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来什么,终于有馒头了,我和女子不停地吃,直到把桌子上的食物吃光为止,旁边的两个人都看呆了。
必须“感谢”这二位壮士,若不是他们拔刀相助,我们就真要永远停留在这片茫茫戈壁上了。
尽顾着吃,忽略了眼前的景象。细察一番,真是奇妙的地方:宽敞的屋子没有窗,百盏灯闪闪亮,没有卧室没有厨房,一道门三面墙,门紧闭,墙上霜被灯光耀的寒气十足。
屋内分两堂,堂下有桌椅,摆在正中央,桌上本来有食物,如今被我和女子吃个精光。打个饱嗝两声响,一声留在堂下,震得万物摇晃,一声传到堂上,惊扰了一位独眼郎!
看那独眼郎,坐着豹皮椅,翘着二郎腿,左手弄胡须,右手拎着枪。赤裸着臂膀袒露着胸膛,脖子上青筋暴起,圆脸黑又亮,虽有一只眼,冷夜射寒光。
他一定是我旁边这两位壮士的“大哥”了。
回过头再看看女子,她比我从容比我淡定,甚至看不到一点紧张,只是不停打着饱嗝,肚子撑得浑圆,不仅如此,还满脸洋溢着吃饱后的幸福与甜蜜,她的眼睛微闭而后又突然睁开把目光扫向四周最后落到我的脸上。
这一刻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虽然她的容颜始终被黑暗裹挟,但是却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加深色彩,她的神情远比她的性格更加变幻莫测,她轻松的笑容让我再一次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
是夜,虽然无风无雨,但是精疲力尽的我们再也走不动了,忍受着饥渴与寒冷,唯一拥有苍白的喘息。女子坐在地上一直盯着小强如若神游一般!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来,神情慌张。
“我的包呢?”
她突然发现背包不见了。
我说:“人都快没了命,要包做什么!歇歇吧。”
女子回答:“不行,我要去找包。”
我说:“可能丢在原来的地方了,那么远,不要去了,你如果想去,我真的无法奉陪。”
女子回:“谁要你陪?”
她向返走,我起身拽住她。
“疯丫头,别闹了行吗?包再重要也没有生命重要,包没有了可以再买,生命没有了拿什么买?”
她回过头认真地看着我说:“你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是那个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甚至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放开我,我要把它找到。”
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说丢就丢?如若是我认为重要的东西,也不会弄丢啊!
不管怎样不能让她去送死。我强拉硬拽着女子——被拖行了一路!看来女子真练过功夫。
既然早晚都会绝命于此,就满足了她的意愿吧,走。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没有方向和路口,但愿天快亮,黑夜充满着太多心酸与悲情。我拉着她的手牵着狗艰难向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啪嚓”一声,身体开始翻转起来,她紧紧搂住我一起翻转,好似越过无数道迷墙最后摔倒在某个陌生的地方,待到下一个天亮终于到来,我似乎从梦中惊醒,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