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起了鼾声,灯火通眠的懒然,由南向北的风声散在了无边无际的寂静里,也只是匆忙的夜班。
总会在落了雨后,想起从前。
走了一千多个日子的路口早早地换了岗,红绿灯似乎都改了方向,学校里的鲤鱼池孤单游了几条幸存的鱼儿,周围都是水草的怀抱,鹅卵石的小路覆了杂草,不再光滑如初。不敢奢求,还能看到曾经年少。
很久很久没有踏足的书店,有点怯与进入,老板把所有的书都整理了遍,书架也换了新颜,没能在熟悉的位置找到那本0.8元的马克思主义,可能是被别人买走了吧,有些小遗憾,下午的时候,时间和人还很稀疏,只一两个访客,书架下的盒子里装满了我从前没有发现的连环画,上面满满的八十年代的味道,蹲在角落翻了许久,没有任何杂音,旁边的少年还在静静的执笔写着字,虽然内容并不是我所熟悉的兰亭集序,几米阳光落在脸上,岁月静好的样子。
从来不知道,二楼也有藏书,估计是老板以前吝于开放的缘故,偷偷嘲笑他小气。小心翼翼的踏上阁楼,楼上没有开灯,也不好意思打扰正沐浴阳光写着字的少年,打开手机冷光,细细的观摩了一番,那是和楼下不一样的天地,三排书架中间摆放了一张很大的檀木书桌,桌子上是书画毡和还没有完成的作品,书架旁也是各类字体的贴,好像是我打扰了人家的生活常态,不忍心继续下去,匆匆离开。
过去,就让它留在合适的空间,这个点,阳光落在了拉丁美洲,我这儿,细雨如丝,在路灯下张牙舞爪,听不到落在伞上的声音,四周空寂,没有低矮的屋檐。
没翻几页的青茫又放回枕边,拉上窗帘,静静听着雨夜里不同的声音,心情复杂。
雨,不打算停,多重困扰也如约而至,也许本身就是个乐天派,见不得忧伤,想要看到久违的阳光,先让自己阳光起来。我摒弃了所有的不愉快,在假装并无别事的过程中明朗起来,我知道,很多路,要自己走。
养了三年多的何首乌终是葬在了泥土里,再也没有嫩绿的叶子冒出。也许是伺候不周,也许是它更渴望泥土和阳光,就当做是成全它,遇上我,也是它的不幸,能存活这么多年也确实不容易,为它的坚强点个赞。以后,我会敬而远之,原谅我的惰性不改。
小伙伴向我诉苦,说工作烦心,不想继续,可是每个人都有必须坚持的东西,总要经历一些不如意,我是无法劝阻的,只是希望她能在雨天都会有好心情去面对。天气没有好坏之分,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生活没有给你好的背景,那么你就更要善待自己,即使雨不曾停,撑把伞,也能安然无恙走过。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面目可憎。
倾城说:唯有日光和生命不可辜负。其实,我们都不可辜负,每天早起,在晨光熹微中找寻方向,不要从正午就开始了黄昏的构想,在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记录了许许多多生活的小片段,这些琐碎的小生活串联起来就是我并不惊艳的人生。从此,阳光便一直停留在北半球。
雨后,天转凉,阳光在,我们温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