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雨声很大,雨云很低。房前屋后飞着雨幕,很像在南方。
可是我已经快要忘记南方的模样。
想写字,又怕打字吵醒女儿。
又不想辜负这雨天。
于是轻轻关上卧室门,开窗放雨声和草香进来,趴在餐桌上涂色。洗衣机里转着几件衣服,有女儿的校服,和我的牛仔裤。
雨说停就停,风很长,在最深的夏天,翻出青色的爽利。
这里终究是北方。
昨晚的酒还浮在胃里和眉毛之间,晃晃荡荡,让人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娟娟应该喝不过我,ZM状态不太好,T好像还有很多话想说。
昨天早晨经过公园去上班的时候,一个穿灰色T恤的男人走在我前面,左手拎着几袋子菜,右手握着一把富贵竹。想象他回到家,先把手里的菜放进厨房,然后把富贵竹剪了枝,再找一个很高的花瓶灌满水,把富贵竹插进去,把花瓶放在餐桌上,然后去厨房摘菜、切肉、淘米、打开煤气灶煮饭,等待他的妻子回家。。。
前天下班的时候下了一阵太阳雨,没出彩虹,被晒得热热的柏油路面吸进去的阵雨气息,着实让我喜欢。
大前天脑袋里反反复复就一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然后告诉自己从里到外都得强壮得像牛一样。耳机里反反复复听朴树的《傻子才悲伤》,还有他的新歌《No Fear In My Heart》,里面一句歌词唱着:只有奄奄一息过,那个真正的我,他才能诞生。很想去看《冈仁波齐》,可为什么万达没有排片?
再以前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怎么办,忘记的总比记起的多。
好像时间不在了,人生从身体上离开。
记起来的也轻飘飘,抓不住也踩不住,是浮生里的浮生。
强求不来。
所以,其实我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