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后的早早晨 】(晨倚风)
还差一刻钟就到五点,但现在天已经亮了,我且将之称之为今天。 虽然人们常把今天从凌晨算起,而我认为躺在睡梦里的时间是算不上今天的。那么,从现在起,我把我的今天定义为从早晨我四点四十五分起床的那一刻开始,至我脱衣睡觉的那一刻结束。当然,要除去我未睡着,躺在床上酝酿的那几分钟。
昨夜的雨 噼里啪啦下了一整晚,早上河里的水涨满 溢了出来,岸边浅滩的草地被浸泡在了水里。站在一座桥的桥墩上,极目向河水的彼端望去,我看到一阵风推送着水波从远处吹来,它轻晃着浅滩上一丛芦苇,而后,径直的朝我迎面扑来。风里带着些潮湿的水气,扑在脸颊上,感觉很舒适。河面上零散的浮萍跟随着风聚集在桥墩前的水面上,俯身向下望去,只见得一片密密的浮萍像草坪一样覆盖着水面,看不到半点水的颜色。近处靠近岸边的浅水滩里,几只鹭鸶慵懒的梳洗着羽毛,偶尔见它们闲散的顺着河边度上几步。有时,也见它们低头将那长长地嘴巴伸进水里,像是在啄食着什么。但是,具体啄食的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正当我思忱这问题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白鹭惊慌的扇起那洁白修长的翅膀,向河的尽头飞去。我没有心思转身去看那中年男人跑步,至于为何我未转身就知道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一个中年男人在跑步,多半是因为我经常看到这里 除了多数的老人外,只有些中年男人在跑步,我曾看到过他们跑步的样子,似乎在把跑步当作一个任务来完成,而不是当作休闲运动,他们大口吸气大口呼气急促的喘息着,似乎跑完这一圈就可以结束了。然而,老人跑步时是不会这样的,他们注重的则是修身养性,已不再有中年人身上的那种焦急。
在这里跑步的几乎没有年轻人,现在这个时间,那些 young men and young women,怕是正在床上的某个梦里徘徊着。
唯独我是个例外,难道不是吗?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我不喜欢做一个例外或是特殊,那样会使我感觉大家都在用鄙视的眼光注视着我。这使我想起了一句话叫做:“枪打出头鸟,棒打愣头青。”但是,在此刻做一个例外是好的,因为,我比还在睡梦里的人多活过了一个早早的晨。之所以称之为早早晨,是因为这个早晨我比多数人起床时的早晨更早了些时辰。
河面上惊飞的白鹭,消失不见了。像是飞进了河水尽头的云层里,我凝神盯着远处的天空,那虚化变淡的鹭影,仿佛还未消失。它们渐近渐远的徘徊在我心的彼端。凝神的霎那,水面上飞过了几只灵动的燕子,它们两两一对,或是独自单飞,嘴里不时传来轻微的呢喃声,它们翩跹着从水面掠过,而后又上下翻飞穿过岸边的浅草丛,我清楚地看到他们舞动着轻巧的翅膀从我眼前飞过,我甚至还看到在它们侧身斜飞时,两腮处的一抹浅浅腮红,真是惊鸿一瞥,美艳动人。我感觉它们的飞翔是一种极其美丽的舞蹈,令路人忍不住想驻足欣赏一段。
我从桥头走下,沿着河边的草地,慢慢地散步前行,软软的草踩在脚下,这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好风轻抚过岸滩,路上行人多了起来,天渐渐亮了。
大雨过后的早晨,阳光氤氲,微风乍起、河面上漾出弥弥浅浪。风凉如水,扑过面颊,身后树叶奏出沙沙轻响。四下里,除了风抚动岸边树叶的声音、鸟儿啁啾的声音,以及不远处桥洞下河水撞击在桥墩石块上发出的叮咚声响,其它,再无半点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