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那年青草香

『我怀念那年青草香,阳光透过指缝间照在脸上,你盛装缓缓向我走来。』

1

清晨是伴着一阵青草香中醒来,易欣躺在床上懒散的伸着懒腰,半眯着眼睛,阳光从指缝间照在脸上,易欣睁开眼睛。

“你怎么在这?”易欣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听说你又逃跑了,我过来看看。”韩煜皱着眉看着易欣。

这已经是易欣从医院逃跑的第七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易欣不知不觉就会昏倒在地。

“韩医生,你又凶我。”易欣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向韩煜撒娇着。

“易欣,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可以离开这间房半步。”

“哎哟,可是人家现在好想上厕所。”易欣双手抱拳在脸前摆弄,示意向韩煜卖萌。

韩煜翻了个大白眼,对易欣摆摆手,“快去吧!”

2

一年前,易欣还是一位普通的高三学生,如果不出意外,一年以后就顺利毕业了,可这一切偏偏在那一天开始慢慢改变了。

易欣一大早醒来,瘫在床上浑身无力,用力伸了个懒腰想要起身,脖子却僵在那里,易欣用力的在挣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过脸颊,易欣单手使劲掐着脖子,松手后大口喘着粗气,没多理会,穿上衣服就去上学了。

一上午连上几堂课,易欣总是时不时扭动脖子,总感觉乖乖的,好像里面有虫子在爬,易欣用手抓的整个脖子都起了血丝。

“易欣,你脖子怎么了?”易欣的朋友华宇关心的说道。

“没事,可能昨晚被蚊子咬的。”

“那你别挠了,都快出血了,不行去医务室擦点药。”

“不用,我忍着点。”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同学都走了,整个学校就像一座废墟。

“欣欣,你还不走吗?”

“我还有事,华宇,你先走吧。”

易欣一个人走到洗手间,站在镜子前,左手轻轻撩开左侧头发,只看到自己抓过的指印,易欣耸耸肩,好像没什么事情。

3

连续几个月的折磨,易欣每天都很艰难的从床上到坐立,整个人都会流汗喘粗气,易欣站在镜子前,面色惨白,手拿起牙刷,颤抖不停,易欣气的狠狠把牙刷摔在地上,整个人也同时倒在地上,易欣难以压制内心的痛苦和无助,却连哭都用不上力气,易欣无力再站起来。

恍惚间,易欣不知昏睡自己已经昏睡过去多少次了,用尽全力只有小手指微微动了下,易欣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感到有股液体从鼻子里往外涌出,易欣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易欣,醒醒,易欣,能听见吗?”

那是一个温柔又陌生的声音。

易欣醒来看到自己躺在病房里,满身插满了管子,因为低血压,身旁的仪器一直报警,还有另一边的氧气瓶一直咕噜咕噜的响,

门外走进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

易欣用力发出了两个字,“爸爸。”

那个男人赶忙坐在床边,“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我—没—事。”易欣断断续续的说。

4

那天韩煜来查房,易欣等大了眼睛看着。

“7号床新来的病人,易欣,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韩煜。”

易欣目不转睛盯着韩煜。

韩煜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易欣缓过神来,“你好,韩医生。”

“嗯,现在身体素质良好,要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随时来我办公室找我。”

“好的,韩医生,看到你我的病应该会好的更快。”

“啊?什么?”

“我说我会经常去找你的!”

韩煜微笑转身离开,身后的小护士捂着嘴强忍笑声。

“再见!韩医生,常来啊。”易欣趴在门框冲着韩煜离开的方向。

这时易爸拎着保温饭盒走近,望着易欣看向的方向,“嘿,看啥呢?”

易欣吓了一大跳,“哎呀,爸你吓死我了。”

“刚才韩大夫来查房了,说什么了?”

“爸,你叫我妈把家里裙子都拿来。”

“拿裙子干嘛?你又穿不了,平时都穿病号服。”

“病号服又大又丑,多影响我心情啊,心情不好就影响我恢复。”

5

整个医院里,只有易欣最不像病人,每天都穿着裙子高跟鞋在走廊里逛,时不时还往韩煜办公室跑。

“韩医生,你在干什么?”易欣娇嗔的说着。

“你怎么又来了,不再床上躺着休息。”韩煜一边低头写字一边回答易欣。

“哎哟,都不用回头看我,就知道我是谁啊!”

“你这一天往我这跑八回,比我手术都频。”

“嘿嘿,一会还有手术啊?”

“嗯,异物插入左脸,又得五六个小时。”

走廊传来易爸的呼喊。

“快回去吧!你爸找你呢。”

“那我等你手术完再来找你!”

接连好几天,韩煜都在接大手术,因此易欣的主治医生换人了。

“查房。”

“韩医生!”易欣激动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尴尬的看着,“你谁啊?”易欣站在床上低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医生。

“小易吧!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李雷。”

易欣盘腿坐下,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出去!”

李雷憨笑,“小易,我常听韩煜提起你。”

易欣立马脸从阴转晴,“说我什么?”

李雷清清嗓子,模仿者韩煜的说话动作,“易欣这孩子问题最多,需要多关心。”

6

接连几次查房,易欣永远不在房里。

“诶?小易呢?”

易爸拎着保温方盒进门,“刚才还在呢。”

当天晚上,易爸拎着易欣的衣领,一路上怨骂的把易欣送回医院里。

一次、两次……易欣都不知道从医院逃走过多少次,又一次次的被易爸遣送回医院。

“你别再跑了,还有一个礼拜,手术一完,我就接你回家。”

“我不要李雷给我手术。”

“谁手术不一样,病治好了就回家了。”

“除了韩煜,我死也不手术。”

易爸给了易欣一巴掌,负气离开了。

第二天韩煜来上班,就见易欣盛装打扮站在他办公室门口。

“听说你最近很不配合。”

“你为什么不做我的主治医生了。”

“你的病现在不需要我了,做个手术你就可以回家了。”

“你已经一个礼拜没来看过我了。”易欣边抹着眼泪边说。

韩煜不再回话径直走过,易欣双手抓住韩煜的左手。

“韩煜,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我每天穿这么漂亮在走廊就是希望你多看我一眼。”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不可以喜欢我。”

7

手术前一天体检,易欣无精打采的配合各项检查,最后一项穿刺,易欣走进最里面一间屋子。

护士配好药,转身走了出去,易欣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喂,醒醒。”

易欣看着他,“韩医生。”

韩煜举着一根超长的针,“这个穿刺要比平时扎针要疼,忍一下吧!”

“有你在,我不疼。”易欣一脸花痴相,“怎么是你啊!”

“李雷家里有事,我来替他,你别动啊。”

“那明她又闻见了天是你给我手术吗?”

“看你表现!”

手术当天,易欣平躺在手术台上,她又闻见了一阵青草芳香,那是韩煜身上特有的香水味,易欣看着韩煜微笑,然后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易欣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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