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以为以为的我以为
二十岁以前以为能过什么样的生活,明天会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待每天初升的太阳。
然而年近三十,年下将至,发现过的食不果腹,不至于郁郁终日,但总归是沉默在大多数时候。
落魄鬼样子,犬鞠往往对我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嗤之以鼻。
他说:“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开心一点,活泼一点吗?成天一个人不说话憋在角落里,也不闲闷。”
“我不闷的。我可以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一天说不了五句话、十句话。唯一与别人交流的时候,在食堂打饭,指着那些菜里面的某两个说‘我要这个和这个’然后就没有了。”
看吧,就是这样没有趣味的人,犬鞠不想理我了,他过了会对我说:“要不你哪天有时间,领我去搬砖吧?咱们一块搬砖,我跟着你体验体验生活。”
“行啊。”我应下他。
犬鞠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只是我还没有履行这个承诺,我们不曾一块,去记忆里面那处海边,去捡海鸥的蛋,去拿筐子里的甜食。
榨干灵感和空虚的壳子假装还有什么内涵的样子,事实上是别人眼里的贫穷的乞丐。
春秋很短,冬夏时,我时常暴露出那副乞丐样。
夏日里,乞丐一样去要饭,有个长头发的姐姐施舍过我馒头、虾酱和大葱。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偶尔有天晚上,梦到路过那个巷子,我饿了,就在梦里想着,哪个院子是那个姐姐的家,有果腹的馒头虾酱和大葱。
冬季里,一年中的病留在这个季节。不是感冒就是胃痛,肠子痛。某个冬日,病好后,裹着到脚腕的大红色羽绒服,带着帽子,像一只壮硕的熊。迎着北风,一步一步往家走。
走很远的路,在路上捡一些白白软软的棉花,捡满了两个羽绒服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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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早饭的日子,空腹的感觉,在临近十点半的时候越来越强烈。顶着寒风去路边摊吃了三个韭菜包子,零星的肉用筷子挖出来,夹到一边。豆浆可能是搁置久了,早就失去了热的温度,只有一丝丝可怜的暖。尽管这样,还是有着强烈的进食欲望的。
一个人走在偏僻的地方时,大部分时候都会唱歌,大声的唱,脚步的节奏跟着唱歌的节奏。不记得歌词好像从来都不重要。
路边的经过的就是树,冬季已落了叶子的树,还有偶尔不知忙着要去做什么的狗。
有时是一群有时是一只。
它往往用同情,可怜悲天悯人的眼神轻轻的瞥我一眼。不会停下脚步的往前走着,步伐轻快,向着它的目的地前进。
我看到它的影子在它的脚下移动,和它步伐一样轻快,欢快的蹦哒着,轻盈而又鲜活的样子。
而我呢?我的影子在我身后,在如此冷清的早晨,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孤单的我。
麻木的行走着,步伐沉重的行走着。整张脸全是不开心。
还是羡慕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