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人生在世,背负着太多的皮囊,阿太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人,在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将父亲扔在水里学游泳,还是邻居救了起来,才捡回一条命,很难理解那位老太太的倔强,阿太去世时说:“我从此再无一身皮囊,如此轻松自如!”
我们的生命本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
人的一生总要追求点什么,作者家的楼房已经没有继续修建的价值,耗费金钱,徒劳无益,但是母亲坚持修建,不顾作者及家族长辈的反对,母亲说:“我只知道,如果房子没有修建起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无论住什么房子,过多好的生活。”
那是母亲与父亲的爱情、母亲与父亲的家、母亲给我的家……虽然后来房子终究被拆除了,即使作者在城市里买不起房子,但是对作者而言,这一辈子,都有家可回。
对从小漂泊过的人来说,即使与父母共同在外地居住十几年,户籍早已变更,心理上也不能把它当成“家”的模样。
小时候不觉得什么,认为楼房伫立就是最好的,小时候的内心被各种秩序太仓促太轻易的重新规划,摧毁,重新建起,然后我再也回不去,无论是现实中的家,还是内心以前认定的种种美好。背着家乡一直在流浪,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鬼魂野鬼们,用尽办法让自己快乐吧!
父亲生前如此的坚强,是作者最快乐的时光。父亲是一位“街头混混”,下海之后回归生活,落下半生瘫痪,让一位如此好强、如此“man”的男人一直躺在床上。从刚开始的难以接受,到后来的接受,变得如孩童一般。最后看着父亲口吐白沫,难看的死去,作者无能为力。难受了那么多年,该上天去享享清福了。
看着父亲床头作者的照片,已经被抚摸泛白,而作者以为在外挣够足够的钱,就可以为父亲做更多的事情。最后,作者为父亲买了一块最好的墓地。
死生是命数,但是一回家,就会真切的感受到,似乎哪里缺了什么,这样的感觉,不激烈、不明显,只是淡淡的,像某种味道。只是任它悄悄地堆积着,滋长着,会觉得心里沉沉的、闷闷的,像消化不良一般,我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悲伤。
母亲与作者一样,梦见父亲还是瘫痪时候的样子,不能动弹,开始不断的寻求自我安慰,祭拜神明,只想为父亲最后做点什么。在接受过高等教育之后的作者,虽然不相信神明这一说,但是看见父亲“还魂”到巫师的身体中是,在模糊的光线中是死前的模样,作者还是泪流满面。有时候,我们不相信鬼神,是因为与我们无关,我们相信鬼神一说,仅仅想给自己一丝的安慰。
当母亲梦见父亲已恢复二十出头的样子的时候,释然了,解脱了,再也没有疯狂的祭拜神明了。当看见母亲的眼眶里像泉眼一样流出汪汪的水,作者明白有多少东西已经从母亲的眼眶中流出。有人说,能流泪的悲伤还不算真正的悲伤。
一个人有何经历,就有何感悟。凡人难免会有喜、怒、哀、乐、贪、嗔、痴,作者视人生无常为正常,而我视正常为正常。我常常说自己很平庸,就这样毫无目的,在毫无准备下长大了。没有经历过大起大落,没有跌宕起伏,有爱我的和我爱的家人,我理解着家人,家人也理解着我,我们对彼此对未来都有很多的期许,一直幸福走着我人世的旅程。
但是内心的渴望常常告诉自己,我的前一小段旅程好不痛快!
能否褪下皮囊,拥有我们想要的灵魂?
愿你我皮囊朽坏,还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