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世间有神明，然如今凡间已自成一界，称为人间界，随着人间界的力量渐渐强大，神明与妖魔都已撤出此界，返回神界与妖魔界。
唯有善恶神明对此争论不休，善恶随天地演化，于女娲造人时，得到女娲仙气化为人形。
言善神明主张返回神界，言恶神明却不愿受教条所控，以致不能随心所欲。
终于，在这一日，二神矛盾彻底爆发。
言恶神明借助凡人消极的力量重伤言善神明！
言善流落凡间，不知所踪。
01
2016年午夜，山城市街道。
聂诚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小伙子，做的是建筑设计师，工资没多少，每天却都要加班加成狗。
这一天，他加班到夜里1点钟，想要打个出租车都难打，不由得又恨恨的骂起了公司的领导。
“等老子有钱了，老子炒了你！加班，你自己和电脑加吧！”
忽然，他被谁推了一下，险些摔倒。
聂诚心里的不痛快瞬间累积，猛一回头，正要开口大骂，却见身后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这么晚了，会不会有脏东西啊。”他心想，努力控制不让自己腿软，他先是试探的走了两步，感觉身后没人，然后狂奔而去。
细微的风吹过，在这暗黑的夜色中，一团轻薄雾气缓缓形成。雾气翻滚间，隐见一妙龄女子的脸孔。
这是言善。
言善好奇的看着这个凡人，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害怕。
于是，她对他说:“你……”
“啊！！！”，聂诚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真的有鬼，他的腿一软，就再也走不动路了。
“鬼大仙，不是我害得你，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找我啊！”
“鬼？你认错了，我是神明，言善。”
话音落，言善就从聂诚的身后现身，不过她现在灵体受损，恢复不成人形，只好以本体雾气出现，她还怕聂诚看不清她的本体，只好努力的变出光来。
聂诚一口气梗在嗓子眼，看着眼前一团透着七彩光芒的雾气？就跟商店里的彩色灯一样，忽闪忽闪。
他默默的想，神明就长这德行？不过，还好不是电影里可怕的鬼模样。他默默的安慰自己。
“神明大大好，我只是个穷人，但我回去一定买最好的贡品供奉您。您看，能让我走不？”
不要再缠着我了啊！管你是神是鬼，我都不想认识你啊。
“我现在本体虚弱，又被追杀，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会让你每天都开心的。”言善这样说。
跟阿拉丁神灯似的，见神见鬼都尼玛是套路啊，聂诚吐槽。
可他真的好想不按套路出牌！
一看就是个大麻烦啊！
“神明大大，我就住个地下室，环境差的出乎你想像，你的信任我真的承受不来！”
聂诚觉得要是个美女跟他说让他每天都开心，他真的会开心疯的，可问题是这个自称神明的怎么看怎么像鬼啊！
看着这个鬼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真是欲哭无泪。
“抱歉，我别无选择。”
言善神明说完，就化为一阵烟雾钻入聂诚体内。
聂诚……
想昏怎么办？
02
潮湿闷热的地下室中，聂诚愁眉苦脸的照镜子，照完上身照下身，好不容易拖着个小镜子凑到灯下面连脚底板都照了一遍。
都没有，去哪了呢？
这团冒着光的雾气是什么他都没搞明白，就被它白白占了身体。
我天，它不会要夺舍吧。
聂诚躺在床上，越想越着急，他试图跟这团雾气交流 ，“神明大大，你看，你借用我身体，可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你是什么神明？你可以说一说你的职责，技能，人际交往圈什么的。”
聂诚一个人自说自话了许久，加上工作了一天实在累惨了，渐渐困意上涌，而他的嘴里还无意识的说着：“1099个神明，100个神明，嗯……错了……1200个神明……神明……”
第二天清晨，毫无意外的聂诚起晚了。
他一时间忘记了雾气的存在，飞快的奔向公司的途中，但还是迟到了5分钟。
“李姐，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早上太堵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能别扣我考勤吗？”聂诚诚恳的对他的直属上司李姐说道。
“公司是有规定的，你迟到宽容一二，别人迟到也得宽容？那公司就不用制定规章制度了！”
“李姐，我……该交房租了。就指着全勤奖呢。更何况，我昨天加班加的太晚，我真的……“
聂诚都快哭了，辛辛苦苦半个多月，每天都定几个闹钟，为的不就是全勤奖吗？没有全勤奖，房租根本交不出来。
他进的是国企，当初被多少同学羡慕啊，谁想国企这么坑爹，试用期就几百工资，还好公司管饭，但是每月还要交房租啊。
没了全勤奖，工资就只够交房租，可是他还要人际交往啊！
”呵，哪个试用期的员工不加班，敢情就你金贵？你知不知道今年大学毕业生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又有多少？“李姐轻蔑地说道。
说完，穿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她的工作也很多的。
聂诚只得认命。
03
午休期间，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公司后面的小花园里，没错，国企的办公环境就是这么好。
“呵，聂诚，你看看你现在混的，谁能相信呢？毕竟你进的是国企啊。”
“当初多少哥们羡慕你，现在呢，你连房租都交不起！”
聂诚使劲搓了搓头发，一瞬间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回家吧，回家多好，回家不用担心租房，还有老妈的热菜热饭，过个几年，娶老婆生孩子，没事的时候，还可以跟哥们吹吹牛逼！”
“不要放弃，要想一想你当初留在这的理由。”
“老子放着舒适的生活不过，跑这受苦受罪，不就是为了混出个样吗？”
“对，可你现在受到一点挫折就放弃，以后怎么跟你哥们吹牛逼？”
“你怎么娶老婆生孩子，孝顺你老家的爸妈？”
对，老子不能这么弱！
你说的真对，我可是有理想的人！
哎，我在跟谁说话？！
我擦！
聂诚突然想起那个鬼还在他的身体里，而这个鬼还一本正经的做起了他的人生导师？
“那个神明大大，你能不能出来，你这样，我有点心慌慌。”
“我本体虚弱，目前还无法现身。”言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脆弱的人类，你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才能早日助我恢复。不然，我妹妹言恶神明找来，你也会被她追杀的。”
为什么？威胁我真的神明吗？
你们姐妹俩撕能不能不捎带上我？
而且，鬼大大你的话我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神灵大大，是不是我一直高高兴兴的，你就会早日离开我的身体？”
麻溜的滚出我的身体！聂诚心里想，这还不错。
“当然，我的伤是被人类的负面能量所伤，你的积极能量会让我早日平衡这些负面能量。”
言善兴奋地说道，她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的小男孩这么乐于助人。
真是太幸运了！
于是她说：“脆弱的人类，你真是一个好人，待我伤好，我会让你每天都开心的。”
又是这句话，她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毕竟，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也是一个不错的梗。
可是想想那团鬼样子，嗯，还是算了吧。
毕竟活的再痛苦也没法将就成这样，毕竟他是一个审美正常的直男！
04
为了让体内的神明大大快点走，聂诚每天都保持一种乐观向上的状态。
被老前辈派了许多不属于他的工作？没关系，就当是锻炼自己能力了。
又被经理骂了？没关系，这可以锻炼自己的忍耐力。
交不上房租怎么办？没关系，可以周末去打打零工。
没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
唯独让聂诚受不了的，就是心中另一个声音的喋喋不休。
“聂诚，聂诚，这个人心里真阴暗，他自己不工作，也看不得别人工作，你该给他一些正能量。”
“我估计会被他心里的小人打一顿。”聂诚心里想。
“聂诚，聂诚，这个人的工作太多，他快承受不住压力啦！”
“我也快承受不住来自你的压力了。”聂诚努力压制自己体内暴躁的小人。
“聂诚，这个男孩还是喜欢这个女孩的，就是爱面子，你去劝和一下吧！因缘来之不易啊。”
我不是月老！不是月老！
“聂诚，聂诚……”
言善很兴奋，几千年来，沧海桑田，除了一群不懂凡人的神明和言恶可以听得到她的声音，这是第一个人，陪她一起倾听人类心里的声音！
“聂诚，你知道吗？人类总是以为自己的内心是孤独的，其实我和言恶一直都在。如果他们内心善恶力量太强，我和言恶是没有办法平衡的。”
“呃，你说这么多，是不是不想走了？”聂诚犹豫的问。
言善脸色涨红，反应在身体上就是雾气不断翻涌，言善惭愧说道:“我被人类的消极力量所伤，这样的伤势其实是需要积极力量的修补，但我没想到人界现在积极力量这么少。”
“聂诚，如果我不能赶快好起来，而言恶在不断汲取消极力量变得强大，到时，人间说不定就会充满着向恶的力量。”
“我也想帮你，但大城市的办公室就是这么个状态，哪来那么多开心的事？”聂诚想了想说:“后天我们放假，我可以陪你去求求佛，你们不都是神明？佛祖普度众生，够积极了吧！说不定看你这么可怜也普渡普度你呢。”
“神明界早已游离人界之外，佛祖也不在此界。但你说得对，求佛的人一心向佛，善良的力量应该会很多。”
言善兴奋的盼望着那天的到来。
05
聂诚走在山林劈凿出的小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着林间的美景。
花树繁多，阳光从茂密的树梢间撒下星星点点。
真是个好日子啊。
“神明大大，山里的景色这么好，不如我们住一晚再走怎么样？庙里应该有提供香客住宿的房间。”
可这次言善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无精打采的说道:“我有些累，聂诚，我感受强烈的消极精神。好难受。”
聂诚停住脚步，看了脚下弯弯折折的小路，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不然我带你离开这吧。”
“不，不要，我想去看看，万一我可以帮上忙呢。”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帮助别人？”聂诚很生气，嘲讽道:“是不是你们神明都是这么圣母？”
言善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问“你在生气？”
生气？聂诚想，遇上你，不生气才怪！
明明受了严重的伤还要努力的帮助别人，关键是，他还没办法拒绝这个神明的请求！
“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聂诚停住脚步，认真的说道：“神明大大，我想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了。首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英雄壮志。你可以做个圣母，但是，你不能强求我也做个圣父！”
“聂……”
聂诚还在激情昂扬的自我陈述中，没有听到言善短促的惊呼声！
然而，当他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之后，他才发现，他很久没有听到言善的声音了。
他觉得言善不像玻璃心啊。
“神明大大，你怎么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言善才慢吞吞的说道：“看你说的挺开心的，忍不住想多听一听。”言善轻轻笑道：“我没想到你对我有这么多不满呢。”
聂诚觉得言善的语气怪怪的，轻笑声里好像带着点魅惑？
他果断觉得自己想多了，言善神明就是一个毫无城府又厚脸皮的圣母。
还魅惑，她有魅惑的资本吗？
他还没忘记她那炫酷的出场，一团发着光的雾气，里面像藏着彩色灯似的。
“不敢，神明大大，我对你没什么不满，倒是你，对我们凡人的不满挺多的。”
“怎么会，我是这样的喜欢人类。聂诚，你说对吗？”
“当然了，没有谁会比你还操心了。”聂诚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06
山间白日短，聂诚很幸运，古庙的厢房还有一间，这是一个香客临时退房。
“神明大大，好幸运，竟然有香客要临时退房！”
古庙昏黄的灯光下，聂诚欢快的铺着床铺，灯光照射下的地面，有一团烟雾缓缓变成一个妙龄女子的形态。
其形翩翩，纤弱柔美；眼波流转，动人心。
“聂诚。”
听到言善的声音来自身后，聂诚疑惑回头，只一眼，便傻了。
灯下美人柔情婉转的看着你，好像在等你垂怜，对此，聂诚满脑子都在刷屏。
求勾搭！求勾搭！求勾搭！
“我不喜欢外面呢。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美女走上前来轻轻牵起聂诚的手，撒娇道。聂诚一时被美色所迷回不过神，傻愣愣的回答:“好。”
美女轻笑，笑声里带有几分得意。
“可这里也有许多人，我不喜欢，你让他们消失好不好?”
聂诚头晕呼呼的，差一点就答应了。
此后多年，当聂诚想起这一刻，就无比自豪于自己高尚的节操！
有几个人在美女的诱惑下能够坚守自己底线的？！
聂诚感到不对劲，他的意识和心里好像是分开的。大脑听从行动，心里却不断的在警告。
一旦迷失，将会万劫不复！
他挣扎着，却还是听从女子的指令要迈出房门，一道刺目的亮光划过眼前，意识片刻的迷离，心里的声音占了上风，他终于清醒！
“不，你不是言善！”
聂诚呼吸急促，他感到手脚冰凉，看着手里的尖刀，刀尖反射着森冷的光。
聂诚惊怒:“你是谁？”
看到眼前的男子竟然不受所惑，她一下子收起脸上的诱惑，冷静思索片刻，才冷冷道:“没想到言善还藏在你的心里。”
她轻抬素腕，粉色薄纱袖轻轻滑下，眼中却一片冷然，道:“不过，她也活不成了。”
“你把她怎的了！”
“她可是你姐姐！”聂诚害怕的大声喊叫。
言恶不耐烦这个男子，她讨厌他身上的所有的一切。
“你要问她，躲来躲去好玩吗？”言恶道:“言善，你再不出来，我就激起这庙中所有人的向恶之心！”
07
言恶来到院中，这里安静不见蝉鸣。
好像空气都凝滞一般。
“言善，你说我借助佛祖的灵地施引恶术，佛祖会不会为他们超脱？”
说完，言恶眼中凶恶立现，灵力幻化的羽箭被她射向空中，化为千束射向房间众人心中。
暗黑的夜，被灵力渲染的璀璨夜空，还有院中柔美妖娆的美人。
聂诚想，剧情发展趋势不对啊。
她是要杀人吗？
她杀和我杀效果就是不一样啊。
聂诚望向天空，这唯美的……
不对，她是要杀人！
聂诚清醒过来！
“言善，你妹妹要杀人，你快出来啊。这里的人可大几千啊！”
聂诚在心中大声呼叫言善出现。可他忘了，听到的或许不止言善一人，还有蛇蝎美人言恶。
“人间有语，良言一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我，可是，讽刺的是，人类心中的恶却是滋养我成长的最好养料。”
“倒是你们崇尚的善，却是越来越少了。”
“贪婪，嫉妒，自私，冷漠。哪个不是你们厌恶的，可哪个你们没有?”
言恶冷笑，倒要看看这个人类的嘴脸！
“言恶，你是神明，不是人类！”聂诚说。
聂诚心里发慌，这不是我说的！
可聂诚无法说出口，也听不到了姐妹之间接下来的谈话。
寂静的寺庙中，聂诚好像正在看一部默片，周围的场景渐渐虚化，画中的美人殷红的小嘴一张一和，却没有任何声音！
“天地初开，便分阴阳，便分善恶，这本无可厚非。”
“可是你我善恶分明。你看不到善，我看不到恶。”言善叹气，“这是你我的天道！言恶。”
“什么是天道?如今的人界早不是盘古时期的人界了！”言恶恨恨道:“既然天一直在变，为何我要言恶?”
“杀了我，你就能被人喜欢吗?”言善一语中的，说出言恶心中滋生出的渴望。
“妹妹，他们不喜欢言恶，也不喜欢言善。”
他们只爱自己。
08
言善化为雾气从聂诚心中钻出，却没有像言恶一般化成一个妙龄女子。
言善说道:“若不信，你可以问聂诚。”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聂诚周围的场景又渐渐变得凝实，虽说周围还是没有鸟兽的声音，却感觉回到这个天地间。
可这个言恶看着他做什么，还有言善的话什么意思?聂诚心里真是压力很大，看老子知道什么?
你们说话真是“用心”交流啊？！
“不，不太明白要说什么?”
“聂诚，你告诉我妹妹，你认为我好吗？”
这要怎么说呢？赖在我身上不肯走这点真的有点讨人厌。但是这样一个没有一点坏心眼的圣母，我还是希望世间多点才好。
聂诚刚要说出口，就看那团雾气不再翻滚，姿态竟然很端庄！
她怎么了？这么高冷的雾很不言善啊？
初见之时，她身受重伤，也要努力的发光。
在他身体里时，也是不停的在说话，他能感受到她规劝人时的雾气流动，像水一样舒缓。
完全不像现在，端着的，乍一看还真像一团黑乎乎的死气。
“难不成言善在暗示什么?”聂诚灵光显现，心想。
“你，总体上来说是个好人，呵，呵呵。”聂诚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个言恶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总觉得很火热，恨不得马上弄死他的眼神？
聂诚吓了一跳，灵光一闪，文如泉涌！
“就是有一些小小的毛病，比如，有人不爱听你讲古，你老是讲个不停；有的人压力大发脾气，你就让我做出气筒顶上去跟他谈天谈地；就连男女朋友分手你也想劝上一劝。”聂诚越说越激动，大声说道：“关键是，这些你是用我的身体做的，我有时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傻……”
怎，怎么两人浑身的气压都这么低?
“她真的是这样一个人？”言恶平静的问。
”可恶！”言恶释放灵力，粉色的薄雾纱裙颜色也似变的浓重了，她一把抓住聂诚，将其脱离地面。
聂诚感受着言恶浑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和脖子上如钳的大手,浑身战栗。
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要杀死他！
难道他猜错了，言善，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09
下一刻，聂诚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骤然变得轻松，大量的空气涌入，使他的喉咙疼的不断干咳，不受控制的留下眼泪。
聂诚捂着脖子抬头看时，就见言恶浑身变成了通红的雾气，雾气中隐现各种难看狰狞的脸孔。
”言善，不会的，你在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聂诚呆呆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有点不知所措。
坏人就这样被消灭了，聂诚表示一点都不惊心动魄呢。
”言善大大，你太牛了！你怎么消灭她的？！”
言善黑色浓雾渐渐化去，变为即使在暗夜中也能看清的白雾，缓缓转入聂诚的身体中，一如初见面时。
"聂诚，她没有消失，只是体内的力量弱化了。"言善有些虚弱的说道：“聂诚，我们是心灵声音的倾听者，当我来到你们的面前，不只是你们恐惧，我也会迷茫。”
“言恶认为吸收我善的力量就会被人类喜欢接受，是她想要成为我的期望太高，所以，一旦执念落空，才会遭到反噬。”
恶有恶报，聂诚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就听见言善说道：“只是没想到你对我竟有诸多不满，我的力量也被大大消耗，聂诚，我快要消失了。”
什么？你在逗玩我？
“我，我，言善，我该怎么救你，其实我认为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真的，我，我没想这样的。”聂诚忽然感觉很难受，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聂诚，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此时，言善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抱怨和不满。
事实上，突然听到聂诚说出口的话是他心里真实的认定，言善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道怎样去形容，潜意识中觉得或许真的该离开凡界了。
“我是故意那样说的，是为了骗你妹妹，言善，其实，你真的很好！你看，在我的身体内，你不是恢复的很好吗？”
“我恢复了很多，所以，我能分辨出来，这是你的真实声音。”言善有些难过，道：“这才是你。聂诚，不要欺骗你的心了。”
不要欺骗我了。言善黯然的想 。
聂诚无话可说，事实上 ，他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确实盼着言善早点走。但是，当在一个大城市独自打拼，孤独已经成了常态 时，有一个女孩，在你的心里一直陪着你，你不开心时会鼓励你安慰你，即使这个女孩总是给你惹麻烦，谁又想回去最初的孤独。
说到底，聂诚是自私的。
心里明明不想要这个麻烦，却丢不下。
对不起。
你还会陪着我吗？
聂诚在心里问道。
言善犹豫了一下，才回道：“会的，你要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纵使我不再言语，但是只要你的心中有积极的力量，那就是我还在。”
尾声
聂诚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言善的声音，他在这个大城市里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平凡普通的生活，忙于工作，然后考虑结婚生子，供养父母，养育子女。
偶尔，在面对一些糟糕的事情时 ，心里有个声音总会告诉自己。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最初想写这个故事，只是想要谢谢那些为鱼本纪评论的暖心语言，突然想起，语言也是有力量的，写到后来，发生很多事情，换工作，找工作，然后，到现在，这个故事才被我写完，感谢，那些暖心的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