名字,但是却代表了那个年代天下父母亲对子女的殷切期望。但什么是福?什么是贵?也许他们并不知晓,他们既单纯得可爱,也愚昧到可悲。
小说叙述了福贵一生的悲欢,表达了福贵一生的起落盛衰。福贵,年轻时是一个地主少爷,经常在城里吃喝玩乐、嫖妓、夜以继日地豪赌并乐此不疲,常常十天半月不回家。然而好景不长,无所顾忌的胡闹和为所欲为很快让他付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代价——由于半年赊帐的积累,福贵把祖辈留下的家产在一夜之间输得精光,由远近闻名的阔少爷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所有的风光都如海市蜃楼般轰然倒塌,荡然无存。父亲亲手处理掉所有的田产之后,在从老宅迁到茅屋的当天死了,他到城里为病了的老娘买药时被军队抓走当壮丁,此后的日子里他饱尝颠沛流离、飘无定所之苦。两年后,他终于死里逃生,回到家才得知母亲已病故,女儿凤霞因为一次高烧,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原以为一家人终于团聚可以过好日子了,谁料,苦难才刚刚开始——唯一的儿子在一次意外的采血事故中被冷漠的医生夺去了生命;女儿凤霞终于长大成人,还找到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却在生孩子时失血过多而死;妻子家珍也死于软骨病;女婿二喜死于工地的事故;不仅如此,死神连他年仅7岁的外孙苦根都不肯放过,竟因吃豆子而撑死了!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相继死去,福贵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和外孙,亲手埋葬了五个自己挚爱的人。
经历的越多,彻悟的就越深。作者没有发泄,没有控诉也没有揭露,而是在向人们展示一种高尚。这种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完美,而是对一切事物明白之后的超然,对善和恶的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人为什么而活着?”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更是一个众说纷纭而没有结论的话题,福贵一生的杯具是自身命运与社会变迁的交织。活着,为了什么,为了这让人撕心裂肺的痛楚吗? 不,正是这种痛楚才使活着的感觉更加强烈。期望破碎后的痛楚使下一个期望更加真挚,使得来的幸福更加珍重。人生来就注定要伴随悲伤,正是悲伤使我们更清醒地活着,正如余华自己说的一样:“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活着就是这样一种自然而然的过程。 活着吧,活着,生命仅此而已,毕竟,生命还要继续。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年轻的我们还未曾经历足够的酸甜苦辣,听完余华的倾诉,是否会对“活着”多一层领悟,在今后的生活中少一些迷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