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我知道许远方因为我的原因,许远方错失千载难逢的事业上升机会,我很愧疚。不知道我和许远方算不算因祸得福,出乎意料的冰释前嫌,握手言和。我们忽然明白,也似乎忽然成长,每当失去的时候,人才会珍惜,不管友情,亲情,爱情。这次我们谁也不欠谁,新账旧账两人扯平了。
我和许远方重新开始,重新找回失去爱的感觉,也是幸福安宁的感觉。由于我们两个身体原因,我们没有立刻离开青岛,而是选择留下了居住一段时间,许远方和我的身体慢慢恢复再离开。
在青岛住了将近小半年,一直是小美用心照顾我和许远方的饮食起居。我和许远方对小美逐渐有了感情,希望小美和我们一起去北京,邀请小美到北京发展。毕竟,小美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而且也很热心善良,到北京也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小美拒绝了我们的好意。
许远方准备把小美介绍到欧阳兰兰工作室工作,小美还是拒绝了。我们不明白小美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看在许远方的面子上,欧阳兰兰也会关照小美。这样一来小美去新的工作环境也不会有人欺负,另外小美也可以学习一技之长画画,趁年轻多学点技能对将来必定有益无害。虽然护工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女孩青春有限,还是要长远考虑,学个一技之长就算不做护工,也能做点别的。
小美说她要回去上学,至于学什么,她还没想好。我们都替小美高兴,也替小美骄傲,没想到她是一个这么有上进心的姑娘。小美说她要好好上学,将来还要考研究生,学她最喜欢的专业。我们真的为小美欣慰,小小年纪找到人生的方向,找到自己的要走的人生之路,并为之奋斗不息,这样的人生注定是多姿多彩。
小美临走前没让我们送她,她自己偷偷走的,天不亮提着行李箱就走了。早上七点的时候,她给我们发短信,说她已经坐上回老家的火车,让我们不用挂念她,还说希望早点喜结连理,祝福我们白头到老。
夏天来了,我和许远方就像经历一场春秋大梦。梦醒了,人也就醒了。
许远方知道我小妹在青岛,询问我的意见要不要去见她。虽然我和小妹距离很近,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她。我最担心的还是我母亲那边知道我的现状。许远方要带我去看青岛栈桥,正好那天走到栈桥下起沥沥细雨,风也特别大特别冷。许远方买了透明塑料雨衣,雨伞,我们还是顺着人流一起去看栈桥。
这是我和许远方第一次一起看海,海面上的波涛随着风来回摇晃,此起彼伏,浪潮一叠接一叠。白色的水沫在蓝色海水的衬托下更加惹眼。唯一的缺憾是没有看到海鸥。许远方说如果我想看海鸥就带我去深圳,深圳那边海港多,海鸥也多。虽然这样说,但我从未想过去深圳。
许远方的童心燃起,非要拉着我去极地世界海洋馆,在那里我们看了北极熊,南极企鹅,还有海洋的明星海豚,白鲸,海豹。
他们竟然杂技团里的演员,总能挑战自己的极限,赢得满堂喝彩,掌声一次比一次响亮,热情。海洋动物的表演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场三十分钟,可以多次观看。我和许远方看了一场,我两没有看够,下一场又去看一次。场馆很大,四面八方都是人,人满为患。最后一个环节,人们可以和海洋馆的明星们合照留念。
许远方拉着我去了,我走到海豚旁边,海豚很乖,它的眼睛像绿豆那样小,身上带着海水的味道。我不敢靠近,饲养员试着让我去抚摸海豚的头,我闭上眼睛,接着就被喷了一口水,我张开眼睛,海豚露出天使的微笑。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了,像是灵魂出窍,仿佛看到天使从天而降。
我看着海豚发呆,饲养员在一旁安慰我,担心我被吓坏了。我感到海豚正如人们说的那样,带着灵性,大自然的灵性,通晓天地万物的灵性,让我对人类,植物和动物的所有生命有新的思考。
这次海豚不再调皮,我睁开眼睛抚摸它的头,它很乖,眼含笑意看着我。我和许远方和共同拍了一张照片,算是我们的合影。如果没有跨越种族,看着照片里笑着的人和动物,倒像一家三口。这让我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伤感。我突然很想回去,越是高兴,我心里也是难过。
许远方还未发现我的情绪变化,他很开心,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在海豚面前手舞足蹈。我想许远方我们的孩子还活着,许远方不知比现在开心多少倍。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就要临盆待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散场的时候,我和许远方被汹涌的人流冲散了。场馆的信号也不好,手机打不出去电话。我只好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背影。我被人流往前推着,就算我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我只见到人们往前走,没有看到人们往回走。我只好找到一条最边上的小道,小道非常窄,正好够我一个人放下双脚。
我时不时的望着来时的人流,希望许远方能够看到我。我找了大约五分钟,还是没有找到许远方,不得不往回走,走的方向是来时的方向。还好,人流已经走的差不多。我往回走,不知道走的多远,只见拐弯处有个人值班人拦住我,说这是单行票,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回走。
我说我找人,值班人也不让我回去。我只好站在原地等待,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见人流又像海潮一样不可控制的奔涌而来,像是千军万马。我正在人群里搜索许远方,忽然被一只手抓过去,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怀抱里。我正要说对不起,抬起头一看是许远方,眼泪不可控制的喷涌而出。
许远方怀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擦掉我脸上的眼泪,说:“你把我吓坏了,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去广播站广播找人了。”那一刻,我真的害怕失去许远方,害怕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我紧紧抱着许远方,总感觉会有人从他把我身边抢走。旁边的值班人实在看不下去,说:“我说你们小两口,能不能别站在这里,这样会很危险,容易造成踩踏事件。”
许远方急忙向值班人员陪笑道歉。许远方牵着我的手,我紧紧的搂着他的胳膊。我们随着人潮往前走,像是走向幸福。
出了极地海洋馆,许远方笑着说:“这次我们就当是去了一趟南极,北极,算是实现你一个小小的愿望。”我说:“我最想看的是北极光,还有流星雨。听说流星雨百年一次,而且许愿特别灵。我要在下流星雨的时候许下一千零一个愿望。”许远方用手指戳了我一下额头,说:“你也太贪心了,小心贪多嚼不烂,一个也实现不了。”我的头靠在许远方的肩膀上,心里说我许下的每个愿望都是关于我和你,没有其他人。
我和许远方回到酒店的时候,正好在大厅碰到欧阳兰兰。欧阳兰兰要给他的一个客户办理入住手续,天下真是无巧不成书。欧阳兰兰还像宴会上那样彬彬有礼,落落大方。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和许远方的事情。
许远方和欧阳兰兰互相打了个招呼,许远方叫欧阳兰兰留下一起吃饭,说要感谢她这段时间的关照。欧阳兰兰看了看我笑着说她还有事不能留下一起吃饭。我不知道该不该请求欧阳兰兰留下,看着欧阳兰兰离开大厅时,我急忙追上去。欧阳兰兰走到大厅门外见我跟了过来,微笑着说:“有什么事情吗?”
“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谢谢,我一会儿还有事情,有两个客户过来谈事情。”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目送欧阳兰兰离开。我感到我和欧阳兰兰隔着一层陌生的距离拉,许远方和她熟悉,我和她并不熟悉,虽然我们曾经爱过同一个男人。迄今为止,我感到欧阳兰兰看许远方的眼神还带有爱意,只是那种爱意更多的是惺惺相惜,志同道合,互相欣赏。
“赶快回去吧。”欧阳兰兰的车开过来,停在欧阳兰兰面前。司机打开为欧阳兰兰打开车门,欧阳兰兰上车的时候,转身说:“如果有时间,欢迎你来我的画室参观。”欧阳兰兰说完钻进车中,扬长而去。
许远方走到我身边,说:“快进去吧,饭菜我点好了。”
我跟着许远方进了酒店。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欧阳兰兰一出现,可能我的不自信就跟着从海底浮出水面。“我和欧阳兰兰是大学同学,两人本来说好一起去法国进修画画。结果她临时变卦,我们就分开了。”许远方轻描淡写的提起欧阳兰兰,说完给我不停的加菜。
“你们当时很相爱吧。”
许远方低着头吃米饭,说:“回国后,我找过她。说句良心话,我就是要让她看看当年她不信守承诺的下场。我故意和她的一个闺蜜子在一起,故意恶心她,她还是无动于衷。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对我,为什么说抛弃我就抛弃我。我很难过自己在她心目中一文不值。她的闺蜜告诉我她的一切事情,包括她嫁人,嫁了能在事业上帮助她的一个老头子。”
我静静地听许远方说他们从前的故事,不说一句话,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听说后极其愤怒,千方百计的勾引她,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间接伤害自己。那句话害人害己永远都是真理。仇恨蒙蔽我的眼睛,迷失我的初心。”
“那么,你和她......”我没有问下去,不知道怎么问。许远方放下手中的筷子,低着头不说话。“我和她有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
我感觉天“轰”的一声掉在地上,砸在我头上,我一下子没有缓过劲儿。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感觉自己听了一个笑话,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月儿,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回不到从前了。你要相信我。她是一个野心家,只是那时候我没有看出来。她把事业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利用我。”
“你不应该说的,为什么把它全部说出来,为什么?”我声嘶力竭地朝着许远方大吼一声,情绪失控,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大厅里的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转身就跑了出去。许远方跟了上来,我走到大厅门外,许远方和我在门口拉扯。
外面下着急雨,刮着大风,天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下雨的原因还是天要黑的原因。许远方从我后面怀抱住我,我低头朝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上去,我看不到许远方的表情。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咬许远方的手臂,许远方还是紧抱着我不松手,他一直把我往大厅里拖,我挣扎不开,许远方一下扛起我,就像扛着一个麻袋,任凭我怎么反抗挣扎都不管用。
我大叫着放我下来,大喊救命,可没人报警也没人救我于水深火热。就算他们把我救了,也救不回我的心。服务员叫来他们大堂经理,大堂经理上前拦住许远方。许远方说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家事,你们管不着。
我不再垂死挣扎,就算挣扎也没用。许远方扛着我到他房间,把我扔到床上。我站起来就跑,许远方把我拽回来,用身体挡住门口。我和许远方在门口对峙,剑拨弩张,我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露着脚丫子,鞋不知道掉哪儿了。许远方掏出一盒烟,低下头,打火机对着烟,打了几次都没有打开火,气的许远方把打火机朝着旁边卫生间里的垃圾桶狠狠砸去。
“咣当!”一声,我瞪着眼睛看着许远方,看他还出什么洋相,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许远方手中的烟不知何时被许远方捏的变了形。
我和许远方好像在冷战,双方谁也不退让。许远方看着我光着的脚,说:“她是借精生子,孩子生下来,她一次也没让我见过。后来,我多次找她,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就是被她利用了。原本以为我报复她,我就会开心,就会觉得自己赢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我一点也不快乐。我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月儿,是你,你给我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是你给我无数次的温暖和平凡简单。我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过上平凡简单的生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死我活。是你,你给我一种桃花源记才有的安宁。你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心灵宁静。我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图你的,只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回到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你看,我们当时多么简单,多么幸福,多么安心。”许远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我该给许远方一个拥抱,安慰,或者笑容。可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他。我双手拽许远方站起来,许远方站起来后紧紧的抱着我,说:“月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和许远方真的回不去了,不管我是不是选择原谅他,或者我在不在乎他的过去。我呢心只有一个声音,我们永远回不去了。我安慰许远方说:“给我三天考虑时间,三天以后,我给你答复。”
我和许远方的时间不多了,只剩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算起来有72个小时,在这72个小时里可以做很多时间,也可以做不了什么事情。睡上三天,三天就过去了。如果争分夺秒,三天可以当三年时间。
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老天今天下起雨,原来老天也在配合这一场演出。我给许远方说明天我想去看我小妹,我想她了。许远方说带我去。
我回自己房间时,许远方给我打开门送我到我的房门口。我对许远方说了声晚安,许远方说了声好梦。我冲完热水澡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怎么睡也睡不着。我现在特别乱,心特别烦躁,特别想找一个人倾诉,打开手机通讯录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人一旦进入社会,就要学会面对孤独,面对烦恼,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在这种物质第一的现实生活里,没有人愿意倾听一个小人物颓丧的话。
我刚放下电话,手机就响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张云磊,犹豫片刻还是接了。张云磊的声音很地很沉,说:“你还好吗?”我眼泪立马流出来,擦掉眼泪,说了声嗯。张云磊说:“你是不是不方便接听电话?”“没有。”好像张云磊就站在我面前,我强颜欢笑地对他说话。
“什么时候回京?”张云磊淡淡地问,我听出他的语气里的情绪好像很低,听上去好像遇到什么事情。
“快了,就这几天。”
“好啊,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你喝酒了?”
“喝了点,但是我没醉。”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你是不是要生了?”张云磊的声音瞬间消沉,我感到他现在很消极。
“是不是你遇到什么打击了?说话的语气不像你的风格。”
“是吗?我说话语气的风格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说正经的,晓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摸不着张云磊到底想说什么,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有,你别想骗我。”
“云磊,我感觉这辈子我要孤独终老了,可能永远也嫁不出去了。”
“他不要你了?还是你们闹矛盾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是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我谁都嫁不了。我的直觉一般都很准。”
“你别胡思乱想,不会的,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我的眼泪再次决堤。
“晓月,你听着,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回来,我的怀抱始终为你敞开。”
“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得,我说值得就值得。”
我想问关婷婷和他怎么样了,这个时候我实在问不出口。我不停地擦眼泪。不知过多久,张云磊问我是不是哭了。我努力控制情绪,说了一个字没。张云磊学着孙楠唱:“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我哽咽地说不出话,一句话也说不出。张云磊说:“晓月,你快回来吧,我想你了。”张云磊说到这句突然沉默起来。我知道张云磊流泪了,我也流泪了。不知过多久,我带着浓厚地鼻音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晚安!”
我急忙挂掉张云磊电话,无声无息,早已满脸泪水。这辈子,我恐怕嫁不出去了,永远也嫁不出去了。我的心受伤了,不知道被谁伤了心,心痛的无法呼吸。
许远方遵守他的诺言,早上起来,他就敲我的门。我穿好衣服,打开门,抬头见许远方一脸憔悴,可想而知,昨晚他也没休息好。“收拾好了吗?”许远方伸出手,可能想到什么,手又收回去,转进裤子口袋,看上去尴尬无比。我轻声说:“走吧。”许远方在前面,我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好像我就是许远方的下属。
到了电梯,许远方看了我一眼脚上的鞋子,说:“用不用买一双鞋?”我穿着一双白色球鞋,立马想起昨天一幕,说:“不用了,丢了就找不回来了。”说完,我忽然想起我和许远方的感情,就想无意中丢掉的那只鞋子,丢了再也找不回来。许远方的脸色很难看,可能他也听出我的话外之音。我并不是存心用话敲打他激怒他,只是话赶话就赶到这儿了。
我看见昨天那几个服务员嘀嘀咕咕,见了我和许远方就一言不发。不是我多想,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背后议论我和许远方。早餐是自助餐。许远方要给我加菜,我说我自己动手。我承认,我和许远方刚解开的疙瘩,又系了一个更大更结实的死扣。这个死扣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解不开,虽然我不停地告诫自己每个人都有无法回头的过去。
去之前,我没给小妹打电话。由于许远方第一次见我小妹,许远方准备买一份礼物送给小妹。我不让许远方买,许远方却坚持,我不想因为买礼物破坏我和他的心情。最后我不得不妥协,说:“上次你买的那个相机就当送给她的礼物吧。”许远方恍然大悟,说:“幸亏相机在车上,还没拆包装。要是拆开包装就没办法送给小妹了。”
“你没必要太在意,她就是个小屁孩。”
“话不能说,她再是小孩儿,第一次见面,也该送她礼物,表示我的一点心意。”
小妹大学在青岛郊区,许远方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她学校。到了校门口,我给小妹打电话,小妹接了,声音很小,说她在上课。我问她什么时候下课,她说她十点下课。我给她说下课后给我回电话。小妹担心家里出事,问我是不是妈妈出事了。我说没有,一会儿就知道了。
许远方觉得很无聊,就打开车载音乐,说:“介意音乐吗?”我摇摇头说随便。“想听什么歌?”“什么歌都可以。”
我和许远方就说了这两句,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第一首歌是情歌——孙楠的《你快回来》。这是张云磊昨天晚上刚唱的,好像许远方和张云磊两个人串通好的。许远方看见我很惊讶,以为我不喜欢,说:“不喜欢听吗?要不要换一首?”我苦涩一笑,说:“这一首就可以。”许远方没有换歌,说:“我们去学校里走走,怎么样?好久没来过学校。”“好啊。”
许远方停好车,手提着照相机,我们一起下车。一进学校大门,映入眼帘就是一座巍峨严禁的图书馆,方方正正,就像一个正方形,给人的感觉更像国家检察院丝毫不可侵犯。许远方说:“校园感觉就是不一样,我们去图书馆看看。”许远方说着就往图书馆走,看上去特别兴奋,就像一个孜孜不倦求学的少年。
到了门口,我们就被拦下来,不允许进去。学校的图书馆不对外开放,只对校内学生开放。出了图书馆,我们沿着校园的主路一直往前走,走到路口时有一个木头的方向标,许远方看了一眼说:“前面有运动场,我们去运动场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