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敏
夕阳的余晖伴随着一串悠长的脚步,身旁的景物被镀上了一层薄金。道路两侧毫无生气,没有色泽的老树立在那里,树叶早已不知所踪,只有那几根枯藤病病歪歪地缠绕在树上,发出哀伤的呻吟,已经承受不起岁月的蹉跎。
天空中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把这原本就是凄凉的秋天衬托得更加萧瑟,久久地回荡在天地之间,它飞到这里,落在树上,不知在做什么,而我却能感受到它内心的凄厉,仿佛是要通过这阵阵哀鸣,来发泄它心中的凄凉之情。窄而长的古道旁,我正慢慢地走着,旁的一匹马,步履蹒跚,满身泥泞。黄沙漫天,微抬起头,沙尘便直扑脸上,风一道道刮过,犹如刀割。脸被刮得通红。土地上的青苔,也失去了活泼的翠绿,化为略黑的老苔。
又是一阵凉风掠过潺潺流水,带来无限柔意。我走进些,似要洗去那纤尘,却洗不去那满脸的倦意。
我骑上马,马走得缓慢,却也得以让我欣赏周围的景色,近处,坐落着一个小村庄,炊烟袅袅,男女老少,其乐融融。四周并无市俗喧闹,但却毫无别致之景,乡村之趣,显得平淡无奇。独有那一声声孩子们的欢笑嬉闹,大人们的谈笑风生,却如此刺耳。
此时,天已近黄昏,夕阳渐欲落山,把最后几道红光洒向大地。随后星星爬上了天际。远方村庄若隐若现的灯火依然看得见,好似也化为繁星,溶于夜空。
余欣莲
瑟缩着,瑟缩着,西风已至,此时西方的天已挂上了血红的夕阳,与白日的刺眼不同,反倒显得有些许恬静,金轮旁盘聚着晚霞,天空衬着一层层被渲染成玫瑰色的云,在杂乱无章的云朵下徐徐下沉,它把蔷薇色的余晖,闪烁不定地蒙在河面上。
一棵古老的树栽在地面上,树枝的根已深入地底,牢牢地抓住大底下的泥土。树皮的裂纹分外鲜明,如山河沟壑般纵横交错,似经历过百年风霜的老者,几根干枯的藤条慢慢爬上树干,紧紧地附在老树在老树身上。
远方的黑点在视线中不断放大,它落在了树上,是一只昏鸦。它挺立在枝头,发出了凄惨的啼叫,划破长空,在心底回荡,让我原本十分寂寥的心又多了几分愁苦,视线的最远处,袅袅炊烟飘荡在草屋上空,不稠密,也不疏散,这些炊烟,是我对家乡千丝万缕时回忆,永远剪不断,恰似风追着云,不问所取,也未曾止息。
站在村门口,小溪沿山涧肆意蜿蜓流淌,宛如一条丝带,将大自然的美丽和谐串在一起,从小石桥下奔腾而去。依稀看见几户人家已将伙食准备好,母亲们开始呼唤孩子们吃饭,整个村庄回荡着爱的声音。一想到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和几道家常菜,虽比不上山珍海味,却充斥着家的温暖。在四处漂泊的我,看到这里,泪水盈满了眼眶,视线模糊了,这个时候父母亲应该也准备吃饭了吧?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在惦记我……
已是黄昏,残阳如血,血逐渐洒满了西天。洒满了那条古道,那分明是落荒游子的心头之血啊。我任由一匹随我挨饿的马驮着,不知今夜露宿何去,明日将去何方……
唐茹
深秋暮时,独行古道。
干枯的树藤爬上树干,老树树干粗糙,枝丫垂下条条沧桑,飘下片片哀伤,枯藤深缚老树,落叶随风运走,目的何处,归根何时,不知,只剩愁思。乌鸦展翅,向远而行,朝家归去,乌鸦归巢,游子异乡。
流水奔腾不息,混着人间昏黄,熔金掺杂。小桥横架流水之上,远处房屋上散不去的袅袅炊烟中,满含儿童的嬉笑,金鸟的余晖洒在屋檐上,什么时候,游子家乡也有这缕暖光,照在脸上,在右家人在身旁,温柔乡如梦般美好,远处峰峦相依曲折,而我身畔,独智骨瘦的马,耳边尽失“嘶嘶”的鸣。
一条古道延伸,没有尽头,古往今来,多少人走过这条路,多少人留下了别样的情,西风无情,寒凉入心,身下的马,缓慢地走着,时而哀啼,漂泊旅人为之更哀几分,只为功名漂泊一生,清亮的马蹄声踩在羁旅的每一寸土地,马儿日渐劳累消瘦,悲伤随着流水,不断荡漾心上。
落日已向西方沉去,万山沉寂,流水百转千日,青砖黛瓦的缝隙中,隐匿着多年未尝的亲情,从思绪中抬起目光了,才知岁月流尘已数次纷飞而过,入了眼,迷了景,刻骨悲伤,肝肠寸断。天骤然起风,残叶将思念埋在心灵深处,余晖也穿不透堵垣的残破,在默默处,心墙早已塌下坍塌。
张萍
“吁!”马儿嘶哑地朝天空长鸣一声,这凄惨的声音我已经听到很多次了。我疲惫地下马,喂给了马儿一些干草。天色渐暗,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我席地而坐,一棵高大的老树在我面前。近看,一些树皮已经干枯脱落,露出里面黄色的木头,老树的枝干上缠绕着一些枯黄的藤条,藤条全都干巴巴有的已经垂到地上去了。
一缕夕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我身上,打破了我的思绪,昏鸦飞在半空中,或许是累了,在树上盘旋着,休息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晃然间闻到一缕饭菜香气,我茫茫寻找香味的来源,扭头发现面前是一座村庄,不时的有溪水从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桥下流过,哗啦啦地响。河边有着几户人家,房屋上都飘着袅袅炊烟。晃乎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乡,我的家人此时此刻是否也在生火做饭,可惜啊,此处只有我孤身一人,看着眼前的情景,眼底流露出一片羡慕之情。
这温馨的情景在我看来是多么的难受啊,我不愿再看了,旁边荒凉的古道上,杂草丛生,空中飞着许多虫,西风无情地刮着,那么的凄凉,我的马一直随我飘泊,已经骨瘦如柴了,但他还是尽力地向我走来。
太阳已经落下,夕阳光逐渐消失不见了,我已悲伤到极点了。我家乡的家人啊,我还需漂泊天涯,请不要忘记我!
刘颖熙
黄昏的余晖散落在人间,天空的云霞变化多端,心情犹如打翻了一瓶名为“思乡”的墨水,渲染了这片景的苍凉,亦是渲染出了我心中那份无法抑制的悲凉。
“哑——哑——”被枯藤缠绕的古树之上,传出了乌鸦凄凉而尖锐的叫声。我低垂下眸,牵着马缰绳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竟又紧了三分。秋风吹起我单薄的衣裳,丝丝凉意使我心中的空虚感更甚。
“爹爹,娘做好饭咯!”小桥旁的院子中传来了孩童稚嫩且充满笑意的叫声,在这哗啦啦的流水声中显得格外突兀。我不禁被吸引了,曾几何时,我也同这道声音的主人般天真,扭过头,入眼便是那尚未散去的袅袅炊烟,以及那户人家合家团圆、说说笑笑的样子。马儿的喘息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轻抚着它,余光看见马儿蹄子上那层厚厚尘土,出神片刻,喃喃道:“老朋友,真是难为你与我一其漂泊在这世间了……”秋风再次袭来,我满含羡慕地看了眼那飘来阵阵饭香的人家,叹息一声,拢了拢衣裳,驱马再次走向了永处,至于去哪儿,哪儿又能容下我,谁知道呢?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恍惚之际,我好似又回到了曾经和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一家人围在桌前,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着,美满至极。哪像今日,连何时能再见到亲人都不知,唯有我一人孤独、迷茫地走在这条漫长的路上,漂泊在这远离亲人,远离家乡的地方……
我抬起头,仰望着这片无边无际的天,许是自言自语般,缓缓叹息一声:“故乡、亲人、老友……我何时才能再次踏上那片我所熟知的土地呢?”
陈依涵
秋叶萧瑟,秋思飞扬。在一片杂丛里,一棵老树摇摇欲坠。想必枯树的特征都是如此吧,叶子干黄,无奈地弯下了腰,秋风吹来,听到了一声声咳嗽,藤曼在老树身上缠绕,致使他喘不过气来。岁月的沧桑在这棵老树的身上留下了道道残痕,圈圈年轮。黄昏时,乌鸦也归了巢同儿女团聚,他在何方?古老的石桥下是什么?是那如逝川般潺潺的流水。
流水洁净的胸腔里是什么?是那万家灯火的写照。炊烟袅袅,合家欢乐,他又在何方?那莞茕子立的身影是谁?就是他。多年来往的脚步,踩平了这条小道,它变得古老,沉重,苍凉。“噔,噔。”马步声从远处传来,如此缓慢,疲惫,冷清。马儿的眼睛黯淡,耷着脑袋,松薄的皮往下拉,拉得马儿体力不支。马儿马着他,他衣带渐宽,手里轻握着缰绳,头上的须带泛黄,被风高高吹起,眼睛那么清澈明亮。他始终不敢看自己,“人比黄花瘦”也不过如此吧。寒风卷起片片落叶,就像千万只色彩斑斓阑的蝴蝶,可在他眼中,无疑是片片薄霜,漫无目的地拖着身躯,太阳滑下地平线,无力地给大地抹上苍白的余辉。
何去何从,太匆匆!他不知自己离乡多久,更不知自己归家还有几时。家中的亲人是否望穿秋水,是否殷切盼切呢?他想着想着。依旧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