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花的季节,来欣赏一组关于花的小令。
作者选取了油菜花、葱兰、婆婆纳、木槿、四季海棠来写,让我们看到一个绚丽多彩、生机无限的春天。
文章中的几位主角就像我们的老相识,它们每年春天都会如期绽放,或许我们对它们倒不太了解。
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的花语,不管是大众所熟识的花,还是那些通常不被拿来欣赏的花。譬如,油菜花纯粹而热烈,葱兰的清新明媚,婆婆纳的朴素如锦······
——写油菜花
三五日后,它撑出一撮一撮的花苞苞,精神抖擞着。
再一日,我早起,看到的竟是一碗的黄灿灿。
那是怎样的一种盛放啊,如井喷如泉涌,不管不顾,酣畅淋漓,是把整个心都捧出来的一场燃烧。虽远离原野,可它却一点也不沮丧、不气馁,拿水碗当舞台,一招一式都丝毫不马虎,瓣瓣染金,朵朵溢彩。
——写葱兰
也是葱绿,花是素白,墙角边蹲着,一排。或在花坛边立着,一圈。不吵不闹,安静恬淡,如乖巧的小女儿。
日日晴天,它却分享不到一点阳光,但它好像并不在意,照旧欢欢喜喜地生长着,绿莹莹的,如葱如韭。
后来的一天,花开了,小小的白,小白蛾似的,层出不穷地冒出来。在人的心上,扇动起讶异和温柔来,哦,它真是美!屋后的阴影,被它映照得一派明媚。
——写婆婆纳
乡下广袤的田野里,沟边渠旁,到处有它。同属野草类,蒲公英和野蒿,长得又高挑又张扬,在风里招摇。它却内敛得很,趴在一丛茅草中,或是一棵桑树下,守着身下一片土,慢悠悠地,吐出一小片一小片的蓝,如锦,美得一点也不含糊。
——写木槿
木槿,乡下人不当花,是当篱笆的,院边栽一排,任它在那里缠缠绕绕。它在五月里开始开花,一开就是大半年光景,朝开暮落,白白紫紫,讨喜的小女孩般的,巧笑倩兮,一派天真。现在想想,那时的乡下小院,虽贫瘠着,然有木槿护着,又是多么奢侈华丽。
如今,城里多植木槿,路边,河旁,常能遇见。满目的深绿浅绿中,三五朵紫红,三五朵粉白,分外夺目,让遇见的心,会欢喜起来,哦,木槿呢!
——写四季海棠
那里长一蓬我不认识的花,满铺的小圆叶之上,碎碎的花瓣,抱成一团,朵朵红颜,实在好看。
不几日,这一枝四季海棠,竟变成了一大棵,生出无数的枝枝丫丫来。又过些日子,一棵变成了很繁茂的一簇,把整个花池都撑满了。
它开始安安心心地开花。也不急,一次只开一两朵,一瓣一瓣,慢慢开,总要等到五六天后,一朵花才全部开好,每瓣都红透了。
有时,我一连好些天忘了看它,再去看时,它还是那副气定神闲地样子,不紧不慢地开着它的花,一捧的肥绿,托着三两团艳红。时光在它那里,仿佛泊在老照片里的一缕月色,静谧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