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困顿难支,上床打盹未设闹钟。
恍惚中似乎醒了,从侧身翻转至平躺……
不记得自己如何去了多远的地方,只见得自己将一袋东西散散装了一个大半袋先拿过去了什么地方暂放,折回身去拿小半袋却在另一条路的半途过路口前被急急赶来的父亲接了下来,有位精瘦瘦的回族老汉似在指路、又似之前帮我搬过那大半袋的东西正在旁边絮叨如何如何……不远处荒野地里有一个场,母亲正在那里干农活,哥哥似乎也去了,但又似乎不在,但我清楚地知道父亲是从那场赶来帮我。
忽地说我走在一条路上,正在辨路回家,内心牵念要为哥哥绸缪什么,于是非要受累将这于他人来说无甚用处的一袋东西扛回家去。但因所处之处陌生,于是我辨别计划出一条费力的远路而浑然不觉,回族老汉也在好心地絮叨如何如何走就好了,帮我完善着我的计划……
突然,说母亲不知何时已将我带引到近路的高坡上,并为我指出这样回去的路怎样近不用辛苦,我刚刚选择的那样何其远,怎么会那么选择是没辨来方向么……我站在高处回望,不知自己如何从那原先选路的地方走了过来,似是母亲从场地穿过到路边,又带我抄了三角第三边的小道上到了所站之高地,但这一切我竟全部知悉却又全然无觉,只是跟着走、很容易的完成了。我顺着母亲所指看去,自己之前确实辨错方向,计划了一条偏离方向,需要走很远绕很大圈才能回家的路……
醒之前只记得父亲担忧我拿不动,我虽不知何时却又似乎一直是我右肩扛着那大半袋东西,但一点儿都不觉得重,只是因袋口没有用绳子扎须得两手去抓紧有些麻烦外没有什么不适,也没觉得累。我心想果然现在的我肌肉练的有力气多了,这大半袋子扛上却全然不觉重。我告诉父亲不重,然后还牵心地问小半袋,父亲和母亲都说小半袋在场上,我叮嘱要带回家给哥哥,父亲表示知道是给他拿的……
忽而,醒来,方知一场白日梦,半片被子自我右肩裹覆着我,不觉心底一漾,暖暖的。
这才是我父母的本质不是么,他们全心全力地爱着我们,我也爱他们。现实的纷繁给我们带来应接不暇的冲击,将我们对彼此的爱冲的支离,而我们都缺少智慧来看清并应对这一切,互相摧残又互相摄取,互觉伤害、互相远离,可都又想回去,回到纯粹爱的时候。可时光不能倒流,我们永远回不去只能向前。
纵然梦境破碎,但我仍感受到父母之爱,表达了我对家人的爱,刚醒时的内心非常喜悦。
记下这篇梦境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最近白日梦较多,无论是早上醒后拖延时还是周末的白日,我好像有时候在向往并沉迷这梦。
我也意识到我的梦境在转,不再是先前母亲为我免遭伤害身先受损我呼号求救而不得的痛心无力感;也不再是兄弟无知我干着急而不被重视反看成无事自扰的愤怒感;亦不是面对行为结果是伤害母亲及家人的蛮干父亲的怒发冲冠到歇斯底里的对抗,甚而内心腾起了梦醒都不能消散的恶念。梦境开始出现了转机,有了我有能力担当,我安然接受父母的全力帮助,有了充满爱意的沟通,也有了大家心意相通的牵念。
我试着分析:那一片荒野似的地以及出力是父亲的主战场,穿过荒野地到路边带着我们集体穿越野地的第三边小道来到近路的高处,充满爱意地为我指明如何辨错了方向与会走的冤路,并告诉怎样顺着路省力快速回家是母亲的主战场,而顺路前行是我的主战场。天下的母亲怕都是这般有智慧的女子吧,她看似一无所有,荒野地是父亲的,路是孩子的,她却能只身走过荒地并带引众人抄小道到达大路,她的主战场是爱与指引。父亲与孩子离开自己具象的主战场都丧失了智慧,而唯有母亲的爱与指引看似从无具象的战场却处处都能为所爱生出路来。
如此梦境一般,父母之爱令他们放下一切离开自己的主战场来孩子的战场为其助力,却最终只能止步于孩子战场的某一点,牵肠挂肚地看着孩子努力向前的背影渐行渐远,祈愿孩子就此能顺利回家。
所以,作为孩子出现的我们成为孩子前就选择了自己的父母,因为纵有善良智慧的老者在身边实时给予决策支持,也只是信息支持,一如刻板的机器人,他无法指引你做最优选择。而父母才是你选到的人生导师,他们的人生似乎主要是为了指引你助力于你并热切地企盼你回家,回到集体意识这共同的家园。
读完只觉人生种种际遇都是机缘,学会活在当下方能获得最大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