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蕙风起-丈夫用他的名字,试探我的忠贞

前情回顾

我还能说什么?造化弄人,我和曹汝彬,一对原本恩爱两不疑的男女,不仅成不了夫妻,经此一事,这一生,他或许还会把我视为仇敌。

命运,怎能如此残酷?

就在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大胆曹汝彬,小小太医,居然敢如此跟婉妃说话!”

第11章

第一节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去,竟然是皇上。

只见他带着小太监路德兴,沿着湖边的竹林小径,疾步向我和曹汝彬而来。

第一次单独面对他和曹汝彬,我紧张又慌乱,一颗心怦怦直跳。

皇上很快就走过来,他蹙眉看着曹汝彬,厉声道:“身为太医,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没有朕的传诏,竟敢私自会见嫔妃……见也就罢了,不懂尊卑,一味责难婉妃……死去的是婉妃的妹妹,她的伤心不会比你少!”

我急急地叫了一声:“皇上……”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求意味。

我不想让皇上斥责惩罚曹汝彬,他已经够难过的了。

皇上看了我一眼,很快明白我的意思,语气缓和下来:“要不是看在你痛失未婚妻的份上,朕定然治你一个大不敬罪……”

曹汝彬垂下头,一言不发。

第二节

这边,皇上看着我,温言道:“今天在崇明殿批了一天的奏折,黄昏时才得知这个消息,就赶忙去了霁月殿,听宫女说你去了御花园……朕来晚了!”

不知道怎么了,听到他的这几句话,所有的委屈和酸楚一起涌上心头,我禁不住痛哭起来。

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冒充姐姐的身份进宫,不得已与深爱的男人分开,不得已失去自我和未来,不得已揪着一颗心,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中思虑周旋。

而现在,我明明还活着,却已经成了死去的人。

还要被曹汝彬误解,被他指责,被他仇视。

他恨我不让他和“蕙儿”相见,焉知不是不让,而是不能啊。

落雪轩根本就没有蕙儿,蕙儿也根本没有生病,而所谓冷血无情的“婉妃”,正是昔日的蕙儿,“婉妃”的命令,也不过是爹娘搪塞他的借口。

眼下的情形,真如一团混在一起的各色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第三节

听到我的哭声,曹汝彬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

皇上瞥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把我揽在怀里,心疼地说:“别再伤心了,你妹妹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你想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得了这种病,与其备受折磨,容貌被毁,四肢残缺,面目全非……还不如早点儿解脱,至少,她的亲人和爱人,会永远记住她此刻的青春美貌的模样!”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

而他这番话,表面上是对我说,实际上又像是在劝慰曹汝彬。

只见曹汝彬的脸上,也现出动容的表情,皇上没再看他,沉声道:“曹太医,你退下吧。你还年轻,切不可再钻牛角尖!”

曹汝彬走后,皇上伸手取下我腰间的帕子,替我揩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听说你们是孪生姐妹,长得很像吧?”

我偷眼看他,见他面露关切之色,并无窥探之意,方哽咽着回答说:“是的,她和臣妾很像!”

他喟然长叹:“真是天妒红颜,也难怪曹汝彬会伤心到失了神智,如果朕失去你,也定是一样的!”

我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细细咂摸,他好像话里有话似的,一时也不敢开口。

他却并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突然环住我的肩膀,在我的肩头轻轻摩挲了一下,伏在我耳边小声问:“还疼吗?”

我一愣,才明白他问的是那天晚上的事,脸不禁一热,声音低不可闻:“已经好了!”

他直起身,粗声粗气地说:“瑾妃……简直可恶!”

第四节

夜幕渐渐笼罩下来,沁凉的晚风,吹在湖中央的残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皇上环视四周,温柔地说:“走吧,夜凉了,朕送你回去!”

我沉默不言,任由他接过小太监路德兴递过来的披风,裹在我的肩上,又牵起我的手,穿过垂柳掩映的小径,穿过夜色中馥郁的桂花香,缓缓前行。

那天晚上,皇上把我送回了霁月殿,又陪着我用了晚膳。

晚膳后,我看他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试探着说了一句:“皇上,时辰不早了!”

他微笑地看着我:“朕知道你心里难受,今晚就留在霁月殿,陪你说说话。”

我微微一愣,想到曹汝彬还沉溺在痛苦中不可自拔,实在没心情和另一个男人共度良宵,便小声拒绝道:“臣妾……臣妾的月信还没过去,没法伺候皇上的!”

他蹙起眉头,哑然失笑地看着我,语带不满:“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难道做不成那种事,朕就不能留下陪你了?告诉你,朕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和曹汝彬一样,也会疼惜怜爱自己的女人!”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他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别有深意。

第五节

不容我再说什么,皇上直接拉着我进了暖阁,坐在窗前的软塌上。

烛火摇曳,青釉莲花香炉里,燃着苏合香,混杂着辛夷的芳郁。

他没再问关于我“妹妹”的事,也只字不提曹汝彬,而是随口闲聊起来,前朝的逸闻轶事,后宫的孩子和女人。

包括大皇子、二皇子、沐汐公主,以及我从未见过的太后和太妃们……

初来乍到的我,也确实急需了解宫里的各种人和事。

因此,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不动声色地记在心里。

约莫到了戌时,窗外落雨了,潺潺湲湲的雨声,衬托得暖阁里愈发静寂。

皇上起身向外望去,突然笑道:“李义山的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大抵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我不得不依然承认,在这冷雨敲窗的夜,有他陪在身边,闲闲地话着家常,使我几天来烦乱忧郁的心绪,平静了不少。

偷眼打量,灯光下,他着一身便装,赭红色的软绸衣袍,腰系玉带,身材健壮挺拔。

可能因为他是皇上的缘故,在我心里,总觉得他是成熟稳重,不苟言笑,老气横秋的

而此时,卸去平日的威严肃穆、一身家常服饰的皇上,丰神朗朗,谈笑晏晏、平易随和,就像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样。

其实细算算,他廿五岁登基,如今也不过刚到而立之年,比曹汝彬大不了多少

但他和曹汝彬,却又分明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曹汝彬总是带着浓浓的书生意气,是个文弱清俊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而皇上,可能是自幼习武的缘故,身材要魁梧很多,站在那儿,笔直如松,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英气和霸气。

意识到我在拿两个男人做对比时,心里不由得又是七上八下。

第六节

眼见时辰不早了,冬岑和冬卉悄然进来,服侍我和皇上洗漱歇息。

待到我们换了寝衣,双双躺在那张紫檀木雕花床上时,我这才突然想到,除去上次在他意识模糊时的……交欢,今晚好像是第一次,我们在彼此都清醒下,同床共枕。

他伸出手臂,坚持要我枕着。只是这种姿势,当我微微侧身时,整个人便都依偎进他的臂弯,紧贴着他。

隔着薄薄的寝衣,触到他结实温暖的身体,我觉得很是别扭,便又重新翻身平躺着,想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他却蜷起胳膊,一下子把我圈在怀里,贴在我耳边道:“你不要动来动去的好不好?要不然,朕就是不被人下药,估计也把持不住!”

我一愣,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黑暗中,连耳根都热得发烫。便挣开他,口不择言地说了句:“皇上恕罪!”

他笑出了声:“恕什么罪?干嘛这么拘谨?记住,以后在床上不要叫皇上,叫朕……慕风!”

“慕风?”我喃喃道。

他伸手在我脸上拧了一下:“怎么?连朕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萧慕风,是朕的名字啊!”

萧慕风,我又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觉得自己今晚神思恍惚,会不会已经露出了很多破绽,遂玩笑道:“不止臣妾,后宫的嫔妃们,估计都对皇上的名字很陌生。”

他轻描淡写道:“多喊几遍,就不会陌生了!”

那一夜,我就这样被他箍在怀里,絮絮地聊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待我醒来时,皇上已经上朝走了。

冬卉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满脸关切地说道:“娘娘,皇上特意关照,你这两天不用去向皇后请安了,皇上说要你好好休息,他也会下令,不让别人来打扰你!”

震惊之余,我也挺感激皇上的贴心。说实话,心力交瘁的我,实在需要好好静静,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七节

一连两天,我都守在霁月殿里,自然也没有再见过曹汝彬。

但也私下里打听到,他依然如常在太医院当值,并未告过假。

这让我宽心不少,没有告假,就说明他不管心里有多痛,至少身体无恙。

我也曾想过再和他见一面,宽慰开导他几句,让他不至于对我心怀芥蒂。

但细细考虑后,又觉得没有必要。

我们俩已经再无可能,藕断丝连只会害了彼此。

而曹汝彬对我的误会,又岂是一句两句能解释得清!

只要不说出真相,我就永远无从辩解;但说出真相,又是万万不能。

那就这样吧,也许心里怀着对我的怨恨,能减少他的悲痛。

而我也相信,时间终会冲淡一切,能治愈他的创伤,让他另觅知心伴侣,携手终老。

我和他,就这样形同陌路相忘于江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已经决定了,接下来,我要趁着瑾妃禁足,后宫难得风平浪静的机会。沉下心来,细细整理姐姐留下的一切,熟悉她的过往,适应宫里的生活。

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责任。我只有努力往前走,步步小心,才能护自己周全,守唐氏一脉安然。

第八节

第三天一早,尽管精神不济,我也依然爬起来,恢复了按时向皇后请安的习惯。

到凤鸾宫时,嫔妃们已经悉数到齐,而皇后,也难得早早端坐在上首的凤椅上。

我进去后,皇后当着众嫔妃的面,细细地打量我,很温和地说:“婉妃来了……你妹妹的事,本宫听说了,真是可惜,婉妃你要节哀,不要太过悲痛,伤了身子!”

我抬眼看她,恭敬地道了谢。

正要落座时,忽听皇后幽幽感叹道:“还好婉妃前段时间省亲回了趟娘家,见了你妹妹最后一面,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省亲也真不是时候,听说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妹妹就病倒了……”

我的心颤了又颤,缓缓转身,发现皇后正紧紧地盯着我,目光带着探寻的意味,和平时很不一样。

这样的场合,我自是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紧张慌乱,遂坐下,淡淡应了一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种事,谁又能料得到呢!”

皇后没再说话,而是浅浅一笑,不知道怎么了,她的笑容,让我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第九节

一连几天,我都提心吊胆,时刻警惕着皇后,总觉得她好像窥出了什么。

然而,好像是我多心了。

一切平安无事,皇后对我,也依然和往日一样,人前温和亲热,人后疏离冰冷。

这天,冬岑从外面回来,突然满腹疑虑地跟我说:“娘娘,奴婢今儿打听到,前两天皇后娘娘去找皇上求情,让皇上解除对瑾妃的禁足!”

我惊讶地看向冬岑,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瞬间提了起来。

连身边的冬卉,都大惑不解地问道:“皇后向来视瑾妃为眼中钉,急于除之而后快,怎么会求皇上放了她呢?”

冬岑摇摇头:“奴婢是听路德兴说的……皇后一连两次去求皇上,声称二皇子还小,需要亲娘的照顾,让皇上饶了瑾妃,说瑾妃虽然做得过分,也没有存什么坏心,只是想让皇上多宠她多疼她而已!”

我紧张地盘算着,路德兴在皇上身边伺候,想来不会胡说。

那皇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瑾妃刚被禁足时,她明明还胁迫我,让我动手除掉瑾妃的。

想了又想,也猜不透她的真实打算。但既然皇后不按常理出牌,我也干脆顺水推舟。

二皇子还不满六岁,也确实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如瑞嫔所说,宫里的孩子不好养大,皇子更是艰难。万一在瑾妃禁足期间,有人趁机打二皇子的主意,那就成了我的罪孽了。

论起来,我和姐姐,都跟瑾妃无冤无仇,不过是因为皇后的挟制,不得已与她为敌。

因此,皇上再来霁月殿时,我也用同样的说辞,婉转劝他,让他放了瑾妃。

十日后,二皇子生辰那天一早,皇上下令,解除了对瑾妃的禁足。

我静静地等着皇后的下一步动作,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为瑾妃求情,绝对不会是出于好心,绝对是有所图谋。

第十节

瑾妃重获自由的第三天,便是重阳节。

一早,皇上在太庙举行了祭祖仪式后,又下令在后宫设家宴。

那天晚上很是热闹,不仅六宫嫔妃悉数到场,就连各位王爷王妃,甚至处于半隐居状态的太后,以及各位太嫔太妃,也都参加了。

这也是我入宫后第一次前往这种场合,之前的中秋阖宫宴会,我借故没有参加。而这次,却是不能不去了。

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一片喜庆的气氛中,我却沉默不语,极为谨慎。毕竟,今天到场的很多人,我都是第一次见,一不留神,就容易出差错。

觥筹交错间,瑾妃忽然走到我身边,亲热地叫我:“婉妃妹妹……”

我抬眼看她,这个女人,似乎永远不会收敛锋芒,虽然刚刚解除禁足,就表现得高调而张扬。看上去略消瘦了些,但一袭玫瑰红的织锦长裙,依然衬得她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她端着酒杯,一脸诚挚地邀请我道:“妹妹,之前陈太妃曾给你我解过围,她一向深居简出的,今儿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向她敬杯酒吧!”

我伸出手,正要端起酒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慢慢抬起头,装作不经意看了瑾妃一眼,突然发现,她正微微眯着眼睛,眸子里,射出清冷又诡异的精光。

我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

第1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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