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医疗题材的剧数量不多,称得上经典的更是屈指可数。我印象中的国产医疗剧总能把严谨的医院拍成耍酷的秀场,以及对医学和医疗的了解不够深入,对眼球的过度博取等因素制约着,但行业生活的表现和社会问题的披露还是有可鉴之处,也值得大家深思。中国的医疗剧,还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
小时候看的医疗剧,剧名基本忘了。看得不广,也看得不多,学医以后在课堂上听老师和同学们讲得最多的数编剧六六的医疗剧《心术》。但也只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而我也还未深入观看学习,去年听同学说:六六现在是广西名中医刘力红的研究生,学的是针灸专业。
一开始我是有些惊讶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她是为了创作,而深入学习中医,这种敬业精神和等可敬呀。后来我又转念一想,中医博大精深、魅力无穷,现在有很多各行各业、各个年龄阶段的人都在学习中医。而六六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也碰巧她有着“著名作家、著名编剧”的光环而已,那就不足为奇了。
孙俪也喜欢中医,她会买《黄帝内经》置于枕边,细细品读之;她会分享 二十四节气,于岁月中铭记之;她会夏日热水泡脚,于养生中应用之。
贰
目前,我也遇到了些对中医有着狂烈热爱之情的“大叔”和“大妈”们,胡阿姨是我老师带的研究生,估计年龄和我老师相当,或者更甚,阿姨的小孩也估计和我年龄相差无几。从她的面容中,可以感受到沧桑岁月对她的洗礼,她忙碌、艰辛了近半辈子,终没有被岁月打倒,她也终于可以安心、随心的去追求她的所爱——中医。
在实验室里,我曾看过她笨拙却又专注地做着实验;在林间小道上,我曾和她擦肩而过,像风一样的女子,行步匆匆却又步履坚定,;在大学生英语等级考场上,我曾坐在她的后桌,有些瘦弱的身子,还有几缕花白的须发。看着她的身影,我脑海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她那双充满坚定信念的眼眸,有着,如水的柔与刚。
我还遇到过辞去银行工作的大叔,卖掉在香港的住房,和同是中医爱好者的妻子一起到处游学。两人潜心医学、坚定从医,他们觉得自己,给不了充裕的时间和足够的精力去照顾孩子,如果这样还把孩子生下来,是对孩子的不负责。因此,现在年近四十的大叔仍无儿无女,但中医是他们夫妻俩的挚爱宝宝。即使没有小孩,他们也过得很恩爱、幸福。
叁
前段时间,有部医疗剧——《外科风云》比较跑火,因为剧、因为演员等原因。其编剧朱朱是北大医学部毕业的,有留美经历,也有编剧履历,她编过多部电视剧,如同题材的《长大》,她的剧豆瓣评分多在7分左右,这部剧总体还行。
只是《外科风云》也难逃国产医疗剧不够“专业”的囹圄,如傅院长仰脖子吞硝酸甘油,庄医生手术室穿手术衣不够严谨等,但该剧在医患关系的解读与展现上还是很值得看、很值得思索的,这也正是这部剧的社会价值所在。剧情虽有些激烈,总体也还温和,“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有的剧情比现实恐怖,而有的现实又比剧情恐怖。”
电视剧《外科风云》,故事开始于三十年前的一场医疗事故,男主母亲(护士)成为医生争夺名利的替罪羔羊,被冤枉为给有青霉素过敏史的患者陆中和(女主的父亲)注射青霉素,致其死亡。而事实是,她严格遵守医嘱,给他注射的是利多卡因。利多卡因也会过敏,而症状和青霉素相似。
然而当时,因医学水平的有限,在医学界,尚未发现利多卡因也可致敏。而当时医生对此事件的刻意推脱和责任转移,使原本该当做“新大陆”去探索的机遇悄然流走,也使两个家庭支离破碎。
1水与火的碰撞与交融
男主经历了妹妹走丢,母亲申诉无望后自杀的苦痛磨难。几年后,他被美籍华人领养,小小男孩心中怀着找回妹妹和为妈妈洗冤的执念,他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胸外科大夫。他身上也因此有了“阴郁而沉峻”的气息。30年后,他回到了事发医院,带着沉重,他的心中有一团“报仇雪恨”的烈火,和一块“沉静严肃”的冰山。
刚回国的的男主“庄恕”,医术高超,业界有名,进入仁合医院后,误打误撞、稀里糊涂地“被”成为女主陆晨曦的冤家:胸外科的担当——陆晨曦被导师傅院长的对手——胸外科主任杨帆排挤出胸外科,去了急诊科。庄恕成为继陆晨曦之后,胸外科的顶梁柱,但因为女主的手术水平高超,即使发配到急诊科,也还是有很多高难度的胸外手术等她做。男主和女主的冤仇欢喜就此逐渐展开。水与火的碰撞与交融,愈演愈烈。
男主一出现,又是神一样的存在,光芒万丈,完美无暇。严肃沉稳又绅士温柔,满足了多少人对男神的幻想和寄托。还好,随着剧情发展,因为女主,因为这个世界,他的人设变得饱满丰润起来:当他伤心难过时,在钟叔叔面前,也会有柔弱的时候;当和女主恋爱时,也会显得木讷羞涩;当30年前“医疗事故”的罪魁祸首修老,即使面对自己女儿的手术不得不求他主刀的情况,也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时,他也会心里过不了这道坎,最后他得了抑郁症。这些“不完美”,更“完美”地塑造了庄恕这个立体的形象。
女主和男主相爱相杀,惺惺相惜,相互影响,一起改变和成长。
2抑郁是细嗅蔷薇的猛虎
小林森的妈妈有术后胸痛,难以忍受,积痛成郁,当她知道儿子也得肿瘤时,她害怕儿子未来也和她一样煎熬,便携小林森双双跳楼。经抢救,母亲未能存活,小林森尚存,但需要通过高难度的手术才能有美好的未来。好在有手术很顺利,而小林森也很勇敢乐观,未来会更美好。
而另一个抛弃贫苦的丈夫和可爱的女儿,转身为财,破环别人家庭的母亲。拿自己肚里的孩子当跻身豪门的筹码,最后天不遂人愿,还酿一场悲剧。因情夫公司涉嫌违法,豪门即将变苦海,而她的小孩也先天残疾,她情夫曾抛弃他的先天性白血病儿子,她也深信他同样会抛弃肚子里的小孩和她。足篮打水一场空,她承受不了未来一个人带着先天残疾的小孩的现实,她选择了自杀。
不够坚强的女人,只会依附别人的女人,即使让她成为“母亲”这个角色,也站不起来,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然除她们本身之外,一些外界因素也很重要,如果没有疾病的折磨,如果还有家人给予足够的关怀和爱,故事也许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所以,这不仅仅是个体的懦弱,还是整个社会——责任和爱——的缺失。
3不动声色的“文明”更深藏危机
剧中,常某爸爸住院,他觉得医院的医生谄媚权贵,而自己家庭贫寒,所以父亲得不到及时和好的治疗,于是他通过与医生吵闹甚至动手来吸引医院的注意,从而为父亲争取医疗资源。他鲁莽又冲动,却又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爱着父亲。其中也有一些误会,当他知道陆医生所说的“更重要的病人”不是医疗器械公司老总的父亲,而是她自己的“植物人”母亲时,他反省认错。
另一个故事,男主失散多年且未相认的妹妹,一个小有名气的小提琴首席,她父亲在地震中受重伤,手术顺利却死于术后感染,而刚好当时因床位紧张,一位艾滋病患者和她父亲同一房间,所以她坚决认为她父亲的感染与男主“纵容”艾滋病患者入住该病房有关。即使有充分而有力的证明,证明她父亲是感染于一种新型细菌,而现医疗技术有限,爱莫能助,无可奈何。她依旧执意讼告父亲的主治医生——男主。
男主面对自己妹妹失去父亲也很痛心和无奈,他想着常某和自己的妹妹,感慨:有些事,如果打一架就能解决的话也挺好的,而此刻,他只能这样静默地站在他妹妹身旁。
鲁莽和暴力固然令人恐惧,但也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更具杀伤力。不怕明刀明枪,只怕暗箭难防,只怕一些“文明人”用着“文明的思维”固执己见。(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解读方式而已),(不管怎样,能用语言解决的事,就不要大刀阔斧地使用暴力啦。)
4眼界决定境界,执行力成就能力
胸外科主任杨帆,曾也是胸外科得力干将,后因院长觉得他太过功利,制约着他的临床实践和科研发展,于是他自己“愤起”跻身行政,争取成为院长,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可后来当他成为院长时,他的医术早已不再顶尖,已被后生取代,就连和自己走得很近的医疗器械老总,也没请他为自己患病的父亲主刀。杨帆实现了位高权重,有权力为自己争取资源的愿望,但他却失去了主刀高难度手术的能力。
另一位,女主的前男友——薛峦。曾和女主在手术室,是珠联璧合,旗鼓相当,或更甚一筹。却因觉得医生不受人尊重,工资低,还苦累脏,而放下手术刀,转身成为赚钱多的医药代表。
后来他跟男主聊天时说起:如果自己当年继续坚持从医的话,或许也和陆晨曦现在一样,或者水平更高。男主回他:不会,你不可能成为她或替代她,因为她能承受的,你承受不了。
能在临床上走过、留下的医生,除了那些浑浑噩噩,都是英雄。这是一条很艰难很艰难的道路,同时也是最熠熠生辉的道路。生死苦痛、离合悲欢。
5失败比成功更弥足珍贵
30年前的利多卡因过敏,本应该成为医学探索与进步的勉励,却被医生担心影响声誉而藏着掖着,错失了加快医学发展进程的良机,还错害了两个家庭。现今,导致男主妹妹养父死亡的变异菌——耐药菌株出现,虽然面对讼告,虽然离职,但在男主离开仁合医院,离开中国后,仍不忘继续专研,研制抗菌药,几年后,该耐药菌株感染再次大范围暴发,男主带着最新成果回国与耐药菌株感染抗争。
“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小时候,耳熟能详,可是越长大,我们似乎越胆小怯懦,越没有勇气去承担失败的后果,越没有耐心去坚持。以前的我们,可以默默地爱一个人、等一个人,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可以为了某份奖励,为了某个梦想,而挑灯夜战、奋力争取;以前的我们,可以不顾脏乱与疼痛,跌倒以后,爬起拍拍屁股,继续乐呵呵前行。
以前的我们,可不怕失败,而现在的我们,却过于聚焦成功。越是“虎视眈眈”,越容易打翻眼前的“水晶球”。
写在后面的话:人生如戏,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