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是山中的精怪,一个美丽而孤独的存在。
常常自由自在的在山中游荡,享受着风景的美好,不用理会人世间的烦恼。
这一世,他是人间的凡胎,优秀而勤奋,但相貌丑陋,感情路上一路空荡。
他曾遇到过许女孩,都是擦肩而过,至今未寻找不到那个真正的归宿。
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轮回,他们实际上已经相遇过。
一次巡游途中,她经过人间,偶然间发现了他。
看到这个孤独而努力的人,她心中不禁有些情愫。
初次见面,他便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她与他之前所接触到的女子都不太一样。
他想看穿她,却发现琢磨不透。
她身上迷雾般的神秘,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自从那日的相遇后,他渐渐发现,他的脑海中全是她的身影和笑容。
心中有牵挂的人后,他内心开始再孤独。
每一天,他都在最初相遇的地方等待着她的再次到来。
当夏荷替代了春柳,秋果接替了夏荷,冬雪包裹了一切,他依旧如此。
她躲在云雾里,静静地看着这个傻小子,笑得春天忍不住跑了出来。
“姑娘,请留步。”他终于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她。
“你可在唤我?”她忍着故意问道。
“在下陆鸣渊,之前有幸一睹姑娘芳容,便久久不能忘怀。今三生有幸,幸得再遇姑娘,晚生喜不自禁。”书生模样的他紧张又磕磕巴巴地说道:“姑娘可婚配否?”
“做何?”她故意问道。
“若姑娘尚未婚配,晚生对姑娘心生爱慕,欲与姑娘结连理枝、共白首。”书生的他害羞的说着渐渐低下了头。
“尚未婚配。”她轻快地回道。
书生的他心中窃喜。
“我们不合适,公子莫要在此处耽误。”说罢,她欲拂袖而去。
“为何?”他一下焦急地问道。
“待你金榜题名时,再告与你个中原由。”她不紧不慢地。
“天色不早了,快步一些还能赶到前面的驿馆。”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她打断了。
“公子,人生快意不止情爱,切莫让情爱误了公子的大好前程。”她不想再与之纠缠了,先前的偶遇实属她无聊胡闹捉弄了他,给他施了迷人咒。
中咒者,不仅容貌会变得俊美,而且还会爱上施咒者。本来念下解咒术便也无事,哪知道,这姑娘咒术是个半吊子,施了咒,却解不了这咒。
本想着逗这凡人一玩,谁料想,如今让这傻小子倒缠上了她。
“可否告知姑娘芳名?”陆鸣渊看着远去女子喊道。
“芷芸。”说完,女子便不见了踪影。
晨曦微露,陆鸣渊已早早起来读书。
这傻小子倒还是挺用功的。芷芸昨晚施了隐身术躲在了陆鸣渊的房梁上。
不见了芷芸的踪影,陆鸣渊又无从寻找,只好背起行囊往京城的方向的出发。
前面有一处水滩,陆鸣渊深一脚浅一脚的淌了过去,等走过去后长衫和鞋袜早已湿透。
“此处人际罕至,为何会有火堆?”陆鸣渊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思索,一边脱下衣服。
“轻浮!没想到你这傻小子如此轻浮,竟当着女孩子的面脱衣服,果然和那些酒肉男人一样。”芷芸大骂道。
“谁?”陆鸣渊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芷芸姑娘,是你吗?”
她用了隐身术,陆鸣渊看不到她。但这荒郊野外,突然闹这一出,她若不现身,怕是会吓坏这傻小子的。
“是我。没想到竟是你个轻浮之人。”芷芸气恼地脸红着说道。她刚才看到了陆鸣渊衣衫下结实的肌肉。
“在下不知姑娘在此,无意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陆鸣渊再次见到芷芸,又惊又喜,急忙整理好衣衫。
“此处荒无人烟,姑娘在此作何?”陆鸣渊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不做什么,本姑娘闲来无事,随处逛逛。”芷芸胡乱找了个借口。
“噢”陆鸣渊若有所思道:“此处人烟稀少,姑娘孤身一人在此,实在不安全。姑娘欲往何处,晚生愿送姑娘一程。”
“啊?不必了。”芷芸没想到和这人间的傻小子相遇会是这么一件麻烦的事:“我家就在这附近,不用了,公子还要进京赶考,莫要耽误了公子。”
“不耽误,能为姑娘效劳,是晚生之幸。”陆鸣渊不肯罢休:“上次姑娘说尚未婚配,自从与姑娘第一次相遇、再次重逢后,在下对姑娘久久不能忘怀。可否等晚生金榜题名后与姑娘永结同心?”
“啊?不行不行。陆公子,你误会了。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芷芸急忙劈里啪啦解释了一通。
“公子可听明白了?”
“我中了你的迷人咒,所以才会对你念念不忘?”
“是的”
“那我期望这咒术永远不要解除。”陆鸣渊深情地望着芷芸,看得芷芸头皮发麻,赶紧施了催眠咒,很快,陆鸣渊便倒了下去,芷芸一下子把陆鸣渊接在了怀里。
就在那一刻,芷芸望着眼前的这个傻小子心跳得好快。
那种感觉是什么?
芷芸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他是人,她是山中精怪,此生是绝无可能的。
冷静,莫要害人害己。
可心动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芷芸发现自己的心好像正在往一下深渊里掉,而那深渊不是恐怖的,却是让她一想到会脸红、开心的深渊。
这时,她的耳边想起了族中长辈曾千叮咛万嘱咐,莫与人谈感情。否则,结局一定会很惨。
可此刻的芷芸却想试一试:万一有例外呢?万一她和陆鸣渊是例外呢?
不如,试一试,就算此生陨灭,若能得一人心,拥有一段深情,此生也算得圆满。
从出生到现在,她已过千年,生活总是一如继往的平淡没有涟漪。她早已对千篇一律的生活厌烦。
陆鸣渊的出现,打破了她现有的平静生活。让冷静地心变得热血澎湃了起来。
她喜欢这种感觉。
在芷芸看来,这样的感觉才让生活有了不一样的色彩,让生活有了意义。
当一切想开后,芷芸便不再介怀她和陆鸣渊之间悬殊的身份。虽然陆鸣渊还不知道。
此后的日子,她不再逃避他的追求。
进京的路上,他们欢快无比。每每遇险或路途受阻时,芷芸总能悄无声息的将这些一一解决。
科考的日子到了。
她为了让他金榜题名,提前偷了试题,给陆鸣渊泄了题目。尽管陆鸣渊对此芷芸此举并不知情。
果然,不出意外,陆鸣渊金榜题名。
芷芸梳洗打扮好,她已准备好给陆鸣渊惊喜:告诉陆鸣渊真相。
客栈外面热闹非凡,陆鸣渊骑马游街。
正当芷芸出门迎接陆鸣渊时,却听见:“这是新晋的状元附马,后面御辇中坐的正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六公主。”
“真是佳人一对啊!”
“郎才女貌啊!”
......
芷芸愣在原地,心一下子像是被刀刺一般。
再看骑在高马上的陆鸣渊,此刻笑容灿烂。
泪,不知何时已顺着芷芸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爱人的背叛,让芷芸痛苦不堪。
“再见了,你这个坏小子!”芷芸转身离开:“果然,人心易变,最难测。”
“啊!状元怎么变成丑八怪了?”
“妖怪啊!救命啊!”
......
人群四散而逃。
御辇上的公主忙出来一探究竟,被夫君粗鄙丑陋的相貌吓晕了过去。
很快,事情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在亲眼见了状元后,取消了陆鸣渊与公主的婚约,并夺了他的状元之名,将其赶出了京城。
又是这趟小溪。
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陆鸣渊歪歪扭扭地湿着鞋袜淌着过了溪水。
前面有一处很早熄灭的篝火堆,陆鸣渊蜷缩在月光下,嘴里喃喃地说着:芷芸,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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