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钢琴师》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片段是,钢琴家Szpilman在四处躲藏纳粹时,曾住进曾是相爱的心上人、如今已嫁做人妇的Dorota家里。清晨Dorota拉起了大提琴,是巴赫的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前奏曲。Szpilman在门外安静地注视着。
影片开头提到,Szpilman听说Dorota是个大提琴演奏者时,非常期待看到她演奏大提琴,还以为此情此景,导演会渲染故人重逢却被命运捉弄的无奈,但其实导演吝于过度的情感煽情,画面到这里只有冷静和深沉——一如大提琴演奏时的声音。
这部电影让我从此对大提琴的声音很迷恋,还有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听着这套组曲,想起了一个朋友。每次向他吐槽工作或生活中的不快,总以一种“上帝视角”,一笑而过或不予置评。他总是对外部世界冷眼相看,应该说,甚至对内心感受也冷眼相看——明明年纪不大,但完全不善于也不屑于情感表达,从没有“小确幸”的满足感,好像也从未有过电闪雷鸣的激情洋溢时刻。和他一起说话,没有情感的交互。我羡慕他,也希望成为一个这样的人: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无需过分的情感。对自己的感受和情绪,本来就不用过多的关注和追随。
但羡慕总是源于无法拥有,这一点早已看穿。大多数的我们,走心太容易,过脑却难。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沉浸在大提琴的声音里,冷笑着写下无需过分的情感,又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