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小镇妹头茶馆里，有十几个茶客在喝茶。
外面白雪茫茫，里面是热气腾腾。
这家茶馆就是李保长开设，并以他老婆的名字命名，湘城街上还有其它几家茶馆，但都没有妹头茶馆生意好，妹头茶馆生意好的原因是旁边有家浴室。
说是浴室其实就是窑子，窑子里有七八个年轻妹子，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附近渔民下河捕鱼捉虾，他们都要去窑子逛一逛，美其名曰：“吃力铜钿，省力用。”
开设这家浴室的是一个上海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晓得他的绰号叫“通天佬”。
此时，通天佬也在茶馆里喝茶，他叫了一壶竹叶青茶，旁边坐着一个妙龄女子，据说是他的第二夫人，原配在浙江乡下。但见桌子上摆着一盆南瓜子，通天佬在抽水烟，而二夫人吃着南瓜子，桌子上瓜子壳有一堆了。
这时，李保长大摇大摆来了。
通天佬看见李保长过来，当即将水烟筒递给李保长，说：“李兄，你先抽几口。”
李保长接过烟筒，熟练地给烟斗里装水烟，然后用纸引点燃水烟，他啪嗒啪嗒抽起水烟来了。
他抽得有滋有味，像抽鸦片一样。
二夫人用花手绢撩了一下烟雾，说：“李保长，你与他就是一样的货色，抽烟抽得要瘦得皮包骨的呀！我看还是少抽点这个水烟，你有铜钿可以多抱几个嫩妹妹啊！”
李保长放下烟筒，对她说：“你叫你男人玩女人，我也玩女人去。”
“哎哟，他玩女人难道会告诉我，要是被我晓得，我就叫上海的哥哥把他一刀劈死。”二夫人口若悬河。
“李兄，别听她胡说，有时间我陪你到苏州城里逛窑子去。”通天佬反唇相讥。
“你现在本事大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二夫人一撩屁股走了。
而通天佬并不在意她，只是在看不见她人影后对李保长说：“哎，女人真是宠不得，女人本是一只鸡，你当她是凤凰，她真感觉自己是凤凰哉。”
“上海人啊，你就知足吧，每天夜里搂着这么年轻的女人睡觉，你翻上翻下的，我看你是比乾隆皇帝还过得适意。”李保长说，他叫通天佬为上海人，可见李保长也是一个见识多广之人。
通天佬笑一笑，对李保长说：“我刚听说，一伙强盗抢了黄家浜，惨不忍睹呐！”
“啊，怎么回事？”李保长心头一惊，因为黄家浜近在咫尺，与李保长的村庄相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