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路花开
01.
昨晚睡得太迟，超过了12点，勉强才发的日更，今儿白天就昏昏沉沉的。中午饭后在鼓捣文字，感觉像在梦游，梦中忽然惊醒：时间到了。
只剩下10分钟，心像着了火一般，急匆匆下楼，以电样的速度开门，然后骑电明车，加大马力，穿过人群和车流，立即进校，在一堆车几乎没处可放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空隙，生生地把车开进两辆车中间。拔步奔向阶梯教室，一看时间，我的神哪，用时8分，幸好还有两分钟。
阶梯教室里，已经坐得满满的了。根据墙外贴着的名单，快速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学校的老师都来了，看来我是落后分子，居然是最后一个。无精打采地翻桌上塑料袋里面的资料，诸如监考手册、监考证以及承诺书和文具袋等。监考过N次了，每次都差不多的。下午和我一起搭档的是年轻教师（因为每场必换，抽签决定），是外校的，不认识，他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对周遭的世界毫无感觉。
02.
一般的流程必然是领导讲话居先：督考、考点学校校长、分管副校长等等，一旦时间一到，流程就像被开关操作一般，会自动开始。时间观念特别强，因为是中考，迟到就是违纪，所以各流程的时间也算得很精准。
督考脸圆圆的，像个娃娃，只是上了点年纪，人不认识但名字好像听过，是原普教科长，现在升到什么职务，并不知晓，也懒得打听。他讲话很简短，善于举例子，为他所讲的内容增光添彩。事例触目惊心，中考的，高考的，本地的，外市的，在这个考试季里，蓬勃滋长，汇聚成一个个典型的案例，到处被人传说。它关系到千家万户，关系到孩子的成长和未来，关系到社会的稳定和公正公平的落实，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则必酿严重后果。事实的确如此，中考一定程度比高考重要，因为假如没有走好这一步，后面的都白搭。高考就像高楼，而中考就是地基和前三层。
后来校长讲到“首次意识”。什么是首次意识，就是无论你做过几次，就该像做第一次那样，虚心、谨慎和踏实。实际上就是将一切归零，清零之后重新出发，就不会自以为是，也不会麻痹大意。
什么是“规则意识”，就是照章办事，不擅作主张，执行时根据安排和规章做，按考试规定的流程做。发卷收卷，不能多一分钟也不能少一分钟。规定监考人员应一前一后一坐一站的，要严格做到，决不能都在前或在后，或都坐着。也不准随意频繁走动，影响考生答题。也不能无端看着某个学生答题，这样会增加他的心里负担。不准将眼睛望到窗外或低头看桌子，这样就会让有侥幸心理的学生产生”诱惑“，以为有可乘之机。
接着是考务组组长（学校的教务主任）进行具体的业务培训。一页一页一行一行地读，仿佛我们这些人阅读基础差，有些字至今还不认识，需要借此扫盲一般。这是规则，规则要人人明白，心中有数，记不下的晚上再去领会领会。
这样由讲到读，整整两个小时，中间也不休息。由于到时过于匆忙，没来得及给自己倒杯水或泡杯茶，嗓子都快冒烟了，真奇怪，好像他们讲话我口渴。
03.
休息五分钟，上厕所，时间一到，集体出发去相应的考场。
接下来的任务是考生熟悉试场。我们负责的考场在四楼。进门后，用钥匙再开开门——防止明天打不开。然后打开窗户，再温习一下“监考守则”，以便能更清楚学生熟悉试场的流程。
我去门口站着，要求学生安静地按考号大小的顺序排成一列，依次进入考场，主动出示准考证等，主要查看是否携带违禁品（包括胶带纸、修正液、有文字的塑料瓶、计算器等），核对考生和准考证里照片是否相同。
进去后，学生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监考老师按座位一个一个核对考生的准考证号与座位上的桌贴，看是否一致。询问桌面是否有不平的，看上去基本上是新课桌，这一问题问得有些可笑，但还是得问；问桌子是否会摇动，需不需要垫纸片，这次有不少人举手。打开电扇，询问电扇是否有影响考试的声音比如转得不流畅，吱吱嘎嘎的，但没人举手也没人反映。
于是下发上一届中考的听力试卷，将后窗户和电扇全部关上，静候广播响起。没几分钟，广播读听力材料，学生立刻做题。广播结束，询问有没有考生觉得喇叭的声音轻而听上去吃力的。结果没有人反映，因为喇叭是比较响的。考点学校一定高度重视，早已试听过，并做有备案的，诸如准备停电怎么办等应急措施。熟悉试场反馈表，一字也不需要写，这是我监考以来第一次碰到。以往或多或少，总有一些意见的，或者凳子不舒服啊，桌面不光滑啊，电扇吹不到啊。
04.
每次监考会感到神经紧张，觉得比较吃力。
不能坐或者坐的时间少，一天下来，也脚酸欲死的。不能久看一处，不能随便走动，不能随便去站，像林妹妹进大观园那样，步步小心，时时在意，夹起尾巴做人。有一年某个教师被举报，原因是考生觉得老师看他的试卷，影响了他的考试，所以培训时领导会经常提醒，要学会换位思考：你考试时人家盯着你的试卷看你舒服吗会不影响考试的发挥吗！所以哪怕你是语文老师，这场考语文你也不要去关心作文考什么，也就是说，你千万不要看试卷。
不了解个中情况的人，会有误解。比如我妻子，她说，你们监考最舒服了，不要这么早巴巴地赶学校上课，人家还给你们中饭吃，一天学生考试时间加起来也就四个小时，就去那里站一站而已，站谁不会啊！她哪里知道，累的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理，时刻警惕着不能出错———前年就有监考老师因报到时间迟到五分钟而被全市通报的。
所以，早上的经历提醒自己，做事要留有余地，时间要充分估计，尤其是晚上要早点睡，不要因为阅读或日更而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倘若睡眠不足，站着就会心猿意马，这既是对考生的不负责任，也是自己工作上不够敬业的体现。
最后结束的话是：阅读很可贵，日更更重要；若为监考故，二者暂可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