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稿《脑波云》 第十三章《数据渊学徒会》
钟天心
第四节
敦敏来不及多想，随着一声巨响而失去意识。
敦敏眼前黑乎乎的，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手脚更不能动，心想怎么一回事？我应该还未死，可是好像感觉不到疼。惨了，难道我被弄残废啦，又或者成植物人。
“醒啦。”一把陌生的声音道。敦敏拼命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醒啦，下床吧。我们等着病床用呢？”医生道。敦敏试着动动手脚，咦，都没事。敦敏赶紧从床上起来。医生推着移动病床出病房。敦敏看看四周，估计这是数据渊急诊室。子淇从门外进来，见敦敏站着便道：“醒了，赶紧到保卫室去。”敦敏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子淇拉出数据渊急诊室。敦敏想开口问，但子淇先道：“别问。”敦敏跟在子淇身后，匆匆来到数据渊保卫室，里面已经坐着两位穿警服的中年人和一位穿数据渊服的穆信师兄。
穆信师兄示意敦敏和子淇坐下，开始播放监控录像。从录像中可以看到敦敏上到七楼后，慢慢转身，接着迈上阳台，纵身一跃。敦敏道：“当时我被人蒙住眼睛，捂住嘴巴，连手脚都被人控制。”师兄点点头，播放第二段视频，一位秦兵在敦敏落下的地上预先放一颗胶囊气垫。那一声巨响便是胶囊气垫打开的声音。“你真的很幸运。”师兄道。中年人问敦敏一些问题，例如有没有和人结怨，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敦敏回答道：“有一位中年人拿着一百万让我退学。”
两位中年人接着问敦敏一些细节的问题后，穆信师兄把敦敏和子淇送出保卫室。“你以后要小心一点。”穆信道。“可是对方都是隐身的，我怎么小心呢？”敦敏道。“这个你放心好。以后数据渊内不会再有隐身人的。”师兄自信的道，“不过你要小心对方用其他方法害你。”“可是我在明，人家在暗。我怎么防呢？”敦敏道。“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提议。”师兄道，“你参加学徒会竞选吧。如果你成数据渊内的新闻人物，对方也许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会吗？”敦敏问道。“也许会吧。我也说不准。”师兄道。子淇则在一旁默不作声。
敦敏和子淇离开保卫室,两人走在热闹的数据渊道上。敦敏看着学徒们无忧无虑的说说笑笑，心中不由得有点妒忌。可旁边的子淇倒好像挺高兴的，只是忍住没有笑而已。“你想笑吗？”敦敏苦着脸看着子淇。“哈哈哈。”子淇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吓得子淇身旁走路的学徒都有点惊怕而急忙避开。子淇判若无人的笑一会，才慢慢止住道：“嗯。好啦。”“我差点就没命啦。”敦敏有点生气。“你没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那是迷信。”“我看未必，你没听刚才师兄说，唯一可行的就是参加竞选。竞选啊。你去不去。”子淇满眼期待。“让我想想。”敦敏一脸愁容。“你不是想知道脑波云编辑器的秘密吗？”敦敏点点头。“那就去竞选。”
敦敏再次回到七楼，班长邓秦裕杰一把抓住敦敏的手腕，把敦敏拉到一旁，仔细检查一下敦敏的头和手手脚脚道：“你知道你得罪谁吗？”敦敏摇摇头，裕杰很担心的道：“以后别总是一个人，多和大家在一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敦敏点点头。敦敏回到宿舍，熟悉的智能冰箱、食物售卖机、智能网店管家还有舍友。
奕剑示意敦敏看看自己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敦敏一看，上面有一个帖子。帖子上说敦敏为凑钱给女朋友到外面堕胎，居然到体育场偷学徒的钱。
“胡说八道。”敦敏咬牙道。奕剑点点头便转身继续对着立体显示空间。志文和玉宇也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敦敏，有人找你。”敦敏在浴室里听到玉宇大声喊道。“谁啊？”敦敏在浴室里问道。“你好，我是教务处陈副主任。先洗完澡再出来吧。不急。”一把厚重男声说道，敦敏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哦。”敦敏应一句，便开始加快洗澡速度。
匆匆洗完澡，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敦敏从浴室出来，只见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人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敦敏看看奕剑，奕剑微微点点头。敦敏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是教务处副主任，但是从奕剑的眼神和动作中可以知道对方确实是教务处副主任，便急忙走上前道：“主任你好。”
“我是副主任，你可以叫我陈老师。”中年人站起来道。敦敏忙道：“陈老师，你请坐。”“不。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谈谈。”陈副主任道。敦敏看看宿舍内，再看看陈副主任道：“我们到外面走廊吧。”陈副主任点点头，转身开门向宿舍外走去。敦敏也跟着出宿舍，并把门轻轻关上。“敦敏，你知道你犯一个巨大的错误吗？”陈副主任一出宿舍便道。敦敏不大明白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便看着陈副主任道：“我不明白。”
陈副主任伸手进口袋，好像要拿什么东西，敦敏忙退后一步。陈副主任笑笑道：“敦敏，你这周还未打电话回家吧？”敦敏这才想起，这周自己确实忘打电话回家。陈副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球，小球在他手里慢慢展开，上半球形成两页螺旋桨并开始转动，下半球则是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发生器。小球慢慢离开陈副主任的手掌，开始悬浮在半空，并投影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
在立体显示空间内是敦敏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和站在病床边的母亲弟妹的立体构象。“爸，妈。”敦敏看到父母忙道。“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个大概。”敦敏母亲道，“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一千万啊。你不答应，以后就别回家。”敦敏心里知道对方并没有打算给自己一笔钱，他们的目的是想让自己离开数据渊，离开这个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地方“我。”敦敏想尽量争取时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放心，我们老板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钱可以解决，我们不会用那些下三烂手段的。”陈副主任好像看出敦敏心中的想法道，“当然，我们还是不会承诺放弃使用这些手段的权利。”敦敏摇摇头没有回答。“别忘记你还有女朋友。”陈副主任再次威胁道。“你有女朋友啦。”敦敏母亲嚷道。敦敏点点头，一直都在考虑怎么跟家里人说自己交女朋友，现在倒好，不用自己说。敦敏看着不能动的父亲心如刀割，但又无能为力。“有钱你还怕没有女朋友吗？”敦敏母亲继续嚷嚷。
敦敏看看弟妹，他们都还小，但是从他们眼中还是可以看出兴奋，一千万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数目，特别是对于边缘星球的布衣来说。“现在有钱才是英雄。”陈副主任道。见敦敏还是摇摇头，陈副主任好像也收到新的指示叹一口气离开。
“刚才班长在网上问你还在不在宿舍。他说学徒会选举理事会的成员要对你进行资格评定。”“资格评定？”敦敏有点惊讶。“也就是面试啦。你不会以为随随便便那个学徒想想就可以参加学徒会竞选吧？”奕剑反问。“我也知道参加学徒会选举不会那么简单，但真的不知道还有一个资格评定？”“开门。”班长在门外喊道。敦敏忙把门打开，班长一进入便道：“今晚上，学徒会选举委员会的成员要对你进行面试。”
敦敏离开学徒们，自己一人向学徒会临时办公室走去，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但一想到数据渊园遍布监控摄像头和那些不知在哪里一出事便现身的秦兵，心里还是变得踏实不少。敦敏来到学徒会临时办公室的门外，轻轻敲三下，没有反应。敦敏看看眼前智能视网膜的时间，可是智能视网膜没有反应。敦敏有点吃惊，但心想也许只是素启觉得自己不需要，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也就不在意。敦敏只好看看手表，差不多八点，于是用力又敲三下门。“请进。”敦敏听到里面传出一把声音道。敦敏轻轻推开门，临时办公室内一字排开坐着十位理事，五男五女，每位理事跟前是一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份纸质档案和一份电子档案。敦敏走进房间，朝里面的各位理事微笑点点头，并把门带上：“你们好，我叫钟秦敦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