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大多数

我因为练羽毛球,所以对体校的霸凌略知一二。听说对队里比自己大的一定要叫哥哥姐姐,做错了事的男生会被年长的队员罚站女厕所门口,有狐臭会被孤立,买零食领手机也要替哥哥姐姐跑腿,甚至发的奖品也会被哥哥姐姐拿走。

而在校园里呢?情况的确没有这样恶劣,因为更多是无法被钉上“校园霸凌”的行为。我以前在湖北的周边县市读小学,孤立辱骂“差生”好像是一件正确的事。我的一位在武汉读小学的同学,也和我讲过在小学被欺负的故事。

没错,施暴者有错。绝非为自己开脱的,我认为我也是一名施暴者。我在小学有试图孤立同学,在训练羽毛球的时候有作为沉默者为施暴者的气焰加一把火。我当时完全没有觉得我错了,而现在我觉得我错了。我觉得我对于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感到很内疚、很抱歉,但我也无法弥补我的过失。自从认识到什么是霸凌后,我也陷入了自责和痛苦。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当时的举动,那就仿佛在别的时空的另一个我,做着我不愿做却无法停手的事。

从我自身的经历来看,我也明白了一直被诟病的《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合理性—给心智不成熟的孩子留一个认识错误改正错误的机会。我在素材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你没有义务做一年前、一天前,甚至十五分钟前的那个自己,无须抱歉、忐忑、愧疚,你天生拥有经历、变化、成长的权利。”

但是从被霸凌者的角度来看,霸凌者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做出这些举动,他们给被霸凌者留下的伤痕都是无法抹去的,他们都是无法被原谅的。本该是充满美好回忆的童年,当有了伤疤,怎么可能风轻云淡地回头看呢?

所以从这两头看,校园霸凌好像是一个无解的题了。旁观者的沉默,被霸凌者的沉默让这件事情陷入了死循环。其实,在校园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存在,那就是老师。老师不该沉默。

很多小学趋势就是大家都喜欢和好学生做朋友,如果没有外界的压力这就就是一个很“自然”的行为。我也没有接触过那种电视剧里的故意饱含心机与计谋的霸凌,所以我只能浅谈一下这种霸凌。在我所读的小学,老师羞辱批评同学再正常不过,对于差生拳脚相加甚至拿棍棒殴打都屡见不鲜。在体校也是,教练不近人情的体罚(比如蛙跳八百米)好像也是应该的。因此,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对于处于弱势是学生的欺凌好像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毕竟老师也这样做,老师做的事怎么会是错的呢?我想,小学最应该教授的不是知识,而是是非观,是如何做人。老师们需要正确引导,并且用心观察。

小的时候大家真的什么都不懂,很容易犯错,倾向于沉默。其实,被霸凌的不能沉默,应该说出来“你错了”,或者寻求帮助,因为霸凌者也许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旁观者和引导这都需要在这个时候发声,及时给做错了事情的人一个改正弥补的机会。

以上是基于个人经历的一点浅薄的想法,不够全面,也不是建设性的意见。毕竟这么多年,社会上如此多有能力的人,都没能很好地解决这个复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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