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沉迷于写文章,写句子,写长篇小说,写短故事。
那大概是我文思最盛的时候了,此后的三年半,直到今天,抬起笔我竟不知道如何组织个句子去表达自己的情绪,是了,我真的成了自己以前看不起的那种人了,说话赘述而没有激情,文辞激烈却不能触动人,除了一遍遍无病呻吟,除了一句句地说我好累,我好疲倦,半点心绪不在里面。
这条路我走了很久,路过许多人,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戴眼镜的视力好的,熟悉的错过了,陌生的不认得,电话里的声音噪杂而让人厌倦,仿佛成了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婴儿,净白藕粉的胳膊腿儿大大咧咧地摊在马路中央,所有的声音都在跟我说,你真是糟糕透了。
人生七苦,我记得好像是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我病着,渴望死亡,又惧怕死亡,我爱着,所爱之人隔山海,山海是他不知我,我怨着,越是拼命挣脱越是紧缚不放,我没有求不得,我所求的都是别人的心愿,与我自己倒是没半点干系。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世界阳光灿烂,风光旖旎,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那么那么多人七千万分之一总是会有一个人触动你,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扛扣峣序,无非一声继续试试吧。
总会走到终点的吧,继续往前走的话,希望自己善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