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空谷幽兰
傍晚的江边,凉风阵阵,冬日的暖阳飘在江的另一侧,尚未落下,还算暖和。偶尔几只鸟儿掠过江面,或白色或黑色,三三两两。江边运动的人匆匆而过。
她独自一个人站在通往江心小岛的桥中间,静静地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江面晃动着心中的思绪。不知道是眼眶中的晶莹滚动,还是风儿拂过,江面显得不在那么平静。
我不敢大声跟她说话,她如此压抑自己,心既是哭泣者也是回音壁,那么狭窄的空间,心大概已经快被震碎了吧。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几个骑着单车的少年从江心岛一侧过来,从她身旁轻轻走过。她紧张地擤了一下鼻子,望一眼远去的人们,看到他们并没有关注到她在抽泣,似乎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经很少落泪了,也不再撒娇了。我想问她,这样是坚强吗?这样是隐忍吗?还是只是克制?想安慰她“哭吧,尽情的哭”,但又说不出口。我怕任凭我一个好意的安慰,会打断了这一场灵魂的洗礼,谁都不知道,这一次泪水被酝酿了多久;谁都不知道,这一场眼泪渴望的酣畅与自由。
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是不是都在匆匆忙忙里忘了最开始是为什么而出发了?每天来来去去的过客让人着迷,也最让人无奈;每一个人都说自己爱听的并且相信的话,同时也质疑着所有,包括自己。在这里,最没用的是眼泪,最奢侈的也是眼泪。每个人连停下来,找个角落哭泣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生命有时候是需要泪水的。对于生命来说,哭泣和欢笑有着同样的声音,灵魂有时候需要哭泣才能变得快乐。透过爱,透过渴望,透过恐惧,静静聆听心海的声音,独自放纵哭泣一场,它如涓涓细流也好,如山洪暴发也罢,终究可以带走心中的阴霾、雾霭和混沌。
有时候,生活需要一场眼泪,泪水可以洗去周身的疲惫与乏力,蓝色的光泽也让生命变得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