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蔚
【原典162】昔者孔子之在当时,有议其为谄者,有讥其为佞者,有毁其未贤,诋其为不知礼,而侮之以为东家丘者,有嫉而沮之者,有恶而欲杀之者,晨门、荷蒉之徒,皆当时之贤士,且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欤?”“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已而已矣。”虽子路在升堂之列,尚不能无疑于其所见,不悦于其所欲往,而且以之为迂,则当时之不信夫子者,岂特十之二三而已乎?然而夫子汲汲遑遑,若求亡子于道路,而不暇于暖席者,宁以蕲人之知我、信我而已哉?盖其天地万物一体之仁,疾痛迫切,虽欲已之而自有所不容已,故其言曰:“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欲洁其身而乱大伦。”“果哉,末之难矣!”呜呼!此非诚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孰能以知夫子之心乎?若其遁世无闷,乐天知命者,则固无入而不自得,道并行而不相悖也。
【译文】从前孔子在世时,有人说他谄媚,说他花言巧语,有人诋毁他的贤能,诽谤他不知礼,侮辱他是东家丘,有人嫉妒他,阻止他振兴鲁国,有人憎恶他甚至想杀死他。而晨门、荷蒉之徒呢,虽然是当时的贤士,他们却也要说孔子的风凉话,说什么“这就是那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傻家伙吗?”“见识浅陋,又固执得很!没有人了解自己,就算了嘛,到处招摇兜售什么呢!”虽然子路对于圣学已十分明白,但有时也难免怀疑孔子,对他想去的地方不高兴,而且认为孔子迂腐。所以当时不信任孔子的人,难道仅仅是十分之二、三而已吗?但是孔子依然积极奔走,就像在道路上寻找自己失踪的儿子一样整天奔波,无暇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上一觉,这难道是为了让世人了解自己,相信自己而已吗?或许孔子有与天地万物一体的仁爱之心,痛切至深,就算自己想要不管,也身不由己。所以隐士说他不该管这些终究也管不了的事,他说:“我不与世人相处,又跟谁在一起呢?”他又批评那些有德的隐士:“想要洁身自好,守了小德,却败坏了天下的大伦理。”
如果不是以天下万物为一体的人,谁能理解孔子的心呢?至于那些“不见于世却不郁闷”,“乐于天道,安于天命”的人,当然可以做到“到哪儿都自得其乐”,“大道并行却不会互相违背”了。
【译文】以孔子的遭遇自励。不做一个遁世无闷,乐天知命者,不做一个无入而不自得,道并行而不相悖的人,他要承担责任,要改变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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