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一直想要写这样一个作品,以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为原型,撰写这样一批出生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普通人,他们成长在那个日新月异的变革时代,但由于生活于偏僻的北方山村,无论是信息还是变革都显得要慢几拍,因此他们没能很好的搭乘改革开放的东风,依然在固守旧传统的大环境下渡过了童年,大多打下了老实朴素的底子。然而即使就是这样一批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在时代的洪流中,随波逐流而又迎风破浪,塑造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生。所以故事可能并不典型,也不轰轰烈烈,毕竟这些人现在还处在三十多岁这个尴尬的年纪,上有渐渐年迈的父母,下有年幼的子女,正是需要资源与金钱而本人大多资源金钱比较尴尬的年纪,作为他们中的一员,虽然不才,但想要尽可能进行一番描述,希望可以还原一二、保留一二。
第一章 幼年
北方初春的山村还没有太多景色可以观赏,树木依然披着冬天的外衣,不过仔细去看的话枯白中稍稍透着一丝丝绿色,草地里去年枯黄的草根上偷偷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嫩芽,由于我出生的村庄位于黄土高原边缘,地貌上还保留着明显的黄土高原地貌,一片片土地被一条条沟壑割裂,形成了一幅幅不规则的图形拼图,沟壑仿佛就是这些图形的清晰描边,棱角分明。
我就出生在这里的初春,对于农民来说,这是个繁忙的季节,妈妈现在每每看到年轻人怀孕和产后被万分呵护都会感慨:我生你的时候正好是农忙,直到生之前都在地里劳动,都要临产了还自己搬动石磨做豆腐。我们那里的农村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条件很差,很难买到东西,所有自己吃的东西几乎都是自己生产制作,这其中就包括豆腐。自己做豆腐的话需要先把黄豆磨泡水后成糊糊然后再做,那时候磨豆子也没有电动的工具,只能用手动的石磨,所以我们那里几乎家家都有一座小的手动石磨,我们家的磨我大致估计有六七十斤重吧。妈妈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把这样的石磨从凉房(放杂物的房子)搬到了做到的屋子,而我还安然的躺在妈妈的肚子里,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不过我常常怀疑自己脸上的胎记会不会是当时留下的痕迹。我的出生也没有给家人带来太大的惊喜,原因我分析应该一是那时候生孩子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珍贵,还有就是我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爸妈不爱我,毕竟我属于超生的孩子,爸妈为了留下我不仅妈妈去做了绝育手术,而且还被罚了好大一笔款,使我们原本清贫的家境学上加霜。
我出生以后妈妈也不能放下农活儿专门看我,再说那时候我们那里也没有这样的习惯,那小婴儿就会被锁在屋子里自己哭自己笑自己饿着,不过我比较幸运的是姐姐比我大四岁,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虚五岁了,在那时已经不算太小了,因此从我可以吃点儿东西的时候就我姐吃啥我吃啥,也算有人照看。后来能走路以后就变成了姐姐的小尾巴,她去哪儿我跟到哪儿,幸亏姐姐性格好又有耐心,不然肯定能被烦死。大家看到这里也别觉得凄惨,更不需要同情,因为那时候大家都这样,除了经济上的窘迫并没有任何不妥,而且我们家爸妈感情和睦,家庭幸福,爸妈也很爱我,所以我虽跌跌撞撞但也安安稳稳的一点点长大。现在回想起来也并不觉得辛苦,相反我可以随时亲近大自然,任意的挥洒自己无处安放的精力,不会被安排被束缚,是现在小孩子无法体验的自由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