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look like a movie.
她面色苍白,如果用白纸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竟显得词语略显单薄,那种白色已接近为透明的临摹纸张,惨白且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她斜倚在一张同样苍白的床上,努了几次嘴之后,他终于有所反应,将一杯白开水送到她的唇边,她舔了舔已经发干的下唇,才将水杯接过。纤细的手指此时看上去毫无生机,指如削葱却丝毫不美丽,甚至在接过杯子的瞬间,因为手指的无力,险些将其化为玻璃碎渣。看到她喉咙轻微的起伏,他知道她一定又是很艰难的咽下了几口水。她早已将生死看得淡然,并且从始至终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不在天那倒是不在乎的。可有这些想法的时日,她还是个务必鲜活的生命。如今,当那种越发虚弱的生命特征显现出来时,她开始恐惧了起来,甚至在心底将无知的年少嘲笑了一番,又是莫名的一阵疼痛,她的肘关节因为长时间的斜倚的动作,忽然就颤了一下。他的余光扫到这一幕,连忙过来,左手轻托住她的头,右手轻轻地绕过小腹,抱起了她的腰,顺势将她向下抱着让她得以躺下。抽出双手后,将被角向上掖了掖。她冲他笑了笑,可笑容不禁让他心里越发难过起来,便别过头去,尽量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将水杯添满。他内心比所有人都清楚无比,她的病情不管好转还是继续好转,她再也回不到之前开心的样子了。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他便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发呆,不多时,她的鼻腔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总是忽然的睡着,猝不及防的宛如她在他生命里的出现,继而,美好的梦境般的生活充溢着他们。似梦便有着梦结束的一天,这样美好的梦,在度过第60个年头,她就先那样睡倒在了病榻上。他在床边也趴着昏睡了过去,此时大的他俩都发出均匀的鼾声来,他们在各自的梦中又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