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阿展，我又何尝不是呢”
“师姐，对不起。你若是爱上一个人 你就会明白，她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代替不了。”
“表哥，我不愿再误你了。你以后便娶了拂影姐姐吧”
我是青山派的大弟子，是孟掌门最得意的弟子。我是个孤儿，从小便被孟掌门带回青山派教养，武功更是净得掌门真传。
我不太爱讲话，也不太爱笑，整天就是一张看不出喜怒的脸。除了在指点师弟们武功时会偶尔露出严厉的神色。
直到，慕容展的出现。
那天，孟掌门带了一个少年回青山派，说这是他的闭门弟子，着重对我说要好好教小师弟。
“师姐 日后承蒙照顾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慕容展，初见只觉得眼前的少年长的好看极了。他就微笑着站在拂影面前，两道浓浓的剑眉似乎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
我愣了愣，随即收回情绪，摆出大师姐的派头“小师弟，你入门迟，便更需要勤加练习，你若是吃不了这苦，便快快下山去。”
慕容展听闻，微微一笑“受教了，但是展既然来了青山派，便不会就这样白白离去。”
青山派的武功讲究基础，慕容展又入门迟，少不了得从头练。这样一来，与同门之间的差距更大了。
慕容展练功是同门之中最勤奋的，我很多时候看见慕容展一练就是一天。我不免有些不忍。
“小师弟，练武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急不得。你若日日这样练下去，武功没学会不说，这身子倒先垮了。”
“师姐，可是我想快点练成啊，这样才对的起师姐你的教导啊”慕容展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望着拂影说到。
“我知道你有这份心，只是练功却是急不来的。又没吃饭吧，喏，给你带了午饭。吃了再练”
“嘿嘿，谢谢师姐。”慕容展听闻放下手中的剑，拿过我手中的食盒，取出里面的饭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看着慕容展狼吐虎咽的样子，笑了。
至此，我会每天中午做好饭给慕容展送去并嘱咐他要好好休息，每天下午，我会教慕容展新招式。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我以为，小师弟会在青山派呆很久的。可是三年后，慕容展便要走了。因为他要下山成亲了。
后来，我去了慕容展的喜宴，入眼的皆是大红喜字，听到的皆是郎才女貌，天生绝配的语句。我的心，痛了。
“小师弟，你娶了亲，心里还会有其他人的位置吗？”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我问慕容展。
“师姐，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下一个人。师姐，你若是爱过一个人，便明白了。”
我苦笑，“如此，便祝贺小师弟抱得美人归。”
说完便离开了喜宴。那晚，回到青山派我便喝了个大醉。仿佛醉了，心就不痛了。
再次见到小师弟，是在他夫人的葬礼上。眼前的人仿佛失了心一般，跟以前那个一起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再也走不进他的心。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也死了。因为我的心也是如此小，小到，只能装的下你一人。
二
我在七岁那年，唯一的父亲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跪在灵堂前，不停地哭喊着。
“爹，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偷吃糖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功，不再偷玩了，爹，你醒来好不好，不要丢下阿展一个人啊!阿展害怕!”
这时，一个小小的女孩出现在我的身前，踮起脚，吃力地擦着慕容展脸上的泪痕，用娇糯的声音说“表哥 不要怕，我爹说男儿泪不轻弹，以后你就和晚晚一起住 让晚晚保护你，好不好。”
自此，柳晚的身影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
时间，如白驹过隙。 当年哭泣的男孩也长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 。
“晚晚，我就要去青山派学武了，你身体弱，日后，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三年后，你就及笈了，到时候，我便回来娶你。”
我留下对柳晚的诺言去了青山派。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遇到拂影师姐。三年来，师姐给自己做饭，教自己练剑，连少有的笑容也只对自己展开，纵使我在迟钝，也应该明白了师姐的心思了。
只是师姐，我的心中已经有晚晚了，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对不起，师姐。我只能装做不知道。
后来，在喜宴上，师姐你问我心中是否会有他其他人，我说不会了。师姐你祝我幸福，可是幸福于我而言确是那么短暂。
成亲后半年，晚晚得了风寒，却因为晚晚体弱，这病却迟迟不见好，最后，竟演变成了不治之症。
那一刻，我真的恨老天。为什么，在我儿时最幸福的时候夺走了我的父亲，现在又要来夺走我的晚晚。
那天，晚晚拉着我的手让我娶拂影师姐。她说，她知道师姐喜欢我，她说她从小就没让我少费心，她不想她死后，我还要为她日日伤心，白白误了终身。
在晚晚闭上双眼的时候我哭了。就像儿时那般，我哭喊着，只是没人再为我擦泪了。
晚晚，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于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世上再无人能代替。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话娶师姐，因为爱情不存在代替，也不存在将就。
三
我第一次见到表哥是在我舅舅的灵堂前。我看着灵堂前的那个小男孩那么伤心，我的心也跟着伤心起来。
于是我大着胆子帮他擦了擦眼泪 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我会保护他的。
舅父的离世使表哥成了孤儿，父亲便把他接回家中照顾。我自然是欢喜的，毕竟原先家中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无人玩闹，也甚是无聊。
只是我天生体弱，每当和表哥出去玩耍，往往会因为我，而使得表哥输了比赛，可表哥从未嫌弃过我。
再后来，表哥要去青山派学武功了 临走前他说在我及笈时便会来娶我。我相信表哥，果然，三年后，在我及笈时，表哥回来了。
喜宴上，我看见了表哥的师姐，拂影姐姐。从她看表哥的眼神中我便知道，他是喜欢表哥的。因为那种眼神，分明是女子被自己心爱的男子伤害后的绝望。
表哥用抱歉的目光看着拂影姐姐 ，说了些什么。然后转头望向我 ，那时我心里便明白了。
我以为，我会和表哥一直在一起的。谁知一场风寒让我一病不起。
那天，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变拉着表哥的手，让他娶拂影姐姐。
表哥，从小，我便是你的累赘。我不想我死后，你为我日日为我难过。你说，如果没了我，你便没了心，便不会爱了。可我不想让你变成那样。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我感觉我的手上有泪水。表哥，你哭了吗？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你哭，可是，我却没有力气为你拭泪了。
表哥，记得我死后，一定要再找一个你爱的姑娘好好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